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吃一顆顆深紫色的桑葚總是會想起一些回憶,但如今的桑葚哪有小時候野樹上長的那么新鮮甜滋滋的味兒。這味就像是青澀的童年時光,有著純粹的兒時記憶……
“田曉玉,你是我們班體育最差的,老是拖后腿,跑步永遠是最后一個!哈哈……”一節體育課上,同班同學們都在取笑個子瘦瘦小小的曉玉。在曉玉心里已經習慣了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和嘲笑的話語,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體力比同齡的同學差那么多,心里很沮喪每周有兩節體育課她都希望天空下雨,這樣就不用做室外體育運動了。
在小學時光,田曉玉就像一個丑小鴨一樣,瘦小的個子、土土的蘑菇頭,還有蛀掉的門牙。沒有班花長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小辮子討老師和同學們喜歡。曉玉一直很羨慕,班里女同學們每天變著樣漂亮的小辮子,她連學校的興趣班舞蹈隊都沒有被選上。曉玉也就這樣去了美術班,從一年級到三年級她的成績都是非常優秀的,美術畫畫也是班里畫最好的,只是她很少說話也沒什么好朋友,只有那門體育課會讓她覺得很擔心,自己盡力就好何必在意同學們的紛說。
班級里班長和副班長都是帥帥調皮模樣,一個體育好,一個成績好。但田曉玉極少與班里男生說活,她還是最期待的是每周四晚上的繪畫興趣班,她可以把自己心中美好的事物畫出來。今天的體育課上是足球賽,曉玉圍著球場在跑800米時被飛來的足球砸中,摔倒在地磨傷了膝蓋,在醫務室簡單的消毒包扎后,她還是想把未完成的畫完成了,就這樣下了課瘸著腿去畫室。“啊,對不起!”迎面過來的男生撞倒了,正小心翼翼看著地面走路的曉玉,她手中的畫紙和顏料都掉了一地。“怎么辦,我的畫!”曉玉看著自己手中畫了一半的田野都沾上了顏料模糊了,膝蓋忍著疼心里也正是難受著。男生見狀急忙扶起摔地上的曉玉,邊撿著地上的畫、筆、紙,忙著道歉說:“我叫施以文,你叫什么名字,哪個年級哪個班的我明天去找你,把畫賠給你?”“你要怎么賠,你知道我要畫成什么樣嗎,你看現在都不成樣了?”弱弱的田曉玉還第一次這么生氣的噘嘴說話,然后還沒等對面滿是歉意的男生說話,就急急的去了畫室,她和老師請了假早早放學回家去了。
“老師和同學們介紹兩位轉學生,一位叫曲美倩、一位叫施以文,大家歡迎兩位新同學加入四年一班!”就這么巧合兩位新同學,女生被安排到了曉玉同桌,男生被安排到了曉玉的前面座,田曉玉的小學生涯就這樣多了兩位朋友不再平淡無奇。“原來你叫田曉玉,我叫施以文昨天撞倒你的,你還記得?”悄悄的從前面傳來了小紙條,曉玉沒有理會還在認真聽課。“你還好嗎,你的畫我再畫一幅給你,就當道歉!”第二張小紙條,田曉玉寫到“別打擾我,我不記得是你!”性格一項孤僻的曉玉,不喜歡被關注到。但施以文這個名字從此就深埋在田曉玉的心里,在記憶里的他是清純的回憶。
田曉玉放學,總是會一個人走路回家,那年的夏天有楊柳清風,蟬鳴聲聲,小河里有小小蝌蚪,正是鄉村夏日里的田園風光。有時候曉玉也會一個人坐在石橋上,拿起畫筆畫著晚霞里的風景。“你一直喜歡一個人嗎?”曉玉手中荷田蛙鳴的畫被搶了過去,詫異的回頭“怎么,又是你施……?”“我叫施以文,原來你記得我!”眼前的男孩有些得意的笑,“好,施以文同學,請你把畫還我!不要再接近我!”曉玉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拿畫,一不小心泥濕地滑整個人掉入了池塘,她看到眼前那個男孩,也急忙跟著跳入了池水中把她拖上了岸,“為什么,每次遇見你我就……”“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的出現會給你帶來麻煩,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他誠懇的說期待著曉玉的原諒……之后田曉玉受了寒,從小她體弱病了一周的時間。施以文總是上課回頭看看田曉玉的空座位,內心感到很愧疚,看著曉玉畫的畫也不知道等她來上課了,該說些什么話好做安慰。
