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了多少銀子,我出雙倍”祁子煜聲音溫柔卻堅定。
“五......五十兩”那人結結巴巴回答,臉上猥瑣的表情也蕩然無存。
“我出一百兩,可否把此女子讓給我”他的聲音依然溫柔。
周圍眾人議論紛紛。
“愿..愿意”那人把女子的賣身契遞給祁子煜,倉惶道:“我先告辭了”說完便帶著侍從匆匆離開。
“多謝公子”李挽晴向他行禮。
“不必客氣”祁子煜從青陽那里拿出一些銀子連同賣身契一同給她,“姑娘已恢復自由之身,請自便,帶上這些銀子早日回家吧”
李挽晴并沒有去接銀子,而是面露難色“公子大義,小女感激不盡。只是小女自幼父母雙亡,被叔叔賣到這里多年,家鄉早已回不去了。”
她看了祁子煜一眼,旋即又低下頭“若是公子不嫌棄,可否留小女在身邊侍奉公子”。
祁子煜有些為難,隨意帶宮外女子回去,確實不便。
“公子”青陽從外面進來。
“查到了嗎?”青陽點頭,轉頭看了一眼李挽晴。
“沒關系,說吧”祁子煜道。
青陽頷首回復:“賈海廉入獄后,平時向他賄賂的人都避之不及,賈府上下幾十口人均被殺害,只有賈海廉的兒子賈云舟不知所蹤”
“派人去找,賈海廉老來得子,十分寵溺賈云舟,這些人定是拿賈云舟作要挾,賈海廉才不肯招供。”
“是”
青陽出去了,李挽晴思索片刻問道:“公子要找的人可是賈知府的兒子賈云舟”
“姑娘認識他?”祁子煜看著她。
李挽晴點頭“賈公子經常和朋友一起出入茶樓,也曾來聽過我彈琴,知府出事以后就沒來了。”李晚晴看了一眼祁子煜,繼續說:“不過,他失蹤之間來找過我”
“他說了什么?”
“他神情慌張的,像是知道要出事了,他讓我不用擔心,他有辦法解決。”李挽晴苦笑一下,“還說要為我贖身。”
“那就勞煩姑娘在此再待幾天,若是賈云舟回來,立刻告訴青陽”
“公子放心,若他再來,一定會告訴公子的”
祁子煜向她行禮,“謝過姑娘了”
“公子不必客氣,是我該感謝您才是”
三天之后的深夜,賈云舟果然來了。
他著急忙慌的拉上李挽晴,就要往外走“快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里”
“我們要去哪里啊?”李挽晴試圖掙脫,卻無濟于事。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賈云舟剛打開門,就撞上守在門口的青陽。
祁子煜再次來到詔獄,賈海廉身上的傷更多了,臉上帶著血污,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他對著祁子煜笑:“三皇子還真是執著,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想要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
“你不開口,是因為你兒子在他們手上是嗎”
賈海廉望向他,眼睛費力的睜了睜:“你少騙我,我兒子很安全”
祁子煜冷笑,靠近賈海廉,聲音冰冷地道:“是嗎?你怎么知道他們不會殺了賈云舟,然后再殺了你呢?”
賈海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祁子煜冷冷的望著他“想要賈云舟活命,就說出你是受誰指使的”
“我不相信,我要親眼見到他”
“好,我會讓你見他”
“太子殿下,可以放下來了嗎”幾個侍女站成一排頭上頂著花瓶,神情緊張。
“站好嘍,若是花盆掉下來,你們就死定了”太子笑嘻嘻地說。“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
宮女臉上陪著笑,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侍女揉著肩膀抱怨道:“這瘋太子也太惡毒了,讓我們站了三個時辰”
“是啊,前兩天他還把一群宮女關在房間里,三天沒給吃的,多虧張揚大人撞見,不然非餓死不可”
“聽說太子失蹤那幾年,就是被關在小黑屋里,受盡折磨才變得這樣瘋瘋癲癲的”
幾個侍女竊竊私語,忽然見同伴的神情不對,侍女轉頭便對上張揚陰沉的臉,慌忙對其行禮。
“再讓我聽到你們在背后嚼舌根,小心你們的舌頭”
“是”侍女顫顫巍巍地退去了。
張揚見殿內無人,繞過長廊走到庭院,果然祁子蓮正在池邊喂魚。
“殿下”
看到張揚過來,祁子蓮忙迎上去:“先生怎么來了”
“殿下今日為何沒有聽課”
祁子蓮撓撓頭:“反正我也學不會,學了也是白學”
“殿下是太子,將來天下大事都需要殿下來決斷,怎能不學?”
“到時候由你們告訴我不就行了”祁子蓮又朝湖里扔了一點魚餌。
“殿下雖為太子,可三皇子最近調查洪災,立了大功,皇上對三皇子贊賞有加,殿下不可掉以輕心啊”
“哦”祁子蓮放下魚餌,乖乖地回到殿內。
“手臂拉直,瞄準靶心,射——”
箭射出的瞬間,祁子熙手一抖,箭快速飛出,偏在稻草上。
“對不起啊皇兄,是我太笨了學不會射箭”祁子熙撓撓腦袋,苦笑著說。
“沒關系慢慢來,勤加練習就會好的”祁子煜拍拍他的肩膀。
“青陽還沒回來嗎?”祁子煜問侍衛。
“還沒”
兩日前,收到青陽的來信,從江夏到商洛也就兩天的路程,這會兒應該也快到了吧。
“殿下”一侍衛從遠處走來神情有些緊張。
“怎么了?”祁子煜問。
“賈海廉死了”
“什么”
“詔獄那邊說,昨天入睡時還好好的,早上獄卒見他遲遲未醒,上前查看,已經沒了呼吸”
“尸體驗了嗎”
“驗了,說是中毒身亡,送菜的小官已經畏罪自殺了。”
祁子煜眉頭緊皺,賈海廉死了事情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