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一天半的路,終于便是到了杏縣。
不過到了杏縣,季疏桐卻是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下一步行動了。
便于方便,他們直接便在這邊盤了個院子。院子不大,但該有的都一應俱全。
該說不說有經驗的嬤嬤辦事果然就是面面俱到了些。
收拾了下就大差不差可以入住了,院子小的原因,所以收拾的很快。
季疏桐大概一下午都躺在屋中的搖椅上,想著之后應當怎么做。理清好自己的思路,抬頭望向窗外,天空已是暗了下來。
看樣子大概快到酉時了,季疏桐疑惑怎么他們還未回來。
因為路上耽擱了些時間,所以行程上多用了半日。到這里來,打點好一切。也才巳時而已。
他們于是于申時出了門,季疏桐因為想著整理一下思路,于是并沒跟上去。
想著也是來了個新地方,于是便讓那些仆從都去轉轉。
院中只剩她一人。
想到這點她才覺得屋中似乎有些黑了。天黑并不會怎么樣,但空無一人的院子,只是偶爾有羽儀的叫聲。
雖然她經歷那么多,但卻還是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急急忙忙出了屋子,想著出院子看看。
天雖暗了下來,但街道上的燈還是能微微照到那院子的。
急急忙忙出院子,卻未注意到門檻。門檻硬生生將她絆了一腳。絆出了門外。
因為預料到了,亦或者是她本身的反應。
手先著地,硬生生承受住了身體的重量,最后才整個身子著地。
落地之后,將手抬了起來。兩只手都有微微麻麻的痛感,她想應該是擦破了皮。
剛剛那一瞬間的痛覺,應該只是一時間壓到才導致的吧。
季疏桐是這么想的。
保持這個姿勢也不是個辦法,雖然本朝民風開放。算不上什么事,但就這樣一直不動,還是有些舉止失措。
于是想著手借下力,然后起身。但卻沒想到手碰到地用力的那一刻,季疏桐手被疼得直接縮了回去。
連平時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整個眉毛都擰到了一塊。
“好痛!”季疏桐忍不住說道,泄了一會氣,才又鎮定下來。
想著不借力,是否起得來?可卻發現小腿也特別痛。
無法,季疏桐只好用手臂想著看看能不能靠著門框起來。
“姑娘可是需要幫忙?”清冽的聲音響起,很好聽,卻還是忍不住讓季疏桐眼睛睜大。
有人在這!?這個時段怎么還有人,按理說不該都回家用膳了嗎?
有點丟臉了,但想過后季疏桐又慶幸還好碰上有人,可以幫自己一把。不然憑借自己的力氣,不知要多久。
蓯蓉又不知在何地。
聽那人語氣看樣子應該不是個好色之徒,人的手可比硬邦邦的強好多了。季疏桐暗暗想著。
又一瞬,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可以嗎?那便多謝公子了。”
那位公子伸出手,沒有過多越界。季疏桐用手臂搭在那人手上,借著力緩緩起身。可卻未曾想到,后背并沒有支撐物,季疏桐整個身子便要向后倒。
那位公子察覺到了,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去撈季疏桐。
力氣不大不小,剛好使季疏桐站穩。站穩之后那位公子便往后退了幾步。
“多謝公子!”季疏桐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暗想那人的確很有禮貌,懂得分寸。
遠處傳來聲音,又逐漸近了。季疏桐往后面一瞧,發現是蓯蓉。
沒過一會,蓯蓉便站到了她的后面。
“小姐,大公子在八珍樓等您過去呢。”蓯蓉小聲對季疏桐說道。
“姑娘無事了,那池某便先行一步了。”未等季疏桐開口,那人便走了。健步如飛。
那人從季疏桐旁邊經過時才微微看清那人的容貌。
竟與那池淵的臉相似,池某?不會他就是池淵吧?!
季疏桐心下一驚,但面上確實不顯。幾年來的京城生活,早讓她練就了一副情不顯于表面的技能。
等那人走后,蓯蓉才敢問出自己的真實疑慮。
“小姐,剛剛發生了何事啊?”
“嗯,事情不大。就是摔了一跤,那人幫了我一下。”
“啊,那小姐沒事吧?”蓯蓉有些著急的問道。
圍著季疏桐的身子轉了幾圈,這才又疑問開口。
“小姐,沒有傷到吧?”
“你覺得呢??”
最后,蓯蓉小心的扶著季疏桐出了那條小街。
.......
“姑娘,您這手給您包扎好了。”一位女醫慈善對季疏桐說道。
“您這腿,也沒什么大事。冰敷就好,還有最近少些活動。”女醫又慢慢叮囑道。
“如果你要走路的話,便用用這扶杖吧。”說完,女醫將那副扶杖遞給她。
季疏桐連忙接到。
說實話,那扶杖在她身上用著十分違和。連她自己都不禁失笑。
手腿都有些傷著的,所以走的路也十分緩慢。大概用了一刻鐘,才到的那八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