在班級里施以文帶著眼鏡很斯文高冷,平時也不愛說話。聽聞說是父母離異后,跟著父親因沒有時間照顧,回鄉下來和爺爺奶奶們住一起,這個不知怎么的會在班級里傳開的。“聽說是你欺負了田曉玉,讓她落了水生了病?”曲美倩質問到,“這個和你有關系嗎!”以文很冷漠的回答。“你這人怎么這樣,曉玉是我同桌我理應關心,若你再欺負人那我就要求老師把你的座位,換的和我們遠一點!”美倩生氣的瞪著眼睛看著施以文,顯示自己強硬的態度。“看你這刁蠻樣,我懶得和你說換不換座位,人家田曉玉可還沒說話呢。”以文懶得搭理美倩,一個人走出了教室。他心中也是很擔心田曉玉的身體狀況,畢竟禍是自己闖下的。
小學青澀的時光因為相遇,讓田曉玉多了對童年一份懷念,走入教室課桌上擺了一包紅色包裝的麥麗素巧克力,“曉玉這是以文特地給你的巧克力,滿滿誠意希望你心情開心!”美倩安慰著曉玉,想要調解大家的同學關系。“這個巧克力,美倩給你吃吧!”曉玉面無表情的說。“田曉玉,我都那么有誠意的道歉了,你想怎樣啊!”以文聽了曉玉的話生氣的回頭,和田曉玉目光對視了很久,“田曉玉你是冰塊嗎,永遠面無表情!”“既然我是冰塊,請你離我遠點,別靠近我!”曉玉蠻不在乎的說。“我說是吧,施以文!田曉玉特別討厭你,我想是你媽媽也討厭你才不要你的!”美倩一直是一個刁蠻的任性的小女孩,這話有些說過了,以文瞬間沉下了臉。“好了,我的性格喜歡一個人,不想惹麻煩!這巧克力我收下了。”之后田曉玉的耳朵里,也聽到了關于了施以文的家庭故事,那時他們還小也不懂大人之間的關系,曉玉也不懂以文的高冷。
田曉玉一個人在放學路上,以文也會跟著身后,他們一起順路回家。后來曉玉也認識了以文的爺爺奶奶,以文說讓曉玉一起回家拿她的畫,也僅僅是一次。以文的父親在城市工作,他的物質生活也是優越的,六年級早早就有了自行車上下學,會帶著田曉玉一起放學回家。那年的夏晚桑葚碩果累累滿樹,以文爬上樹采摘了很多熟透的紫色桑葚果,包裹在手帕里給曉玉吃。看那少年模樣,田曉玉第一次露出燦爛笑容。在以文的腳踏車上,曉玉畫下了一幅幅美好的風景畫。曉玉也邀請以文來家里做客,可是她不會做什么,兩個人還一起吃泡面……她內心感到很羞愧,若能親手為以文做點小菜就好了,在田曉玉心里默默的許下將來不僅要繪畫好,廚藝也要色香味俱全。
小學也就這樣匆匆而過很快要畢業了,以文對曉玉說中學要去城市讀書了,曲美倩也是父親單位在城市分了房子要和母親一起去城市。那時的曉玉已長發齊肩,這長發她是為以為而留長的。曉玉也終于被選上了學校的舞蹈隊,參加了畢業禮的晚會,長發的田曉玉也是美麗可人的小女孩,系上了可愛的小蝴蝶,穿上花花的裙子在臺上舞蹈翩翩,也為童年留下了最美的回憶。在畢業會后,施以文送了一個洋娃娃給田曉玉做紀念,后來因為那個小時代里還沒有通訊設備,小男生與小女生之間的同學友情也是比較純粹與懵懂,曉玉再也沒有了以文的聯系……
如今想起,這段清純的童年時光,在那鄉村的田野邊,春天的柳樹,夏日的池塘,秋田里的稻草堆,冬雪夜幕燈火里微笑的孩童在堆雪人……不知你是否還記得,那個留著蘑菇頭性子孤僻的小女孩,唱著童謠走過小橋,和田野里的稻草人說著悄悄話“親愛的,我想你了!”田曉玉,手中那支多彩的畫筆,畫下了施以文的模樣,和屬于他們的童年趣事里的時光風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