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路過的,學校門口的小賣鋪。
穿著清一色校服的學生吵吵鬧鬧的,可是你仔細聽
你不希望聽到的,因為在那,你會聽到,追到一個女生賭了多少包煙。
你不希望看到的,女生坐在男生腿上,頭發遮住了他們,可是恍恍惚惚還是能看到他們在接吻。
男生的手伸入女生的裙擺,另一只在胸脯上。
我認識她,我同學的朋友。
她的后來我也知道,被甩了,被那個男的扇了一耳光叫她滾。
起初她還沉浸在自我幻想的美好的愛戀中,還不知道下一秒就該看清現實了。
她依舊不愿接受,死纏不休。被造黃謠,被罵不要臉。公交車上有一段時間都能聽到她的名字,令我寫字的筆一頓。
你不希望聞到的,只有煙味和檳榔味。
小賣鋪側邊的小巷里,時常發生打斗,吸煙等。
往小巷里繼續走,是個破舊的籃球場。
去那里的人,不打籃球,打人。
我慶幸那個少年不在他們的行列里
想問我怎么知道的?呵,想去買飲料,不小心闖入過,被唏噓聲包圍著。
我像獵物一樣被明碼標價,我逃命般逃了出來。
可是我這輩子也忘不了,我的名字輕易從這些陌生人口里說出來,做過的種種事情被清晰地描述出來。
“哈哈,初一新來的高冷姐”
“高冷?拽啥?我賭,追到她,兩包煙。”
……
當然,不是所有的都這樣。學校內的小賣鋪還是正常,學校里的少數人也是正常。
在高中升學率只有30%,重高升學率只有5%的初中,這些都很正常。
經歷這些,我漸漸懂得了父母要求我每日回家的要求。
他們常把“近墨者黑”掛在嘴邊,我一開始還深信不疑。
直到我的同桌休學,我信了。
小升初,一開始她還是很天真善良的。
我們玩的很好,無話不談。
漸漸地,她有了更多新朋友。而我僅擁有自己的小圈子,以學習為主,很少與朋友玩樂。
可能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個書呆子。
我們的關系漸漸變得生疏,她開始打耳釘,畫妝,不穿校服,曠課。
直到現在我也不會輕易下定論,這么做的一定是壞學生。
這么做說明你有自己的個性,可是也說明你越靠近社會。
你能肯定自己在學校顯得格格不入,別人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你。還能專心投入學習嗎?
我只是將我青春里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分享給你罷了。
或許我也只是被孔乙己的長衫套住的封建人士
但我知道,她收拾東西離開時很桀驁不馴。
畢業典禮再遇到她,只見她苦苦求著校長把畢業證給她。校長哭笑著說不符合規定,辦不到。
可是,她還沒讀完。她是否可以回來繼續讀?
我問過,她哭著說:“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p>
她哭得傷心,我也沒繼續問緣由。
她用哭得紅腫的眼睛望向我,無力地說:“她很后悔,很后悔?!?/p>
我卻無能為力去幫助她,只能輕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好點。
可是,真能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