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杏子很甜,家家戶戶都掛滿了杏子。
在一個小小的屋子里我出生了,他們都說我長得跟我媽一模一樣,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說給我取個好聽的名。“要不就叫杏兒吧。就是在杏兒最多的時候出生的。取證這名正好。”家里瘋瘋癲癲的婆這樣說。
“虧你知道取這名”“哪有”。平日里瘋癲的婆取名的時候倒正經。比我大的哥哥姐姐們都在那兒偷笑著,從此,我就叫杏子了。但我覺得,還是不叫這個比較好,當然,現在的我是這樣覺得的……
時間轉眼流逝,我也從一個嬰兒長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姑娘。村里人都說我長得甚至比我媽還好看,但我也不知道我的母親究竟是誰,只是聽著村里人說我媽當年是村里數一數二的美女。我無聊的時候就坐在村頭,吃著村里甜甜的杏子,感覺擁有了一切。村里的杏子黃黃的,就像課本里學的銀杏葉一樣黃。我家的門前就有一棵大杏子樹,聽村里的老人說這是我爸二十年前種的,雖然村里很多人都種杏子樹,但是在當時我爸種的這棵杏子樹卻是最好的。當時很多人說要把這顆杏子樹上的杏子都拿去賣了,我爸死活不同意,至今我都沒想是什么原因。
我爸是村里的一名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月也掙不到好多錢,但我小時候總覺得他有數不盡的錢,也許是我想要什么他都會給我買罷了。爸爸長得也不賴,有一雙水靈的眼睛和挺拔的鼻子,只是額頭上有一道嚇人的傷疤。有時我就問他,爸,你額頭上的傷疤怎么來的?但是呢我爸也總是說“杏杏,你還小等長大了,爸爸就告訴你。”就因為這個小時候我經常生他的氣,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吧。所以也沒纏著他。
村里的小伙伴也經常來找我玩,但是我也知道他們為什么來找我玩,可能是看我好看吧。我們一起去干過很多事,比如,拿著桿子去打杏子,拿石頭砸人家玻璃什么的。當然每次村里人看我們都是小孩,就沒跟我們計較。只是一遍遍的說著我們罷了。到現在我還記得村里的李老頭說著讓我們賠錢,但是最后他也沒讓我們賠一分錢。
我們村里有一條河,那條河很干凈,往下看還能看到幾條紅色的小魚,里面鋪著五顏六色的石頭,小時候我還專門把它放在一個瓶子里,跟小伙伴們比著誰的石頭更多。小時候常聽老人說那條河五十年前就有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去污染,每到一個節日家家戶戶都要拿杏子到那條河里面去洗干凈,說是這樣能讓杏子更甜。這樣的話我居然都信了,每次都要爭著把杏子放到水里面洗干凈,就算大人把它偷偷藏在某個地方,我也要花上一天的時間把它找到。
其實我也有一個秘密,只是大人都不知道,在一個草堆里,我藏著一個與眾不同的杏子。那是我們杏子節每個家都要發的杏子。我也不知道最獨特的那個杏子怎么發到我們家來了。我只知道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他,當時我也沒多想就把它放在的草堆里面,沒想到一直留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