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過燕劍關的話,還有兩種選擇。
一是繞路從晉雨城到豫州城,這樣路途會大大增加,大概三個月左右才能抵達豫州城。
二是走水路,水路會相對快一些,可是要穿過申花城才能抵達豫州城,少說也需要一個半月左右。
這兩種選擇都沒有從燕劍關來的合適。
想要早日到達豫州城,還是要經過燕劍關。
沈若初不能只等在馬車上,干脆下車。聽到身后的動靜,胖胖使者轉身見沈若初下來了,連忙說道:“公主,您怎么下來了?”
“唐使者,這些事情,當由豫州城城主妥善處理好的,如今因此事耽擱怕是也會影響兩城的和平。這樣,你寄信給城主,還勞煩寫一封信給這關主,說明情況。”
“誒是。”
隨后沈若初又向士兵說道:“這位小哥,這話您也聽見了。何不向關主通報一下。”
“這位小姐,您也體諒一下我們。這燕劍關和寒雪城素不往來是前輩定下的規矩。”
士兵仍不肯通行。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對兩城也沒有什么好處。”沈若初勸解道。
士兵怎么說都不讓進城。
這后面還有好多人等著進城,一個一個的都在催,沈若初沒辦法只好讓車夫將馬車拉到一邊。
“這樣,你先寫信,然后寄給城主。”沈若初和唐使者說道。
“好。”唐使者連忙去馬車里拿出紙筆寫信。
沈若初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苦思。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攔著唐使者,不說出身份好了。
可這進城沒有文牒,如若讓父親寫路引,這也是寒雪城的名義,哎……
城門處,來了一座極其豪華的轎子。沈若初一看那轎子里的人就不簡單。
那士兵看了一眼轎中人便連忙行禮。
沈若初想上前去看一看,但是一個人又有些膽怯,叫上了瘦瘦使者一起。
…“丞相千金?…”瘦瘦使者小聲嘀咕道。
沈若初聞聲回頭問道:“你認識她?”
“嗯。這轎子里的人是豫州城丞相的千金,兩年前嫁給了燕劍關的少主,這剛嫁過來一年老關主就去世了,現在應該說是嫁給了燕劍關的關主。”使者解釋道。
這王慶云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一直靜悄悄地跟在沈若初二人的身后,看到丞相千金后,突然說話:“誒這不丞相家的千金嘛!”
沈若初被嚇了一跳,立馬踢了一腳王慶云。
王慶云有苦難說,只好忍著。
這丞相千金要是肯幫忙的話,能進入燕劍關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
信已經寫完了,只差找個驛站送出去。唐使者寫的信自然由他來送,所以暫時去了驛站。
但也不能一味的等待。
沈若初和兩位使者在轎子入關前搶先攔住了。
“大膽!關主夫人的轎子你也敢攔!”
轎子被攔住,士兵們紛紛拔劍,迅速將沈若初三人圍住了。沈若初看了眼轎子,轎中人并未出聲。
她主動解釋道:“還請夫人不要誤會。我聽聞夫人是豫州城的人,我是要去豫州城聯姻的,這燕劍關聽說我是寒雪城的人,便不放行。實屬無奈,所以才攔了夫人的轎子。”
轎中人仍未應聲。
轎子一旁的侍女說道:“這兩城之事夫人不便摻和,還請這位小姐莫要打擾了我們夫人休息。”
為首的士兵是方才攔住使者等人的守城士兵,一眼就認出了沈若初,舉起劍說道:“是你!”
隨后和身邊人說道:“此人三番五次想要進城,如今還膽大到攔住了夫人,上!將這些無賴之人關進牢營,上報關主,等待關主的命令。”
“是!”
瘦瘦使者是有些武功在身的,剛想上去阻擋士兵就被沈若初拽住了衣袖。使者回頭看到沈若初輕微地搖了搖頭,才放下了手,任憑士兵帶走。
只有在情況外的王慶云被士兵帶走還一直嚷嚷著:“都怪你,我就說女人家瞎摻和什么!老實的相夫教子就好,這下都被帶進牢里…”………始終嚷嚷不停。
就連一旁的士兵都聽不下去,找了塊麻布將他的嘴堵上了。
門卒見人都被帶走了,才彎腰給關主夫人致歉。
轎中人輕聲說道:“無礙。”
如此輕柔的聲音,沈若初要是聽到了,也要夸一聲大家閨秀吧!
轎子被抬入了城中。
城門前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許多身著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在排隊等待入城。
三人被分別關在了不同的牢房中,沈若初和瘦瘦使者均都在歇息,為了保存體力。
唯獨王慶云仍然不停的發出不清的聲音。
沈若初真的忍不下去,心想:“拜托誰去把他嘴上的麻布拿掉吧!一直嗚嗚嗚的,煩死了!!”
大概是擾的其他人都不能休息,牢營中的其他人都紛紛爆粗口罵著王慶云。
王慶云就算再沒有眼力見也知道現在該安靜地閉嘴了。
前腳人剛被帶進牢營,后腳士兵就去找了燕劍關的關主。
“報————”
“進”
“關主,方才有幾位寒雪城的人在城門處鬧事,被關進了牢營。”
“寒雪城的人?知道身份嗎?”
士兵回答道:“小的聽他們說是要去豫州城和親的公主和使者。”
“和親的公主…”
門簾被掀開,進來的人是名女人。
女人身著樸素,端莊秀麗。即使是樸素的衣服也看得出布料極好。
上位者立刻站起身走向女人,拉住了女人的手帶上了座位上。
“錦兒怎的功夫來這臟亂的地方?”
女人松開了男人的手,看向了下面的士兵。男人跟隨著女人的目光,眼神有些銳利,說道:“你還不快下去?沒看到寡人和夫人在談話嗎?”
士兵立刻彎腰說道:“小的這就走,還請關主恕罪。”說完士兵就離開了。
“妾身今日才回城,碰巧在城門處碰到了和親的公主…”梁錦說道。
衛渝明用手撫摸著梁錦的臉,說道:“錦兒想幫他們?”
梁錦覆上衛渝明的手:“君上,女子和親是不易的,況且這寒雪城和豫州城離得又遠,一路上受得苦也不少……”
衛渝明親吻了下梁錦的額頭,反手拉過她的手,看向外面:“不與寒雪城往來是祖父定下的規矩。”
“君上…公主嫁給了豫州城的少主,那便是豫州城的人了,怎能算寒雪城的人呢。”梁錦勸道。
“此事,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