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歷史課本上寫:“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為國際格局從歐洲中心走向美蘇對峙的兩極格局的真正轉折點。”
烏拉。
如果說南詔歷朝歷代是漢人的流放好地方,居然有哀牢山和撫仙湖這樣的原始森林和神秘湖泊,那么烏拉爾山烏拉爾河流域和西伯利亞地區,則是1880年代沙皇俄國上好的流放地。
美國作者丹尼爾比爾(DanielBeer)在四川文藝出版社有一步作品《HouseoftheDead》(SiberianExileundertheTsars)寫的是托木斯克中轉監獄。患病和年老的罪犯坐著無蓬的馬車前往流放地。流放者試圖從流放隊伍中逃跑,這多年的流放歲月能夠奪走一個正常人的憐憫、希望和愿望。
烏拉爾山脈北起北冰洋喀拉海的拜達拉茨灣,南至哈薩克草原地帶,綿延2000多公里,是歐亞兩洲的分界線,介于東歐平原和西伯利亞平原之間,它還是伏爾加河、烏拉爾河同東坡鄂畢河流域的分水嶺,是歐亞兩洲的重要通道.沙皇尼二被滅門就在這條線的葉卡捷琳堡上。如果再往東走,就是鄂畢河和葉尼塞河。兩河以南就是里海和其東邊的優美的牧場哈薩克斯坦了。
過了葉尼塞河,流放的人們相聚蒙古天空以北的中西伯利亞高原。吟游詩人哈爾濱人李健的一曲《貝加爾湖》飄蕩在每一個屯墾人的內心。你不禁要問,他們犯了什么罪?
黑龍江漠河以北,是大片的東西伯利亞凍土。鄂霍次克海峽、庫頁島、堪察加半島和北朝鮮就在此地。鄂畢河、葉尼塞河和勒拿河將西伯利亞不太均勻地切成三份。東西伯利亞平原,中西伯利亞高原和西西伯利亞山地。火車在這條雪地上馳騁。
在中國,《新聞聯播》后的天氣預報總說:“受到來自西伯利亞地區的寒流影響…”似乎一有冷空氣就是西伯利亞的事。確實如此。法國冒險家Sylvain?Tesson的同名小說《在西伯利亞森林中》,講述了他在貝加爾湖畔的一座西伯利亞小木屋里,如隱士般度過的幾個月。
這部小說被拍成電影,描述了SylvainTesson在西伯利亞享受自由孤獨的一種狀態。他說:“我帶去了書籍、雪茄和伏特加。至于其他——天地、靜寂、孤獨——已在那里。在這篇荒原中,我自創了一種樸素而美好的生活。面朝湖泊和森林,注視著日子的流逝。砍柴、釣魚做飯、大量閱讀、在山間行走,在窗前喝伏特加。小屋是個捕捉自然顫動瞬間的理想觀測站。我經歷了冬春,感受到了幸福、絕望、以及最終的平和。”
火車從圣彼得堡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你就得到了這條穿越西伯利亞的森林線路:StPetersburg————moscow————Vladimir————Suzdal————NizhnyNovgorod———Yekaterinburg————Krasnoyarsk————Irkutsk————OlkhonIsland————IvolginskyDatsan———UlanUde———Khabarovsky———Vladivostok.
在伊爾庫次克旁邊那幾個城市,俄蒙邊境線上,就是著名的貝爾加湖LakeBaikal.雍正前期,這塊地連同外蒙古都曾是我國領土。隨著沙俄向東擴張,其勢力逐漸滲透到了貝加爾湖地區。1727年,清朝雍正皇帝在位期間,中俄雙方進行談判,并簽訂了《布連斯奇條約》。根據這一條約,貝加爾湖地區被劃歸給了沙俄。這一歸屬權的變更標志著貝加爾湖正式成為了俄羅斯的領土。
據科學家測量,貝爾加湖的最大深度達到了驚人的1642米,這一數字足以讓任何試圖探索其奧秘的人感到敬畏。相比之下,北美五大湖中最深的蘇必利爾湖,其最大深度也不過405米,貝爾加湖的深邃由此可見一斑。
你是否會想到本書第四十四章記載的云南昆明郊區撫仙湖。撫仙湖大約155米。蘇武牧羊,霍去病飲馬瀚海,比俄羅斯進入貝加爾湖早了1800年。然而在俄羅斯的貝爾加斯克和蒙古的蘇赫巴托爾附近,黑龍江歌手李健緩步吟唱:
“往事隨云走,那紛飛的冰雪容不下那柔。那變換的腳步,讓我們難牽手。多想某一天,往日又重現”這不僅是渴望昔日重來,戀人再聚的個人情感,我們更愿意理解為他對中國失去貝加爾湖地區的深深遺憾。
那么哈薩克烏茲別克邊界的咸海呢?已經被俄羅斯人搞軍事弄干了。在烏茲別克斯坦,有不少中餐館,西北菜和東北菜都有模有樣,但占統治地位的外來菜系,是韓餐。在咸海邊緣小城努庫斯,一家索納塔韓國餐廳就能承包兩天的晚餐。典型的韓國家常菜色:七碟八碟小菜擺滿,牛骨清湯配大米飯,用辣醬和魚餅炒的年糕,濃郁的甜辣味讓我在這個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去的地方,吃成了“老顧客”。年長的老板和兩個女兒掌管著這家餐館,已經經營了十多年。“我的英語,一點點,俄語和韓語,OK。”大女兒精明干練,手腳麻利,“我不是韓國人,我的爺爺是。”高麗面孔的出租車司機講過,“我爺爺那輩就到烏茲別克斯坦了,當時他才兩歲。”烏茲別克斯坦有數十萬朝鮮族,追溯他們的來源,是一段日本和蘇聯聯手制造的隱秘往事。1937年末,二三十萬朝鮮族人從俄羅斯遠東濱海邊疆區,擠在貨運列車車廂中,穿越寒冷的西伯利亞荒原,一路西行抵達中亞。他們都是1910年日本吞并朝鮮后,逃往俄羅斯遠東濱海邊疆區的難民,雖然也飽受蘇聯的歧視和迫害,但依靠開荒種地,尚能維持生存。
二十多年間胼手砥足建設家園,換來了命運再一次的擺布。1937年,日本全面擴張,對蘇聯的遠東地區虎視眈眈,斯大林擔憂朝鮮族人與日本特務共謀,一聲令下,清除遠東邊境的朝鮮族人。幾十萬人被強制通過鐵路遣送到中亞多地,西伯利亞的寒流中,大約4萬人在遷移中罹難。一位受驚的獨裁者,往往會表現出偏執狂的一面。
咸海連接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和中間的土庫曼斯坦。土庫曼人誰也不理,將房梁建筑衣服全部染成白色,閉關鎖國。向東,就是歐洲的里海了。也是伊斯蘭的里海。阿拉伯帝國的舊夢在這里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