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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那些員工辦公的地方,員工們都在埋頭工作,好像都不曾對她有所理會。玲子跟著萬秘書來到了張經理的辦公室。辦公室不是很大,里面沒人,萬秘書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可能有點急事出去了,沒事的,一會就回來了。你先坐,我去給你泡杯茶。你看,他連起草的合同都放在茶幾上了,你可以先看著,看看哪里還有需要修改的,等下一起協商。”說完萬秘書走了出去。不是說好根據招標書修改一下然后一起協商就好了嗎,怎么又起草了一份合同呢?玲子坐在沙發上,將手里根據招標書修改好的合同放在茶幾上,然后拿起那份張經理重新起草的合同看了起來。玲子翻著看了看,卻發現并不是什么合同,而是一份關于裕泰公司洗發水的一些配料及其工藝。玲子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不好了。還沒等她放下那份文件,突然進來幾個穿著公安制服的官員,其中為首的拿著照相機拍下了照片作為證據,然后對著玲子說道:“你好,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里從事竊取裕泰公司的商業機密。你已經被我公安人員當場抓獲,你有什么話要說的嗎?”玲子愣住了,一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當她反應過來時,她才終于明白這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騙局。她要怎么辦?她該怎么辦?她慌了,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樣?她顯得那么不知所措,任由警察將她手銬住,冰涼的手銬就像一道寒光撒滿心頭。她被帶出了辦公室,那些員工無一認識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場熱鬧。她知道現在無論怎么解釋都無法擺脫竊取裕泰公司商業機密的嫌疑,她看著正端著茶過來的萬秘書,那副驚詫的模樣讓玲子覺得自己的可笑至極。“是她,是她帶我進來的,是她讓我去看那個文件的。”玲子哭訴似地指著萬秘書說道。“沒…沒有。我不認識她。”萬秘書反駁道,然后假裝鎮靜地喝起本來是倒給玲子的茶水。或許她可以站出來給予玲子一個公平的解釋,或許她可以為她洗脫莫須有的罪名,但她沒有,她其實心里還是很想那樣去做,這是因為她心中僅存的那一點良知。可是她更明白她如果那樣去做了,能不能給玲子洗脫罪名不說,但她的飯碗肯定是沒有了。人的善惡往往就在一念之間,一念之差,千里之別。這樣的人少嗎?或者說對自己百害無一利的閑事,誰又愿意真的去管呢?跑都來不及,不是嗎?這不能怪任何人,因為人都是自私的,真正大公無私的人不是說沒有,那是少之又少,這就是現實,真正的現實。玲子盡管百口莫辯,但她相信自己始終是無辜的。然而當她看到李偉華出現在裕泰公司的門口的時候,她瞬間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她回想過去的情景,突然覺得自己被冤枉陷害好像是理所當然了。李偉華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服,后面跟著幾個保鏢,一看就是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嘛,與之前在威爾遜公司上班的那個李偉華有著天壤之別。玲子心想:這下完了,得罪了真正的富豪公子哥了。但玲子以為這樣就完了的話,那她就大錯特錯了。等待她的,還會有更精彩的好戲。李偉華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冷眼看著玲子被帶上了那輛停靠在路邊的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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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豪打算會一會那個在地產界非常有威望的劉嘉琪。地產界曾有過這么一句話來形容他:文學界的馬爾克斯,金融界的巴菲特。這句話足以說明他在房地產界的地位和威望。對于這樣一個不缺錢不缺名的大人物,能有什么才能夠打動他呢?這其實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嘛,但王家豪并不在意。他覺得只要他是一個人,他就會有缺陷,如果沒有,不是他真的沒有,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當然,現在的第一步并不是請他加入,而是要和他相識,只有認識了,才能有機會去尋找他的缺陷他的軟肋。當然,也不能貿然去拜會,這樣顯得好像自己對他有目的性似的。這樣的大人物向來最反感這樣的人,如果來一次隨其自然的偶遇那是再好不過了。王家豪心想,一定得要制造出這么一個自然而然的機會才行。
追風回到公寓差不多十一點了吧,她有點不勝酒力,還是林欣送她回家的。當然她不是真的不勝酒力,完全是為了找個借口而已。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更一步了解林欣,因為她有點迫不及待地想這樣去做。在出租車上,追風假借著酒意時不時地說起她的那個裕泰公司的文案是多么多么的出色,多么多么的與眾不同和優秀,甚至說出了她這輩子都可能不會說出的特別惡心的奉承話。她覺得現在的自己雖然特別惡心,但也是為了套取林欣的某些話來而已。后來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點小聰明根本毫無作用,所以也就放棄了這種拙劣的辦法,如果她以為林欣真的也喝多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看來,兩個人都在裝瘋買醉。追風心想:看來如果真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掏心掏肺可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呢。與其作無用的掙扎,倒不如放下執念,也許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看來,許多事情真的不能操之過急。待回到公寓,目送林欣坐著出租車離開以后,她覺得再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真的是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但她相信,遲早有一天,她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午夜的路燈下,她爬著樓梯上了二樓。她想當初還真不是看中這所公寓的價錢合適才與那兩個未來金融界的姐妹花一起合租的,她是因為真的趕時間,只想盡快找這么一個住的地方,僅此而已。她來到公寓的門口,在掏出鑰匙打開門的那剎那,心想這些天玲子都沒有打過電話給她了,難道真的是分開了從此就分道揚鑣了嗎?她對玲子的愧疚有時讓她產生過想要告知玲子那件偷改造價單的事情,但她每到拿起電話想要撥通玲子電話的時候,她好像一下子又沒有了勇氣。她想如果真的有一天要對玲子坦白的話,一定得要找個適當的機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