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是,為啥我鬧鐘沒響?。抗返傲耍诿嫘±畈粫沉宋野?。
黑衣女子想到這不禁晃了晃頭,呆滯一瞬后,又微笑著點點頭喃喃道:
“倒霉問問,自信點。說不定他腦子一抽放你一馬呢。”
她反手抓起包中的一根油條塞進那深淵巨口中,這美味似是刺激到了她的運動神經,她收緊身子一跨一扭便溜進了那條傳聞中的噠噠莫淦三巷。
“呦,大茗子又遲到啦!”
“噓噓噓,你小汁低聲些,這事難道光彩嗎?可別暴露我了?!?/p>
問黎茗憑她豐富的遲到經驗順利摸到了自己的辦公位并麻溜地坐了上去,只用一秒,那認真工作的范就上了身。
年煜若不是親眼見她貓著腰爬到這工位上,當真會以為她是個兢兢業業的員工。
“oi,你可就抓著咱公司沒錢置辦打卡機這bug可勁造吧?!?/p>
“不是,我這次真定鬧鐘了。只是……它沒響而已。然后就哈哈哈哈遲到啦,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女人竟察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
向來準確的第六感告訴她:大事不妙,她好像似乎馬上就要完蛋了嘿。
果然,那冷冰冰的聲音即刻降臨于耳后。
“問黎茗”
只這一句,問黎茗的雞毛疙瘩就立了起來,她只能放棄思考,無奈扯扯嘴角;站起那挑撥的身軀,用極其雄渾的聲音喊出了這一聲:
“到!”
男人似是沒預料到,被嚇了一抖擻。他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女子,空氣在此刻瘋狂發酵。
問黎茗只想說一句:額,這空氣酸了哈,不喜歡。我要是霸總我不得來個,咳咳,張特助,把這空氣全部換掉。
她回過神來,動了動嘴打算說點什么讓李部長饒她一命。
“啊,這個,小李哈。我呸,李部長,我錯了,我再也不遲到了,真的我再遲到就是死豬?!?/p>
“沒用,去領扣資條。你這家伙多少次了,這次罰五百?!?/p>
男人說完便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絲顧慮。他像是一陣風,感受過就轉瞬即逝,不留一點痕跡。而他的話以及那輕飄飄的扣資條卻重重壓垮了一個23歲的倒霉蛋。
而我們的小問也是真的要破防了。不是牢底,扣除五險一金后,一個月薪資才1300。這下五百飛了,我這顆小小的綠豆芽怎么存活于這大世界啊。真是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啊。
問黎茗翻了個白眼,以示自己不再是一條普通的咸魚,而是一條翻了身的咸魚。
她就業后住在黑水街,黑水街最多的就是黑水,因房價低廉,住戶種類復雜,這兒的居民素質一向不好。嗯,對此她表明她只是愛睡懶覺,上班愛摸魚,才不是沒有素質的人。住這兒也只是真的因為自己沒有錢住更好的,唉,再說下去,倒霉蛋真的要水牛痛哭了。
說來也是巧,黑水街的沒素質還真讓她給見識到了。
痛失五百的小問本就無心看風景,結果回家路上突然殺出一群小孩,瞄準她就是一盆不明惡臭液體發射。
男童見惡搞成功,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他們指著問黎茗大聲罵道:
“哈哈哈哈,臭死了阿姨。”
“阿姨你是不是摔進廁所了,怎么這么臭???”
“阿姨你是不是住在廁所里呀?好臭哦?!?/p>
臭氣像是一團膠水牢牢粘住了問黎茗,這味道,不說別人,她自己都要被臭暈過去了。
但問黎茗向來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撿起鄰居家日金腿下的盆子,用眼睛做刃無限割裂著男童的肌膚,她嘴角賣力一勾。
黎茗就現在!她心中默默念叨著。這下該笑的人是我了,哈哈哈哈哈,你們完蛋了。
她瞄準靶心,奮力一扔,糞便即刻飛到了男童的臉上,頭上和手上。還有個倒霉的孩子,剛剛笑的太猖狂嘴沒來得及收,可不就造了大罪。
問黎茗滿意地拍拍手,走近領頭的那個男孩,并拎起他的上衣下擺,認真地擦了擦手上的液體。
她瀟灑上樓,只留一個飽滿的后腦勺給哭泣的男童。
“我靠,好爽?!?/p>
“哎呦我去,不是,這潑的啥啊,糞水???這么臭。要命了。”
“老弟不是我說,這苦逼日子我是真不想過了,能不能一頭栽四在墻上?!?/p>
問黎茗兩眼一黑,速速從電視柜下掏出了一根黑色鋼絲長棍。
“嗯,臭是真臭,但用這玩意是不是有點太狠?”
她放下手中的神棍陷入了沉思,仿佛擺在她面前的選擇關乎著全人類的安危。
“哞~問擎天,別害怕,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今日鋼絲棍搓背,明日香香女王就是你。”
歷經兩個小時,咱們的問女王終于出獄了。額,抱一絲,是出浴。稍稍有點冒犯,問題不大。
用上了神棍她不再是他日那個問黎茗了,因為她順利從黑黃皮轉變成了死豬皮,溜紅的一大片。
“好痛哦,嗯,噴噴香。臭氣全逃走啦,我就問還有誰!”
許是一個人在這棟老居民樓里待慣了,自言自語已成為她每日的基礎活動。
“咦,我的劉海怎么長旋了,天,好難看啊?!?/p>
“我記得我上周收藏了一個剪劉海必成功視頻來著啊,翻出來看看,哈哈哈哈哈哈,小美妞,剪完劉海就來見你?!?/p>
“大神視頻到哪去了,我也妹讓它在收藏夾里吃多久的灰呀?!?/p>
見久久未能翻到大神視頻,她決定放手一搏,相信自己。
“耶,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出現吧我的愛人?!?/p>
話音剛落,女人興奮地睜開眼睛,而看到鏡中的自己后她的嘴角再也支撐不住了。
“我……不是,這劉海,不是,也太難看了吧,我都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女人的嚎啕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她不甘,她不愿,她無法接受劉海直逼發際線的自己。
心中的萬分悲痛在此刻一并迸發,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問黎茗真的是難受香菇了。
許是哭了太久,她的視網膜像被籠了一層紗,水霧霧的。眼淚輸出的太多,她只想在此刻輸入一點水源,便起身尋找家中的茶壺。
卻不料這霧眼直接讓她一頭猛栽在墻尾,更直接讓她與這個世界saygoodbye。
血跡沿著她的額角慢慢流下臉龐,直至她貧朵朵上9.9包郵搶的白金色大麗石瓷磚被紅色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