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夜睡的有些不安穩(wěn),今日季疏桐辰時才醒,醒時院中早無幾個人了。
問了才知,他們都一同去了府衙。
于是用了膳,季疏桐閑來無事便聽了他們的話去了杏縣頗有盛名的醉仙橋。許是前世看過太多美好景色。這醉仙橋也并沒有激起她的興趣。
于是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之前只居住過一日的院子,但卻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人。
她只微微看見了一個背影,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轉(zhuǎn)過了身。正直直與季疏桐的目光對上,于是那人快步上前。
季疏桐頓時覺得有些慌。前世那場面到現(xiàn)在她還歷歷在目。那人無錯,但她心中也還是難免會想起上一世的季家。
不過后又想到現(xiàn)在是她幫了他,想到此季疏桐馬上變鎮(zhèn)定下來。
沉默良久,是那人先開口。
“季小姐昨日之事,多謝了。”
季疏桐看著面前的少年,看著他的眼睛,還沒之后的冷若冰霜。心里還是有些慶幸在里頭的。
說恨是完全說不上的,不論如何都講究個因果。有因則有果,不過那個果說到底還是太大了些罷了。
不過還好,她有時間了。
想的有些出神,后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甚是不妥,于是連忙低頭。
“抱歉,公子冒犯了。
公子說笑了,談不上謝。若要說也是我謝才好。昨日一事還要對公子說一句唐突了。”
“無事無事,昨日之事本便是要謝的。對了,敢問姑娘為何幫我?”
幫談不上,況且不幫的話兩方都不得善終。當(dāng)然話又轉(zhuǎn)回去。
“來此考察的大人是我父親,我不可能看著他中毒。也更不可能看著八珍樓被蒙冤。
若要謝的話,公子去謝昨日那位裴公子最好。
是那位公子找到了人證證明了你們的清白。”
池淵怎會不知呢?當(dāng)他知道那位姑娘是那位大人之女,也自知身份不合。
他的父母也早派人去送了謝禮。但他還是想在這里等一下,一下就走。未曾想到真碰上了。
他不懂,雖未見過這位女子。但他就是覺得這位女子似乎與他有些淵源。
“家父已派人去會了,但還是要感謝姑娘。”
季疏桐也不知說什么好了,她要的并不是他的謝謝。想了想,還是別脫離上一世的發(fā)展太多。
“公子一表人才,我欣賞公子。但這謝字便不必言了。
“公子有意走仕途之路嗎?這是府上的門引,若有需要,公子可上門來尋。″
門引是昨日她特求父親的。所謂今日的相遇又何嘗不是帶著點算計呢?
她只是想看看,但又沒想到竟然真的碰上了。
“多謝季小姐,我定會的。″
池淵聽到她的話愣了一愣。但還是接過話開了口。
欣賞?是嗎?
“那便多謝公子。″
她看池淵說的話以及神色似乎不是作假,又順著他的動作見到他將門引遞給了小斯,又從小斯手上拿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個木盒。
“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季疏桐并沒有猶豫,馬上便接過了。也許這個東西還能讓日后的他幫忙什么的。
“好,那便多謝池公子的好意了。公子送之物疏桐定當(dāng)好好收好。
公子無事,那疏桐便先行一步了。”
她感覺說著有些累了,聽到池淵也同她說了告辭,也便讓蓯蓉往前去開門了。
池淵看著季疏桐往前的背影,眸色暗了暗。
他總覺的他看不透她。
......
要說這件事得以那么輕松,的確是幸有裴呈衍的幫助。
也沒想到那王縣令居然有那么大膽,竟敢如此,認(rèn)罪居然也是那么快。
這倒是讓人有些疑惑。
昨日夜談很明顯,他帶著上一世的記憶。她可以肯定他同她一般。
但她不懂為什么他要主動暴露這些?
她總覺得心里悶悶的。
......
幾日后,便準(zhǔn)備返京了。聽裴呈衍的提議,他們并沒有乘坐官府安排的馬車。
而是行事低調(diào),身著樸素。打算換一種方式返回。
蓯蓉正在一旁收拾東西。
“哎,小姐,你那塊絲帕在哪?就是淡黃色的那一張。”
“帕子,嗯?沒印象了。也許不小心放在了屋中的某處吧。”
“小姐,這是貼身之物!若是給有心之人撿到,該如何啊?“
“沒有什么大礙,我最近并沒有去過什么地方,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丟在外面的吧。
不過也沒什么事,此次來沄縣帶的都是沒有繡字的帕子。
如果真有人利用,也掀不起什么水花。”
季疏桐看著蓯蓉的樣子不禁失笑。
兩輛馬車,季疏桐是和季羨淮坐一起的。
上一世她按部就班隨著祖母一同回的京。那這一世是否能躲過被刺殺的命運?
祖母那她倒是不怕,畢竟有父親的人在。
晚,天黑之后他們一行人便停下了。投宿了一家客棧,用了些吃食便都去休息了。
季疏桐在馬車上睡了一日,本沒有什么睡意。但是過一會,人就昏沉了。只好快速洗漱之后便睡了。
沒過多久,裴呈衍便睜開眼起了身。開門分別去了季羨淮和季長林的屋子,將他們都叫醒。
“季伯父,王縣令之事影響頗重。可能會動一些人的利益。此行返京我們定是不會安寧的。
就算我們此刻掩人耳目,但今日還是有人想殺我們。
我們所用的飯食中便有迷藥,客棧周圍都有汽油。包括我們所在的屋子也有一點,只是被其他混合香味給覆蓋罷了。″
“呈衍,你這么晚來找伯父應(yīng)該是有應(yīng)了決策了吧?”
季長林信任裴呈衍的為人。畢竟他在外風(fēng)評也很好,幾日相處下來,他也覺得裴呈衍并不是帶著什么目的的。
加上季長林最近本與裴呈衍的父親交好。
“季伯父,我是這樣想的......”
裴呈衍在季長林耳旁細(xì)語了幾句。
季長林皺眉,他相信裴呈衍的為人。但他說分開前進(jìn),讓季疏桐先跟著裴呈衍......
但季疏桐也才未與裴呈衍相處幾日,他也擔(dān)心......
“伯父何必?fù)?dān)心呢?初平妹妹幫過我,我定是會安全護(hù)她回京的。”
不知為何季長林聽這話總感覺別有深意,難道這小子對他女兒有意思?
這行也是行,但總要看自己女兒的意愿吧。
“我去問問初平,稍等一下哈賢侄。”
“無需伯父我去就好了。初平妹妹現(xiàn)在還未睡,不算亂闖。加上現(xiàn)在外面有人也不好行動,不是?”
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季疏桐所在的屋子。夏日正盛,季疏桐雖身著單薄,卻還是覺得熱。
頭上沁出絲絲汗來,但雙手抱著的盒子卻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裴呈衍在床頭蹲了下來,看著季疏桐恬靜的睡顏,心覺得比白日的樣子要好得多。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她在那一次夜談之后她對他冷淡不少。他不開心,卻也什么都不能做。因為他沒有資格。
今日之話他承認(rèn)他是沖動了。無論如何都不該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但他不后悔。這一世的執(zhí)念是她,那不顧一切,他也要她。
回了京,也許就沒有什么好機(jī)會與她相處了。
“你可愿意同我一同回京?”
“只......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