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內,廣袤無垠的草地連接著森林與綿延的山脈,一眼望不到盡頭。微風拂過,綠草如茵的草原上泛起層層漣漪,如同綠色的海洋。遠處,一座巍峨的雪山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白雪皚皚,晶瑩剔透,更顯得潔白神圣。
雪山之巔,有一片終年不凍的湖,湖水清澈透明,宛如明鏡,倒映著周圍的山巒和天空。在湖邊,矗立著一座古樸優美的神殿,它由古老的石頭建成,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神秘的符號。神殿的屋頂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更顯莊嚴肅穆。
女孩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拽著墨斂重重地跌落在神殿前,然后脫力地咳出一口鮮血,再也支撐不住,變回了蝴蝶的原型。
不遠處的空氣中浮現出兩個身影,楚行歌打量了一下這一對奇怪的組合,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到雪狼發出一聲意外的驚呼:“蝴蝶?”
蝴蝶虛弱地回應道:“是我。”
她喘息著輕笑一聲:“我們都認識這么多年的份上,你不會見死不救吧,我快要死了,他也一樣。”
楚行歌的目光緩緩掃過落在雪地上的蝴蝶,心中暗自驚嘆。這只蝴蝶非常漂亮,體型巨大,如果兩邊翅膀都完好無損的話,翼展長度目測會超過兩米。
他轉頭看向雪狼問道:“它也是主宰者?你們之間的關系很不錯嗎?”
雪狼點了點頭,轉瞬間化作一名成年女子,只是不知為何保留了狼耳和狼尾,她走上前輕輕抱起蝴蝶:“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具體的到時候再跟你解釋。但是人得救,他交給你了,我先帶著蝴蝶下山。”
話音未落,她就已經消失不見了。楚行歌一挑眉,看來她們之間的關系比他想的還要好,不然雪也不會這么著急。
他上前幾步,準備抱起墨斂,卻在看清他的臉時一怔。
無他,只是這張臉太過漂亮了。
那是一種超越性別的美。
墨斂的皮膚白皙如瓷,五官精致如畫,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眼尾綴著一顆淚痣,一頭黑色長發隨意地散落在地上,沾染在頭發上的血已經凝成了血痂,黑、白、紅三種顏色的碰撞在雪地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因為受傷失血,他的臉色蒼白如雪,卻掩蓋不了這份驚心動魄的美麗。即便留著長發,容貌昳麗到雌雄莫辨,但過于凌厲的臉型與五官輪廓卻讓人絕對不會錯認他的性別。
楚行歌閱人無數,不是沒見過美人,卻從未見過如此艷麗的容貌,一時間竟然有些失神,只是記得這人重傷,到底沒愣太久。
他微微俯身抱起墨斂,走向湖邊,小心地將墨斂放入湖水中,湖水瞬間被鮮血染紅,如同一朵盛開的紅蓮,絢麗奪目。
楚行歌凝視著墨斂身上的傷口,眉頭微皺,感受到他漸弱的氣息,手一翻,手上憑空出現一把匕首。
他拿起匕首,緩緩割開墨斂的衣服,將衣物取下,輕柔地處理著傷口周圍的衣物,盡量避免給墨斂帶來更多的痛苦。然而,當清理到胸腔的傷口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墨斂胸腔處的傷口撕裂得異常嚴重,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開一般。透過那道深深的口子,可以清晰地看見里面正在跳動的心臟。楚行歌的眼神微微一沉,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波瀾。
透過森白的胸骨,他看到墨斂的心臟處竟然有一個包裹著心臟的機械裝置。這個機械裝置看起來非常先進和復雜,楚行歌認得這個機械,這是salvation團隊研發出來的仿真機械心臟。
這種新型的機械心臟相較于以前那種龐大而笨重的鋼鐵心臟,不僅具備更卓越的性能,而且尺寸也與真實的心臟無異。然而,由于其稀缺性和高需求,這種機械心臟成為了一種極為珍貴的存在,市場上根本無法買到。
楚行歌的目光順著機械心臟向下移動,最終落在了心臟下方懸掛著的一個巴掌大小的雪白物體上。
這是……蟲蛹?
楚行歌思索著,手上動作也沒停,在簡單清理過傷口之后他在湖水的另一端打了一杯水,然后脫下外衣長褲,露出比例極好的身材,也下了水。
他的身體線條流暢而有力,每一塊肌肉都緊致分明,散發著男性特有的魅力。他靠近墨斂,輕輕抬起墨斂的下巴,讓他的頭微微后仰,用另一只手拿起那杯水,湊到墨斂唇邊,喂他喝了下去。
湖水剛一入口,疼痛感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淹沒了墨斂的整個世界。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像是有人將他的骨骼一寸一寸地碾碎,又寸寸撕裂他的皮膚與肌肉,又好像無數根細針同時刺入他的身體,讓他的神經瞬間繃緊。
墨斂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失去所有的血色,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試圖掙脫這種無法忍受的折磨。然而,楚行歌早已預見到這一點,緊緊地摁住他,以免他在掙扎中再次撕裂傷口。
疼,太疼了。劇痛中,墨斂恢復了一點意識,他昏昏沉沉地想:我有多久沒這么痛過了?
好像自從離開實驗室以后就沒有了。
在劇痛中,一股灼熱感再次襲來,似乎要將他的身體燃燒起來。但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冰冷力量突然涌現,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過,迅速壓制住了灼熱感。然而,這股冰冷并沒有帶來絲毫的緩解,反而讓他的身體在極熱與極冷之間不斷交替,仿佛置身于冰火兩重天之中。
墨斂疼得臉色扭曲變形,他的感官在極熱與極冷之間瘋狂跳躍,時而感覺自己像被火烤一般炙熱難耐,時而又覺得自己仿佛身處冰窖之中,寒冷刺骨。這種極端的感受讓他的身心都備受煎熬,幾近崩潰。
忽地,他猛然咳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