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年年再次道謝,命馬車先把邵國公夫人送回了府。
原本邵國公夫人邀請她去做客,蘇年年婉言拒絕了。
蘇府那頭,蘇心幽指不定怎么編排她呢。
……
蘇心幽今早醒來,七玉香才徹底失效,她終于反應過來昨日發(fā)生了什么,回想昨日對永誠大師出言不遜,心中懊悔不已。
可饒是她再怎么道歉,也沒能逃過遠山寺的“驅(qū)趕”。
回到蘇府,柳如珍第一個趕了出來,見蘇心幽失魂落魄眼眶紅腫,心下一驚,忙問:“心幽,不是說在遠山寺住幾天,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娘……”蘇心幽一開口,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別急,你別哭,慢慢說。”柳如珍攙扶著她,母女二人到了幽瀾苑,蘇心幽才斷斷續(xù)續(xù)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明明都安排妥當,看著燃香,這才在屋里安心等著事成,可不知怎么睡著了,醒來就見那合上往我床上爬,娘……”她咬咬唇,艱難說道:“那七玉香不知為何在我屋子里!”
柳如珍臉色大變,聽她說沒發(fā)生什么實質(zhì)性的事,松了口氣,轉(zhuǎn)而更加陰狠。
“京中的謊言娘已經(jīng)傳出去了,你別怕,沒人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時候你就一口咬定……”
蘇心幽搖頭,打斷了她:“不知為何,昨日邵國公夫人在元山寺,她跟那小賤人看起來關系很好,今日還同乘回京!”
“邵國公夫人?”柳如珍一驚。
邵國公的結(jié)發(fā)妻子,那可是二品誥命夫人。
柳如珍遲遲沒有升正位,府中權利再大不過是個妾,跟邵國公夫人見過寥寥幾面,印象里看上去就不是好對付的。
“昨日的事情有她給蘇年年作證。”蘇心幽頓了頓,忽然想起什么,腦海轟的一聲:“娘!方才回府的路上,京中議論的,好像是我的名字!”
蘇年年二人先她一步回京,她回來的路上心不在焉,那些閑言碎語現(xiàn)在才慢慢過了腦子。
她們竟然說蘇年年是邵國公府的恩人?
“怎么可能?!”柳如珍心中大駭,忙叫銀蓉出府打聽。
……
蘇年年心情甚好,傍邊念桃嘰嘰喳喳問了一路,還沒停歇。
“小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了?”
怎么她睡了一覺起來天就變了?蘇心幽被遠山寺趕出來本就令人驚駭,怎么小姐還變成了邵國公夫人的救命恩人?
蘇年年唇邊一抹淡笑,看著單純的模樣,搖了搖頭。
她昨日給念桃的避毒丸里摻了幾顆安神的小藥丸。
念桃太過單純,容易被人誆騙。
前世死的那樣冤枉凄慘,今世念桃做一個被她保護的小傻瓜就好。
不過后來,念桃跟著她還是變機靈了許多,到讓蘇年年懷疑前世她是受自己影響才被人騙得。不過這是后話。
見念桃一臉迷糊,蘇年年囑咐:“你記住以后提防幽蘭院的人便是。”
沒過一會兒,蘇臨海下了早朝回府,聽說兩個女兒真的都回來了氣沖沖的把二人叫到正院問話。
早朝上倒是沒什么風浪可回府的路上,京中那些碎嘴子百姓說的也太難聽了!
“心幽,你當真是被方丈趕出來的?”蘇臨海面色陰沉,盯著蘇心幽紅腫的眼眶,便知道傳言至少有一半都是真的。
蘇心幽面色蒼白,緊緊咬著下唇:“爹這是誤會。”
“永誠大師宅心仁厚慈悲為懷,若不是你真的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他怎會趕你回來?”
想起那些傳言,蘇臨海手忍不住顫抖,“外面說的話都是真的?”
“爹,女兒沒有!”
京城百姓的留言傳起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蘇心幽的解釋顯得十分蒼白。
蘇年年看著她,裝作著急的模樣,立馬解釋:“爹爹,我可以給妹妹作證,昨日我趕到的及時,她和那沙彌沒能成事!”
“沒能成事!”蘇臨海呼吸重了些。
“蘇年年,不要亂說話!”蘇心幽面目有些猙獰,怒瞪著她。
她這話說的像她和那個沙彌真想做什么一樣!
“確實沒成事啊。”蘇年年無辜的眨了眨眼。“確實差一點。”
蘇心幽手狠狠攥了攥,淚眼朦朧的看向蘇臨海,果真見他臉色更加難看了。
“年年,你說。”蘇臨海徹底對蘇心幽沒了信任,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聽說你昨日還救了邵國公夫人?”
蘇年年繪聲繪色的把昨日躺在榻上聽見外面?zhèn)鱽砉方校鋈ゲ榭磪s發(fā)現(xiàn)了山匪的事情講了一遍,蘇臨海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不愧是他的女兒。
蘇年年講話題扯了回來:“妹妹被趕出來,是因為她大罵永誠大師,說大師惡心。”
一道尖厲的聲音傳來。
“蘇年年,你少構陷我女兒!”
柳如珍聽了迎蓉的匯報,驚恐萬分,正想著對策,聽說蘇臨海在問話,急忙跑到正院,喘著粗氣道:“老爺,心幽自小熟背女訓女戒,根本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您不要被有心之人有機可乘,跟心幽產(chǎn)生嫌隙。”
蘇年年挑了挑眉。
這府里除了她,哪還會有人閑的會挑撥一對父女的關系啊?這不就是在說她么?
“爹爹,我覺得蹊蹺。”
蘇年年索性話風一轉(zhuǎn),意有所指道:“昨日夜里在遠山寺的事,知曉的人就那么幾個,京中傳言傳的那么夸張。”
她嘲諷道:“差點比發(fā)生的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