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斂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蝴蝶蛹,它的形狀與普通的蝴蝶蛹截然不同,反倒更像是一只蠶繭。然而,除了外觀之外,其他所有的跡象和線索都明確地指向同一個結論:這就是蝴蝶蛹。
這位神秘的主宰者正靜靜地沉睡在這里。
墨斂最后一次凝視著眼前這個不斷蠕動的蝴蝶蛹,心中暗自估算著它的孵化時間,并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時限。盡管從這個與眾不同的蝴蝶蛹可以看出,這只蝴蝶可能無法按照常規常理來推測,但他還是需要做好充分準備。
他迅速收起望遠鏡,然后將手中的全指手套換成質地更為粗糙、更適合攀巖的半指手套。接著,他從背包中取出止痛劑,給自己注射一針,以減輕后續行動中的疼痛感,防止因疼痛而導致失誤或暴露破綻。
最后,他借助鏡子再次確認了那些絲線的位置,然后退后幾步,助跑一段距離后,在即將離開洞穴口的瞬間縱身一躍,在空中靈活轉身,緊緊抓住洞口上方的巖石。找到合適的落腳點后,他便迅速向上攀登。
在十幾分鐘之后,他終于翻上了地面,在原地平復了一下心跳后,握緊匕首,小心地避開雜亂無章將整片植物纏繞的絲線,無聲無息地離開隕石坑。只是沒走幾步,他就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
墨斂一閃身隱入黑暗,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罵人沖動。
那是葉片擦過布料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在一片死寂的深林中這聲音就像被放大了一樣,清晰異常,甚至有一點兒刺耳,而且,聲音的來源不止一處。
看起來那些追捕者也發現了不對,并不想進入深林中心,在外圍仔細搜查了一番沒有收獲這才硬著頭皮進入中心,但這樣一來,他們就正好撞上了!
墨斂低罵一聲,大腦飛速計算著安全脫身的可能,他這次出來除了不離身的牌和匕首,就只帶了一對手槍,還受了傷,正面對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專業雇傭兵沒有任何勝算。
想要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之前那次是利用了他們慣性思維所帶來的思維盲區,這次可沒有那么好運,并沒有可以讓他躲藏的地方。
或許可以上樹。墨斂抬頭看了看高大的樹木,但又否決了這個想法。這里的樹木很奇怪,筆直的樹干高達數十米,樹干上沒有任何分支,這會使他的攀爬異常困難。
而這深林里雖然能見度較低,但也沒到幾步之外就完全看不見人的地步,他身上還有傷,也沒有把握能在他們找過來之前爬得足夠高。
還有最后一個辦法,墨斂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咬了咬牙,努力回想著那些絲線的位置,腦海中逐漸形成了一個大膽至極的計劃。
他低下頭,快速地給手槍裝上消音器,側耳仔細傾聽著聲音的來源,大致確定了敵人的位置后,小心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確保從其他方向看不到他。接著,他抬起手,毫不猶豫地連開三槍。
在如此特殊的情景下,他能夠保證絕對命中的范圍只有在自己周圍五米之內,所以他并沒有冒險嘗試去攻擊超出這個距離的敵人。
借助著三具尸體倒下時發出的沉悶聲響,他迅速移動到離深林中心最近的那具尸體旁邊,一只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沖鋒槍,又從尸體上摸了兩個手雷以備不時之需,另一只手則又干凈利落地開了兩槍。
在兩槍之間的短暫間隔,他故意用力踩進地上的落葉堆里,制造出他在這里開槍時不慎發出聲音的假象。最后,在一片混亂和騷動之中,他悄無聲息地藏匿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Shit!Twomoredead?。▼尩模炙懒藘蓚€?。?/p>
“He'supfront.He'sgoingfurtherin?。ㄋ谇懊妫锩孀吡耍。?/p>
“Goafterhimbeforehegetsaway?。熳?,別讓他跑了!)”
墨斂站在黑暗中彎了彎唇角,他已經事先計算過角度與路線。如果是這個方向的話……
他們將會面對他出來時小心避開的,將整片植物都緊緊纏繞的絲線。
“Shit,whatarethesethings!(媽的,這些是什么東西?。?/p>
“It'ssuckingmyblood?。ㄋ谖业难。?/p>
“I'veseenaghost?。ㄕ媸且娏斯砹耍。?/p>
墨斂收好手槍,在抬腿準備離開的那一瞬間,瞳孔驟然放大,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讓他的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危險!他的身體在聲嘶力竭地向他發出警報:危險,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