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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神京夜幕后

第二十四章禍水東引

徐海榴并不擔(dān)心被楊指揮問起。

早在決定出面“勸架”的時候,她便想好了要如何面對可能到來的盤問。

“無妨。”楊仁知點點頭。

議親遇上那么個貨色,這事兒說大不大,可也夠糟心的,他本打算拍拍徐孔目的肩膀以示安慰,甚至思考要不要請人小酌幾杯吃頓好飯。可話到嘴邊,他想起徐孔目到底不是男子,無法按照異姓兄弟那套章程相處,只好歇了心思,將差點抬起的一雙手背到身后,識趣地沒多打聽:“左右我今天只這一件事情,不過是歇歇腳罷了,稱不上耽擱。”

旁觀過徐孔目處理家事的全程,如今在楊仁知心中,這位八作司吏員能抵得上十個只知道鉆營仕途的儒生士子,他不僅更想撬八作司的墻角,甚至還想跟徐孔目打聽打聽她家高堂的事情……可惜,這兩樣,無論哪個直說出來,眼下恐怕都不怎么合適。

徐海榴當(dāng)然不知,這位楊指揮正籌謀著下次見面該如何勸她調(diào)職。

但她察覺到他對羅家拳腳還有些念念不舍的,于是貼心地“禍水東引”道:“小人冒昧,見您似乎是對武藝頗有研究?其實,小人舅父家的表哥也在神京城中,姓羅,正于禁軍中任個節(jié)級。”

她心中揣測,今日楊指揮沒質(zhì)問她方才那場“鬧劇”,多半不是他懶得管閑事,更不是此事不夠可疑,而是看在了符詳斷的面子上。

既然承了人家的情,自己自然也得賣人家個好。

抱著順便報復(fù)一下二表哥的心態(tài),徐海榴準(zhǔn)備也送他個難纏的主顧:“這位羅節(jié)級今年二十幾歲,單名一個‘誠’字兒,言字旁加成全的‘成’,符大官人也認(rèn)識的——他步法雖不如家慈練得圓融,卻最是愿意同人探討的,您若是感興趣,大可尋他去切磋一二。”

楊仁知方才便苦于如何開口,他原本還想去問問符裕,問怎么與人打聽家中高堂不算冒犯,這會兒一聽說她還有表哥在禁軍里頭當(dāng)差,霎時間眼睛都亮了。

當(dāng)年神德皇帝循前朝制度設(shè)立武德司,其中諸般精銳便是從禁軍當(dāng)中抽調(diào)出來的,里外里,兩邊也算是一家人!

既然算一家,那閑來無事切磋切磋拳腳,也無傷大雅罷?

徐海榴見他感興趣,又適時抖摟出了她二表哥的幾樁“事跡”,比如十歲那會兒就敢躲在腌菜缸里埋伏山匪,比如因為輕功太好人送諢名“水老鴉”,徹底將楊指揮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羅誠身上,恨不得一送她到家便馬上去禁軍那頭尋人。

她噙著笑講了一路的二表哥,心想,怪不得符大官人愿意同楊指揮出門辦事。

眼睛里揉不下沙子是真的,沖動是真的,但好哄也是真的。

至于汪老四?

就擱那兒蹲著吧,之后是回了家,還是繼續(xù)泡在胭脂窟里廝混,那是汪北同他渾家該愁的事兒,都與她沒關(guān)系。

被楊指揮安安生生送到巷子口,徐海榴疑心武德司的邏卒們還盯著她,下午便沒再去闔洞仙茶坊活動,蹲在院子里幫她爹徐拐子給幾件家具的構(gòu)件雕花、拋光。

晚飯多了一只糟鵝,并幾碟灌藕、蛤蜊之類的好菜,是她娘羅鈿特意買回來的,又沽了幾瓶好酒,請七娘子八娘子作陪,慶祝汪老四挨了頓打、慶祝她跳出火坑。

徐海榴覷著親娘別別扭扭的神色,便知道這位“活爆竹”多少存著些愧疚,只是抹不開臉不愿意說出口。她不是那等掃興的人,也知道跟父母過日子辯不出個分角毫厘,太較真了反而不妙,于是便壓下心中擔(dān)憂,也高高興興地跟著吃幾杯酒,早早歇下,第二天早早地去了八作司。

如今舊賬目、舊文書也整理得差不多了,等到二月份的時候,東西八作司正式拆分,徐海榴便要隨著西八作司搬遷到神京城西去,要一起遷走的吏員們已經(jīng)著手打包東西。沒人提起昨天馬行街上的那茬,但從他們望過來時或好奇、或同情的眼神來看,估計是都聽說了。

徐海榴倒是沒甚所謂,擔(dān)憂的也不是自己的風(fēng)評,畢竟,當(dāng)街挨打、當(dāng)街丟臉的也不是她兒子——只是昨天那一場鬧得過大了,她又不得不露了面,怕只怕汪老四回家吵鬧起來,他爹汪北又是個小心眼,要么今日直接罵到她臉上,要么回頭給她埋下什么絆子,不然他是絕不肯咽下這口氣的。

她估摸著,那老匹夫觸了幾次陳主事的霉頭,若想有什么動作,肯定要趁陳主事不在場的時候才敢冒頭。是以,傍晚散值的時候,徐海榴故意慢吞吞整理著自己桌上散著的紙頁,等同僚們散去大半,等汪北主動來尋她。

正如她先前所料,待陳主事也退了值,屋子里零零星星不剩幾個人,汪北徑直朝她這邊走了過來:“徐家侄女,伯父有事同你商量。”

徐海榴慢慢自座位上站起身,立定在原地。

在值房里斗毆算是大過,老匹夫不一定敢跟她動手;但若是他真的氣昏了頭,那她便拔腿開跑,料他這把年紀(jì)也攆不上她,回頭記過也只記老匹夫一個人的。

“汪孔目。”兩家之間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她便也不再做出那副晚輩的謙恭樣子了,只是禮貌而疏離地笑一笑,措辭也跟著換了一套,“若是公事,此時已然散值,請留到明日再講;若是私事,此處乃公家值房,恐怕不方便說什么閑話。”

汪北停在四五步外,一張臉反而比平時慈藹,語氣也十分地和緩:“伯父心里清楚,你一直是個勤勉努力的好孩子,只是兩三句話,沒什么打緊的。”

一開口先夸人,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伯父實在太失望了”如何如何的,再拿輩分來壓她一頭?

不,不對。

老匹夫可從沒有這么夸獎過她。

勤勉努力?好孩子?

上兩次,他還大罵她拋頭露面沒有德行來著?

徐海榴琢磨著對方的面色,愈發(fā)警惕:“既然是兩三句話,便煩請汪孔目盡快說完,徐某也好早點回家。”

兩棲豆杵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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