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晗看著他摸完毫無反應,心里更加確定了一成。因為和小白祁林的反應對比,小霍同學這種毫無反應似乎驗證了他靈力深厚、承受得了這法器的驗證。她笑得一臉真誠,拉著小霍同學一邊往講臺邊走一邊說:
“咱們一起走吧,你鎖后門,我鎖前門。”
小霍同學覺得這個要求比摸項鏈合理,點點頭拿了鎖往后門走去。二人鎖好門一路同行,途中聶晗這個十足的社牛東扯西扯,居然對小霍同學完成了查戶口一樣細致的盤問。小霍同學原名霍小勝,他出生那年他爸去世了,他媽媽帶著他回了姥姥家。他姥姥神經有些不正常,有夢游的毛病。他姥姥的爸爸是紅綠色盲,卻是個很有名的畫家,所以傳下來的畫作色彩上多少有些自成一格,傳給他們家的一組《郊游》就以紅色調為主。聊著聊著小霍同學就到家了,霍小勝如釋重負,跟聶晗說:
“你不用送了,前面就是我家。”說完一路小跑著回家,生怕聶晗跟上來。
“勝子回來了?回來好啊!快讓姥姥好好看看,姥姥要去競選下一屆的七仙女了,這一走咱們就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了!”
聶晗聽到她說“七仙女”的時候本來想笑,聽了后半句卻覺得有些哀傷,笑容之花尚未盛開就又漸漸合攏,笑不出來了。她也想起了她的奶奶,也是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太,頭發全白卻不失天真,拿著冰凍的帶魚要教她失傳已久的軒轅劍法,老樣兒的特逗。更逗的是那時聶晗年紀小,還真信了那帶魚是軒轅劍,晚上吃飯的時候她怎么看怎么覺得那個魚有點像她奶奶的兵器……直到她長大了一點,在超市的冰柜里看到了成捆兒的“軒轅劍”……
聶晗看著聶小勝和姥姥的背影消失,腦中居然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聶小勝的姥姥當選了下一屆七仙女,跟玉皇大帝的嫡傳弟子——她的奶奶在切磋武藝。這倆老太太的氣質是何等的像啊!這樣一想,聶晗更覺得霍小勝就是黃軒。她問整個過程中一言不發的小瓢蟲:
“你覺得他是嗎?我接下來怎么驗證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黃軒,我是越來越覺得你不是漁澈了,嘴太碎了。”
“喂,你既然是寵物,那你有名字嗎?”聶晗有些討厭這個小瓢蟲了。
“以前漁澈叫我暗杠杠,那是什么意思?”
“這一點我和漁澈就很像,我想叫你杠精精。”聶晗笑。
“切,你目前還沒資格給我起名字,你能不能變回漁澈還不一定呢!”
“懶得跟你貧,別人還以為我自言自語神經病呢。我剛才問你的正事呢?”
“小豬,你不是學了‘燃燒’的咒語嗎?你用火燒一下他的玉墜就知道了。”
聶晗心里苦笑: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以前的自己,這張嘴著實討厭;不過現在的自己嘛,這嘴也沒好到哪去。
下午剛上學,祁林就來找她:
“你個小沒良心的,都一上午沒見我了,也不說主動過來關心關心我。”
“你得什么絕癥了?”聶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是你先不好好說話的好么,你那個賤樣兒說話,我還以為你得嘴癌了。”
“行,我以后再跟您說話一定正襟危坐、坐懷不亂行了吧?”
“大哥,你就這么用成語,語文能及格么?”
“快別提語文,我都不知道這門課到底是干嘛的。還是說說你這一上午都干嘛了吧。”
聶晗怕自己的欠登同桌快來了,不再跟祁林貧嘴,就簡單扼要地把上午學魔法中午調查霍小勝的事都說了一下。祁林這人雖然毛病多了點,但跟聶晗真算得上是臭味相投——上學愛踩鈴、上課愛睡覺、偏科極嚴重、說話賊啰嗦——兩人多少有點惺惺相惜的情誼,所以有什么事聶晗都愿意跟他分享,雖然倆人現在一個學文、一個學理,還是有事沒事就往一起湊合,好像已經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