左指導埋怨的聲音聽得李獲悅起雞皮疙瘩。
他的話,李獲悅沒有反駁,確實剛才問什么就在答什么,先不說真實性,至少態度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是哪兒不一樣了呢?導致他突然閉嘴不言。
李獲悅環顧四周。
雨?
剛才也提到了雨,這雨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李獲悅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確實是一點兒雨聲都聽不見了。
原本外面傾盆雨勢,這會兒突然安靜得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全部都收斂住了。
除了沒有雨聲,還聽見了一大批人馬在王府門口聚集的聲音,前后院門都有人到來,甚至這個偏院的一個小側門也有人來,這圍剿之勢來勢洶洶。
“快走吧。”左指導再次提起這個話題,要不是他應該打不過李獲悅,他可能會選擇直接將李獲悅打暈扔回去,“再待下去,等他們都來王府的時候,你就真走不了了!”
“他們來查誰砸了你這什么破樹枝的。”李獲悅扔掉手上的殘片,“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是我砸的?如果你真要告發我,又何苦勸我走?”
“你!”左指導真不知該說什么好,氣上心頭,咬牙切齒地瞪著李獲悅,“重生的不止我一人,你知道為何無一人愿意直接找到你,告訴你實情進行引導或求助嗎?”
“找我做什么?”李獲悅隱約猜到自己手里有對方想要的“銀兩”,但她沒有先開口承接對方的話,“我不過是一個三品小官家里的姑娘而已,找我能有什么用?”
“你看你!”左指導看到李獲悅這姿態,越發氣得腦門發燙,“你又這揣著明白裝糊涂的茍樣!你明明有你母親那里得來的最好的道具,她把你的實力培養得強到敢一個人單殺去皇宮弒君!但你偏偏總是置身事外!這也就算了,最關鍵是你生性多疑!!!!”
左指導這會兒氣急了,說得上頭嗓門很大,“生性多疑!!!!生性多疑!!!你聽到了嗎?!!!”
“如果你沒有可疑之處,那管我是不是生性多疑,真是坦坦蕩蕩的,我能懷疑你什么?”李獲悅并沒有因為左指導的話在內心掀起波瀾,也沒有否認這樣負面的定義。
“我有什么可疑的?!”左指導瞠目結舌,說出話后,又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和你說不明白,你快走!”
沒有雨聲,一切動靜在李獲悅耳朵里清晰得如同有實時景象播報。
大約還有一刻鐘的時間。
“唉!算我求你,我真的沒有再來一次的心力了,這樣的重生,對我來說,不是多給我一次機會,而是所有事情再重復經歷一次的折磨!”
左指導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他根本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并不自由。
一次次漫長的重復,哪怕就像是李獲悅所說的只是多了記憶,那這樣的遍歷記憶也讓人感到疲憊絕望。
這日子,是實實在在沒有頭。
“哪怕我給他們說不是你砸的,你也會因為是穿越者而被殺!你死在他們手里多少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是穿越的,覺醒不出他們李家的系統,可他們每一個都是覺醒過的!你再厲害也抗不過去!你這一身靠你母親道具才得來的功夫,在他們眼里根本不夠看!你會被瞬間打回原型!!!”
說到最后,左指導甚至帶上了哀求的語氣,“別辜負你母親的一番功夫,好嗎?”
李獲悅意味深長地掃視著左指導,輕笑了一下,沒回應,心里依舊默默數著時間。
左指導被這個笑擊碎了焦急,猛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剛才的對話擾亂了他的思緒,看似是李獲悅在追求他嘴里的答案,但就憑現在她都還不離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正如他剛剛才指責過李獲悅的話,她是愛置身事外的,怎么會在他房間里逗留這么久?
明明知道有危險也不離開。
如果真是想要他嘴里的答案,她完全沒必要急于這一時,只要他還活著,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再抓他來問的!
可是為什么非要等在這里索要答案?
左指導大腦飛速運轉,一改剛才哀戚的神色,垂下眼簾,識相地沒再說話。
“還有一會兒。”李獲悅開口,“真不打算說說找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左指導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都給你說過了,你自己不信,我再說一百遍也沒用。”
“后門?”李獲悅有些不屑,“新換的后門,非得邀請我來看看?我現在問的,可不是你們今晚的目的。”
左指導明白了,了然點頭,“你,已經知道最近各方在試探你了?”
傻子才看不出來吧?
“我有點好奇,你什么時候察覺到的呢?”左指導又問。
李獲悅聽見了遠處傳來交談聲,似乎是離開的涼王正好和來抓人的隊伍碰上。
“你好奇心太重了。”李獲悅直言,“怎么還沒死?”
左指導一噎,想罵人,又怕對方語言如果沒有戰勝他,隨之而來的就會是物理戰勝了。
“你是哪方的人?”李獲悅問著,“團隊還是聯盟?”
左指導抬眸,目光直直與李獲悅對視,臉上的表情就差沒寫:你終于問到這個了。
他的沒有選擇哪一個,而是重重點了頭,又看向神龕,等李獲悅也跟隨著看過去之后,才緩慢而堅定地說著:“都是。”
“都?”李獲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一次問出了那句話,“那你怎么還沒死?”
十分冒犯的問話,左指導嘆著氣,無奈笑了笑,“我好歹也算半個王爺,還是重生過的,怎么也算是有些價值在的吧。”
左指導抬眸,目光直直與李獲悅對視,臉上的表情就差沒寫:你終于問到這個了。
他的沒有選擇哪一個,而是重重點了頭,又看向神龕,等李獲悅也跟隨著看過去之后,才緩慢而堅定地說著:“都是。”
“都?”李獲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再一次問出了那句話,“那你怎么還沒死?”
十分冒犯的問話,左指導嘆著氣,無奈笑了笑,“我好歹也算半個王爺,還是重生過的,怎么也算是有些價值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