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業話音剛落,云夢的眼中便泛起了淚花,但她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她緩緩起身,走到子業面前,目光緊緊地鎖住他的眼睛,仿佛想要將子業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底。
“子業,無論此行多么兇險,我都會在這里等你歸來。”
云夢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卻無比堅定。
子業緩緩地站起身來,他的眼神中滿是不舍與眷戀,猶如深秋的落葉,帶著絲絲眷戀與無奈。
他伸出雙臂,將云夢輕輕地擁入懷中,仿佛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里,從此再也不分開。
兩人相擁許久,仿佛時間都為他們靜止。隨后,云夢輕輕推開子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開始著手準備成親之事。
她從簡陋的衣柜中拿出一塊紅色的布匹,這是她平日里精心保存的,準備在特殊的日子里使用。
她坐在桌前,開始細心地裁剪、縫制,想要為自己和子業縫制出一套像樣的喜服。
子業則在一旁默默地幫忙,他雖然不擅長這些女紅之事,但此刻也努力地想要為他們的大事出一份力。
他幫忙遞著針線,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云夢,看著她專注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溫暖。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喜服終于縫制完成。雖然款式簡單,但卻充滿了他們對彼此的愛意。
一切準備就緒,他們決定就在這個小房間里舉行一場簡單而莊重的婚禮。
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眾多的賓客,只有彼此的陪伴和承諾。
云夢看著子業,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子業,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
云夢的聲音輕柔而堅定。
子業緊緊握住云夢的手,深情地說道:“相信我,我會回來的。”
說罷,兩人對著天地,鄭重地拜了三拜。
這一刻,他們的愛情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得到了升華,成為了彼此心中最堅實的依靠。
然而,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次日清晨,子業便要踏上加固封印的征程。
云夢早早地起身,為子業準備了行囊。
她將一枚親手縫制的平安符放入子業的手中,眼中滿是擔憂和期待。
“子業,帶上它,它會保佑你平安無事。”
云夢輕聲說道。
子業接過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掛在脖子上。
他看著云夢,眼中滿是深情。“云夢,等我回來。”
說完,子業轉身離去,云夢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她知道,等待她的將是無盡的擔憂和漫長的時光,但她心中始終堅信,子業一定會遵守承諾,平安歸來。
隨著他們的離去,周遭的場景仿佛也被無形的手輕輕撥轉。
終于,五百年前那場封印大戰的慘烈戰況傳回了這個小漁村。
接到噩耗的云夢坐在柿子樹下,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世間所有的色彩,悲傷如同洶涌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卻又似乎已經悲傷到了極致,連眼淚都已被榨干。
她的手中,一直緊緊摩挲著當初親手送給子業的那個平安福,她的口中,只是機械地、喃喃自語地重復著:“果然又是這樣的結果。”
那聲音微弱而又絕望,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的嘆息。
只見云夢最后一滴淚落下,一種奇異的變化陡然在整個小漁村蔓延開來,突然整個小漁村沒有了往日的生機,整個村子又變回了幾人進入結界之前的那種死寂沉沉的模樣,仿佛時間在這里發生了錯亂,又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難道我們這是從結界出來了?”白燁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云夢?云夢?”雪柔輕聲的喚到。
但是云夢仍然沒有絲毫反應,她依舊靜靜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失去靈魂的雕像。
“我們應該還是在結界里。”雪柔頓了頓,又說道。
就在一行人滿心疑惑之際,云夢突然開始施展起法術,只見他口中喃喃一念,天際處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強行撕開一道裂縫,宛如通往另一個未知世界的門戶。
緊接著,云夢猛地睜開雙眼,手中用力一拋,將那枚一直緊握著的護身符朝著虛空之中扔了出去
正在一行人驚訝于云夢的操作之后,只見云夢口中再次喃喃一念,突然變成了兩個云夢,一個云夢跟著護身符一同消失于虛空之中。
隨著這個云夢的消失,剩下的那個云夢也像是力量耗盡一般,身體晃了晃,隨后便直直地暈倒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暈倒的云夢終于醒了過來。
她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疲憊,轉頭望向眾人,“是子業回來了么?”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我們這是出結界了?
再次看向柿子樹,發現鏡心珠又開始吸收柿子樹的能量,而這次柿子樹明顯的處于下風,柿子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樹干上浮現出蛛網般的金色裂痕,最后被鏡心珠吸收殆盡。
隨著柿子樹的消失,云夢也消失了,眾人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南宮肅和夏童竟突兀地出現在大家面前。
幾乎在同一時刻,整個島嶼仿若被喚醒的巨獸,突然劇烈地動蕩起來。
大地發出沉悶的轟鳴,仿佛即將崩塌。
島嶼在劇烈的震顫中開始四分五裂,巨大的石塊滾落,揚起漫天塵土。
海水如脫韁的野馬,瘋狂地倒灌進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似要將一切都吞噬其中。
夏童踉蹌著扶住南宮肅。
慌亂之中,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南宮肅的掌心,竟發現那里纏繞著一縷銀白光絲。
這縷光絲極為纖細,卻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仔細一看,它竟連接著那枚護身符消失的虛空之處。
而且此刻,這縷光絲竟與南宮肅的血脈相連,仿佛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