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凡塵界,不知名樹林。
隨著夜幕的降臨,點點星光與如鉤的月亮一同點綴著天際。在這片寧靜的森林中,偶爾能聽到遠處野獸的嘶吼和夜鳥的啼鳴。
江火羽獵殺了一頭野豬,迅速地剝皮、清理內臟,并將肉切成大小一致的肉塊。這些肉塊被串在樹枝上,開始烤制。他輕巧地轉動著肉串,期間不斷地撒上精心調配的佐料——鹽和一些野生香料的混合物。
“你的燒烤技巧看起來相當專業啊。”游青竹贊嘆道。
“小時候跟父親學的。”江火羽回答。
隨著時間的推移,肉串上的肉開始變色,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肉串上的肉逐漸變得金黃,聽著脂肪在火焰中滋滋作響,令人不禁開始咽口水。
當肉烤至外焦里嫩,調料入味后,江火羽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烤好的肉串遞給游青竹。
游青竹接過肉串,輕輕咬了一口,頓時,濃郁的肉香與調料的味道在口腔中交織,她眼睛一亮,贊嘆道:“果然美味,調味恰到好處,火候也掌握得剛剛好。”
“多謝夸獎。”江火羽也拿起一串開始吃。
“我們多久能到達慕夜城。”游青竹問道。
“按現在的速度不出三日。”江火羽回答道。
江火羽手中的青色考核令詳細記錄了前往飛羽仙城的路線。首先,必須抵達東洲凡塵界與修仙界的交界城市——慕夜城。在那里,憑借青色考核令,便可通過傳送陣直達飛羽仙城。越是靠近修仙界,人跡越是稀少。
“小主,有筑基修士靠近,應該是筑基中期。”九一對游青竹說道。
九一提醒的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籠罩了這片區域,一道身影如同幽靈般從樹林中竄出,落在了他們不遠處。
來人身披黑袍,面容隱藏在兜帽的陰影之中,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正冷冷地打量著他們。
游青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黑袍修士。她心中暗自思忖,筑基中期的修士實力不容小覷,江火羽若與之交手,勝算不大,若是自己隱藏實力,伺機而動,可行。與筑基修士的交手,無疑對提升自身實力大有好處。
“請問閣下是何方神圣,為何要隱藏身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江火羽詢問道。
黑袍修士的目光在游青竹身上稍作停留,他驚訝地發現無法辨識其修為。盡管如此,他輕蔑地認為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少女,難以造成大的波瀾,因此對她置之不理。
他的注意力隨即轉向江火羽,一眼看出其練氣七層的修為。那雙冷漠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我的身份并不重要,識時務者為俊杰,交出寶物,我可以考慮給你們留下全尸。”
游青竹聽到對方的話,心中冷哼一聲,裝模作樣,繼續吃烤肉,似乎周圍的變故對她毫無影響。然而,她的目光在不經意間仔細審視著四周的環境,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江火羽站起身,面對筑基中期修為的黑袍修士,他平靜地發問:“我們只是在此地暫作休息,并未冒犯前輩,前輩就要下此狠手?”
