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陳琪,可謂我唯一的在學校的女性朋友了,她也很內向,長得很安靜,說話聲音很小,班主任說她說話跟蜜蜂在耳邊嗡嗡的聲音一樣。
最開始關注陳琪是在一個周三上午的數(shù)學課,她坐在第一排,上課居然還發(fā)呆,班主任馬上點了她名字讓她回答問題,陳琪快速答了出來,照理說班主任應該讓她坐下了,可班主任非但沒有這么做還罵了她,“你剛剛一直在發(fā)呆吧?回答出問題就得意了?給我站著。”陳琪低下頭,我察覺到她很悲傷,班主任還喋喋不休罵著她,足足罵了半節(jié)課,直到下課鈴響才停下自己的口水。
后面陳琪呆了會兒,才坐下。從她的臉上我?guī)缀醵紱]見過喜色,總是彌漫著淡淡的憂傷。曾經(jīng)一次,陳琪看見了自己的小學同學,她高興的向對方打招呼,可人家根本不理她,陳琪無比尷尬,幾乎手足無措了,這也是她后面向我分享的一個故事。
我之所以會和陳琪認識,是因為我們做了半學期同桌,所以慢慢熟絡起來,而隨著我們交流時間漸長,陳琪也顯示出了她原本的性格,陳琪是很開朗的,但只對熟人這樣。
陳琪對我做了個評價,說我人很好,包容性強,如果開朗點什么人都能做朋友,她停頓了一下,然后補充道,狗也是。總感覺陳琪的意思是我是老好人了,但我確實喜歡狗。
我與陳琪甚至會在上課的時候傳小紙條聊天,通常是她傳給我,我再寫點傳給她,因為我們都做事謹慎,不留蛛絲馬跡,紙條都放書包里,定期丟垃圾桶里,還用一層紙包著,所以半學期都沒被發(fā)現(xiàn),可是有一天,不知道是哪個閑得發(fā)慌的同學去翻垃圾桶,然后發(fā)現(xiàn)我們的紙條并反手向班主任舉報了,最后我們就被叫去了班主任辦公室。
陳琪內心慌得一批,從她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我安慰了她,說不會有事的,區(qū)區(qū)紙條,可陳琪像是被害妄想癥一般說了一堆話“如果班主任公開批評,我們顏面盡失怎么辦?”“如果被班主任罵了,叫家長了怎么辦?”“如果被休學,父母得罵死我”“如果我們再也做不了同桌,我會傷心死的。”陳琪一條說得比一條嚴重,可我沒想到的是,她把與我做不了同桌擺在了最嚴重的位置上,看來她很重視我。
我笑了笑,轉而去安慰她,“沒事,我陪你。”后面班主任只是簡單地批評了幾句,她似乎有什么急事,并不想與我們多費口舌,于是我們不再是同桌了,我與學習委員李芷夢成為了同桌,她對所有男同學都懷有害羞的態(tài)度,我們甚至無法正常溝通,李芷夢很有禮貌,又內向靦腆,就連前桌男同學借東西不還她也不好意思要,于是每次我都幫她要回來,李芷夢也感激地看向我,小聲地對我說謝謝。
陳琪和宋燁成了同桌,她很苦惱地對我說自己身邊坐了一個帥哥,根本沒心思學習,手上癢了都不敢撓一下,呼吸都變慢了,時刻關注宋燁,生怕自己哪一個動作令他不開心。我笑著說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她說沒有,女生一般都會對長得好看的人這樣,這是一種欣賞。我發(fā)現(xiàn)她的這處觀點與我不謀而合了,我們都喜歡美的事物,欣賞長得好看的人。
后面沒什么人能與我聊天了,除了下課可以和李科一起玩,和陳琪聊天,上課我就更加努力學習了,有時我甚至想,與陳琪分開坐會不會是一件好事。現(xiàn)在遇到不會的題了我會主動向同桌請教,身為學習委員的李芷夢成績也是非常的不錯,常是班級前五,說起來我們這屆人挺多,于是一個班就被分到了五十幾名同學,而我們班有五十三個。
我記住了教我們班所有科任老師的名字,他們性格各異,唯一的共同點是都會發(fā)火。我注意到班里的那個大大咧咧的紀律委員,他叫王康,膽子很大,樂于助人,上課也勇于發(fā)言,任何老師的課他都積極舉手,不管會不會,他總是將自己內心的答案勇敢表達出來,而班里絕大部分同學沒有他這勇氣,這也使得老師們都很喜歡他,因為不論班級多么安靜,他總會讓班里“熱鬧”起來,做第一個捧場的人。
很久很久,我與王康從未有過任何交流,除了他一次摧我交作業(yè)時,而我剛好空了兩題,他熱心腸教我,這令我感繳不盡。而王康平時主動幫助他人的表現(xiàn),使我真正地欽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