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一看,便對上了一雙如同死譚般深不見底的黑眸。
“好玩嘛?”
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般冰冷刺骨。
云泠調動混身靈力想沖破身上的禁制。
卻發現自己的靈力不知何時也被封住了。
得,往地上一坐,開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脖子一伸,閉眼不看他的反應。
內心暗暗祈禱希望這人給自己一個痛快。
她可不想被折磨而死。
于澹看著她頗有幾分自暴自棄的背影。
好似是自己的錯一般。
眉毛一挑。
“你想怎么死?”
咦?還讓她挑死法,他人還怪好心的?
“就不能不死嘛?”云泠小心翼翼問道。
“呵。”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輕蔑的冷笑。
好吧,
她就知道。
“那我要一種痛快一點的死法,最好一劍了斷,謝謝。”
云泠生無可戀道。
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說謝謝。
她真的,我哭死。
自己還是太善良了。
謝謝?
于澹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好笑。
他突然不是很想殺她了。
“你把方才喂給我的毒要全吃了我就放了你。”
聞言。
云泠猛地轉回頭,眸中帶著幾分懷疑和雀躍。
“真的假的?騙人是小狗?”
于澹猝不及防的對上那雙充滿生氣的眼睛。
眼眸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讓他神情不禁恍惚了一瞬。
沒有恐懼,沒有嫌惡,沒有防備。
干凈異常的眼眸。
見于澹沒說話,她一下就焉了。
果然是騙她。
真狗。
于澹看著她神情驟然轉變,便明白肯定是辱罵自己。
不過他無所謂。
他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解釋只是弱者的辯白。
他不需要。
——
云泠正猶豫著要不要把這些毒藥吃下去。
興許這反派真的會饒自己一命呢?
在這天人交際之刻。
賀硯舟的聲音宛如天籟之音般在房門前響起。
“師妹?你在嗎?”
還沒來的及高興一秒。
便感覺到身旁人冷冽的殺氣。
完了完了。
這人不會要把他們兩一塊殺了吧?
畢竟也是順手的事。
此時云泠的腦子瘋狂運轉。
于澹眸光淡淡,看著少女眼睛突然發亮又逐漸暗淡。
內心不禁冷笑一聲。
他倒不介意讓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師妹?”
賀硯舟見無人應答又喊了一聲。
“師兄,我在,方才那人也是門中弟子,進后山修煉不小心被毒蝎刺傷昏迷不醒,我盤問了一番后沒什么問題便放人離開了。”
聞言,賀硯舟還是覺得有些可疑,便又問道。
“那弟子是那個峰的?叫什么名字?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師妹你告訴我我明日再去尋問一番。”
這……她怎么知道這反派是那個峰的啊!
只好瘋狂暗示眼前的人給自己傳音。
可他卻不為所動。
……這反派怎么沒點眼力見呢?
于澹看著她投向自己的救助目光。
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故意張了張嘴,似乎要張嘴說話。
他倒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暴露。
這小小的宗門可奈何不了他。
云泠見他似乎要開口,手疾眼快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得罪了,這是為了他好。
不看他的反應,對著門口的賀硯舟說道。
“師兄,我認識他,明日我還要去給他送藥,要不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可好?我近幾日練藥有些乏累,想先休息會…”
賀硯舟默了默。
見人不語,云泠只好又有些委屈的道。
“師兄,難道不信我嗎?”
聞言,賀硯舟只好答應。
“那師妹好生歇息。”
“好的師兄,師兄慢走。”
快走吧你,差點害死她了。
——
于澹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溫度。
自己內心竟不是第一時間想將此人的手砍一下來。
而是任由著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
云泠見人走遠,便把手松可。
下一秒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人居然詭異的安靜。
難不成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把自己的手凌遲幾千遍如何再砍下來喂狗嗎?
……
自己剛是那里來的狗膽敢捂反派的嘴的…
“就這么舍不得他死嗎?”
“啊?”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她愣了一瞬。
說的什么跟什么?她怎么聽不懂。
不愧是反派,腦回路正常人都跟不上。
不過她可不敢問什么意思,只能打哈哈道:“也還好吧?”
“呵。”
?
這都什么跟什么?不是要殺她嗎?不殺了嗎這是?
見他沒再發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難道……
她試著把地上的毒丹拿起來。
不管了,拼一把!
二話不說便把毒丹一股腦地往嘴里倒。
吃太快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這些毒丹對她來說不算什么。
她練丹多年時不時自己試藥早已百毒不侵。
更何況大部分毒丹都被他給吃了。
眼見她把毒藥吃了下去。
于澹轉身便離開了。
這人難道不怕自己去告密?
不對。
以他的實力她說口的那一刻就是恒安宗被滅門之時。
不過這反派這般強大為何還要留在這呢?
翌日。
清風拂面。
賀硯舟早早便來尋她去找人。
“師兄,昨夜匆忙,我忘記問那人是那個峰的…”
賀硯舟聞言,眉頭一皺。狐疑道。
“師妹,你莫不是在戲耍我?”
云泠連忙否認道:“怎么會呢師兄,我記得他的名字,不過那個峰的我確實忘記問了…”
“是嗎?那師妹告訴我他的名字,我去查一下門中的弟子記錄。”
云泠將名字告訴他后,隨便把她昨夜所謂的解藥交給他。
“師兄,我今日有事走不開,麻煩你把交給他。”
賀硯舟接過便離開了。
應付完人后,云泠便去往藏書閣。
—
這邊,賀硯舟尋問完覺得沒問題后便把手中的藥瓶交給于澹。
“這是云師妹給你的解藥。”
于澹接過后便轉身離去。
這不由讓賀硯舟多了他幾眼。
這師弟的修為讓他有點看不透。
似乎在自己之上。
—
于澹看著手中的所謂的解藥。
摩挲了一下瓶身便把它扔進儲物袋中。
眸光一變,釋放靈力,朝草叢中一揮。
“滾。”
草叢中的人影一晃,下一秒便不見人影。
只留下幾滴鮮血在青石板上。
—
葉溪暮捂著受傷的胸口跟腦海中的系統瘋狂吐糟道。
“系統,你確定我是能把攻略下來的人嗎?他剛才差點沒打死我。”
“宿主加油,相信宿主一定可以的。”
“我看別的系統都要金手指什么的,你怎么什么都沒有?”
“……”
“我問你話呢?”
葉溪暮突然感覺靈海一痛,似乎有什么東西消失了一般。
但那種感覺又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來也奇怪,這系統只有在她靠近那人時才會出現,其他時侯跟不存在一樣。
給她送藥的是他什么人呢?
這是可是她第一次見他收下別人送的東西呢。
說不定那人或許是她靠近他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