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最近學校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啊？”

“前幾天我跟祁林吵架了，不過今天又和好了，我挺開心的。”

“祁林那小孩兒挺不錯的，讓他常來家里玩，你們剛好一個偏科數學一個偏科語文，相互給補一補功課。你別總欺負人家，偶爾讓著他點。他也怪可憐的，從小無父無母，你得對他好點兒……”

“媽媽，你知道為什么我可以和祁林做好朋友嗎？”聶晗特意強調“我”字。

“因為你倆有共同愛好？”

“因為我待他沒有區別心，我會以平常心待他，我不會因為他是孤兒就用可憐的眼光看他。”

“哎，我的寶貝兒長大了！你說得很對。他在別人眼里常常看到同情，但你給他的感覺是平等的，這讓他和你相處時更自在、更自信。”

“媽媽，如果我長大了就要離開你，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你會舍不得嗎？”

“空間上的距離最遠能有多遠呢？跑不出一個地球去。可如果是心里的距離一旦產生，就算住的近又能怎樣？所以，只要我們心里有彼此，你走得再遠我都不怕。”

“媽媽，你可真是我的好媽媽。”聶晗鉆進媽媽懷里跟她撒嬌。

母女二人隨意說著話，聶晗爸爸就回來了。父母開始吃飯，聶晗坐在旁邊陪著聊了幾句，就去洗漱睡覺了，別人是高三開始睡眠嚴重不足，她好像從小就睡眠不足，這一陣為了找黃軒的事更是心力交瘁，躺下沒到三分鐘就睡著了。

第二天聶晗在鬧鐘才響第一遍時就醒了，不慌不忙地和爸媽一起吃了個早餐，心情愉悅地去上學。

第二節課快下課時，班主任到教室掃視教室一圈，聶晗覺得自己難得有一天表現像今天這么好，也沒遲到也沒睡覺，故而在班主任盯著自己看時，她覺得班主任有可能是要表揚她，不想班主任卻說：

“聶晗，大間操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聶晗無語，不知道班主任有何貴干，沒留意到同桌臉上陰惻惻的笑容。

下課鈴響，聶晗忐忑不安地走進辦公室，喊了一聲：

“報告！”

“進來！”

“老師，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不僅要找你，還要找你家長！”

“啊？怎么了？”

“怎么了？聶晗，你說你挺聰明的小孩，怎么心思就一點都不往學習上用呢？現在倒好，還開始早戀了！”

“老師我沒早戀！”

“老師說話的時候你還頂嘴，你有禮貌嗎？”

“……”

“今天下午讓你家長來一趟，我管不了你讓你家長好好管管你！”

“……”

“你怎么不說話？”

“不是你不讓我頂嘴的嗎？我就不敢再說話了。”

“你是不是胡攪蠻纏？”班主任氣得瞪圓了眼睛，“你不是不愿意上課嗎？那你就在辦公室罰站，站到放學，聽沒聽見？”

聶晗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里納悶怎么就得罪這位尊神了，難道是老師到了更年期逮著誰就得沖誰發一通火嗎？要不給老師送一盒靜心口服液吧，電視里說那個治更年期……

“你又在那兒想什么呢？我問你聽沒聽見？”班主任看聶晗沒搭理自己，氣得都快冒煙了。

“聽見了老師，不過我想問一下，您聽的我早戀的事，是我和哪個啊？”

“啊？還有好幾個？那你自己說，都有誰？”

“我真沒早戀，我也不知道是誰造的謠兒。”

“我告訴你，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身上要沒二兩嘚瑟肉也招不來綠豆蠅。”

聶晗真是懶得再和班主任說什么了：她既然已經認定自己有問題，那再怎么自證在她眼里都是狡辯。她這罵人的功力估計也不比漁澈差到哪兒去了，兩句話四個修辭手法，又是比喻又是借代的。聶晗心里有點委屈，不明白一個人民教師，怎么就非要戴著有色眼鏡看學生，自己是性子跳脫，但不擾亂課堂紀律；自己是不怎么學習，但不影響別人學習……為什么哪怕自己什么都沒做，都能讓班主任罰站兩節課，還得找家長。好想趕快找到黃軒好一走了之啊，再也不想受這個更年期婦女的窩囊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