黑袍修士嘴角勾勒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他并不急于行動,反而沉醉于掌握生死的快感之中:“年輕人,今天讓我來告訴你這個最基本的道理,修仙界本就殘酷的,弱肉強食,實力才是至高無上的。”
江火羽的面容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回答道:“受教了。”
他緩緩地從腰間抽出長劍,劍尖在空氣中輕微顫動,發出細微的嗡鳴聲,顯然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戰斗的準備。
黑袍修士看出他此劍絕非凡品,更覺得自己此次真是來值了。
“不識好歹。”黑袍修士怒喝道。突然身形一晃,如同幽靈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江火羽的面前,一掌擊出,空氣中傳來撕裂般的呼嘯聲。
江火羽的眉頭緊鎖,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強大而澎湃的靈力波動。以劍為指引,通過靈巧的身法快速移動,仿佛瞬移一般,留下一道雷電痕跡。
緊接著一躍起,在空中旋轉身體,同時將劍氣聚集于劍尖,借助下落之勢向地面猛刺。
“哼,區區練氣七級,也敢與我爭鋒?”黑袍修士見狀,輕蔑地瞥了江火羽一眼,隨即一掌揮出,強大的靈力迅速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向江火羽壓迫而去。
兩股強大的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交織、爆炸。煙塵四散,氣浪翻滾,整個區域都被這恐怖的力量所籠罩。
待煙塵散去,只見江火羽身形踉蹌,借勢后撤了數步,每一步都深深地踏在地面上,將劍插入地面,最終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顯然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黑袍修士面色微變,顯然沒有料到江火羽竟然能夠接下他這一擊。他冷哼一聲,正欲再次出手,卻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危機感從背后襲來。
他猛地轉身,原來在他跟江火羽爭斗時,游清竹不知何時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后,手中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刺來。
黑袍修士瞳孔驟縮,身形急退,企圖避開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然而,游清竹的動作如同鬼魅,短劍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尖銳的嘯聲,緊追不舍。
黑袍修士心中驚駭無比,他深知若被這一擊擊中,即便他修為高深,也難以避免重傷。因此,他咬緊牙關,體內靈力驟然爆發,硬是在空中改變了身形,勉強避開了游清竹的致命一擊。
他未曾預料到,那個自己沒放在眼里的少女,竟擁有如此驚人的速度和反應力,修為更是已經達到了練氣九級。黑袍修士穩住身形后,冷哼一聲,目光如電地盯著游清竹,眼中掠過一絲狠辣之色:“你竟然偷襲?”
“你一個筑基中期,打我們兩個練氣小輩,還說我們偷襲,你要不要臉?”游青竹口頭上反駁,手中的短劍并未因未擊中目標而有絲毫遲疑,反而再次化作一道銀光,向黑袍修士刺而去。
黑袍修士目睹此景,心頭一緊,迅速揮動手中,祭出一張符篆。符篆周圍泛起一層微弱的防御光環,將他自身包裹。然而,游清竹的短劍輕易穿透了這層屏障,符篆的防御應聲碎裂。
黑袍修士驚愕地問道:“這短劍竟然是靈寶?”
江火羽見時機已至,不再遲疑,將全身靈力灌注于劍身,凝聚出一道既迅猛又強大的劍氣,直指黑袍修士的后背。
黑袍修士感受到前后都迫近的殺機,已無處可逃,情急之下,他大聲疾呼:“我叔父是元嬰期的修士!若你們傷我性命,將來定會后悔莫及,生不如死!”
然而,江火羽手中的劍并未有任何停頓,徑直刺入了黑袍修士的心臟。
黑袍修士的身軀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地。他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為什么?”
江火羽冷冷地說道:“修仙界本就殘酷,弱肉強食,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我叔父必將殺你全家!”黑袍修士眼中充滿了怨毒。
江火羽面無表情地召回長劍,劍尖滴落著猩紅的血珠。
游青竹也收回了短劍,并祭出一張符篆,火焰瞬間燃起,將修士的尸體化為灰燼。
“連我都贏不了,還想殺害我的家人?真是癡人說夢。”
游青竹一揮手,黑袍修士的儲物戒指出現在她手中。她對江火羽說:“我先收著,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們再分。”
江火羽點頭表示同意,并補充說:“我們應盡快離開此地,稍作休整。”
游青竹不滿地撇了撇嘴,抱怨道:“都怪那個神秘的黑袍修士,我的烤肉才吃了一口,現在又得匆匆趕路,真是累死了。”
江火羽望著此刻任性抱怨的游青竹,難以將其與之前出手凌厲狠辣的形象聯系起來,心中暗自思忖,這么矛盾的性格,這得是什么樣家庭培養出來的。
江火羽安慰地說:“一旦我們抵達安全地帶,再捕獵一頭便可。”
游青竹也明白當前首要任務是尋找一個安全之處修整,因此振作精神,拍去身上的塵土,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