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那怎么才能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呢?”
楚行歌也不在意他是否相信,只是微微一笑,溫聲說道:“你只需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去感受自己體內的能量,然后嘗試引導這些能量浮現出來即可。”
一旁的雪饒有興致地看向這邊,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戲謔和好奇。她的性子本就清冷,而楚行歌也不是什么熱情的人,相互影響之下,使得兩人的性格越發冷淡。
雪與楚行歌已經綁定一年之久,但她從未見過楚行歌對任何人用這么溫和的語氣說話,更沒有見他對別人表現出這樣異乎尋常的關注和上心。
無論是之前扶著他來到這里,還是剛剛詢問他是否需要休息,這些行為都是楚行歌不會對一個陌生人做的事。
所以,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或者說,他們之前是否認識呢?
雪不知道答案,如果是不認識,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墨斂依言緩緩閉上雙眼,按照楚行歌所說的方法,去感知體內的能量。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和一股熾熱灼人的熱氣同時涌上心頭。
這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激烈對沖,仿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成兩半。
墨斂猛地睜開眼睛,不由自主地彎下腰,死死摁住心口,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心臟傳來一陣絞痛,五臟六腑像是被撕裂般劇痛無比,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粗重,卻吸不進多少空氣。
一抹猩紅的鮮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他顫抖著用手抹去血跡。
幾人大驚,楚行歌蹲在墨斂面前,看著他已經有些發紫的嘴唇心道不妙:“雪,去把他的包拿出來。”
墨斂支撐不住地把額頭抵在楚行歌的肩膀上,他喘不上氣來,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蝴蝶一把撈過他的手腕,手指搭上去,閉眼將意識探入他體內。
剛一探入,她就緊緊皺起了眉,墨斂體內有著兩種能量,這代表著墨斂的能力有兩種,本來不是什么壞事。
這種情況也會出現能量的對沖,只是一般覺醒的兩種能力都是屬性相近的,所以這種對沖并不嚴重。而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只要讓兩種能量平衡就好了。
但壞就壞在墨斂的兩種能力是相克的。
他的能力原本應該是與火有關的,但是經過湖水洗滌之后他又獲得了一個與水有關的能力。
原本這兩種能量維持在了一個相對平衡的狀態,但是墨斂感應能量的舉動破壞了這種平衡。而因為這兩種能量相克,所以它們的對沖就格外嚴重。
蝴蝶一邊向墨斂輸送能量修復他的身體,一邊分出心思來平衡這兩種能量。
這兩件事都不是那么容易,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她不免有些力不從心,眼看著能量就要再次失衡,墨斂體內卻出現了第四種能量。
那種力量柔和的治愈了墨斂的傷,卻又強勢的平衡了墨斂的那兩種能力。而蝴蝶無法干擾這種力量,只能隱約感覺到法則的氣息。
那是來自地球的祝福。
蝴蝶的意識在他體內搜尋了一圈,確定沒有問題之后,才緩緩地從他身體里退出來。她緊緊地皺起眉頭,望向墨斂,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墨斂……”她喃喃自語只有自己能聽清自己在說什么,“他怎么會擁有地球的祝福?”
楚行歌看到墨斂的臉色漸漸好了一些,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雪已經將墨斂的背包拿了過來,但里面除了各種藥劑之外,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特制的呼吸機。
楚行歌難得感到有些無助,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墨斂需要使用哪種藥物,更不知道如何操作那個復雜的呼吸機。墨斂的意識似乎并不清醒,對于他的詢問毫無反應。
無奈之下,楚行歌甚至決定冒險帶墨斂出去尋找醫生,哪怕這樣做可能會暴露出一些事情也在所不惜。
就在這時,墨斂的狀況突然有所好轉,沒過多久,他就看到蝴蝶睜開了眼睛。
蝴蝶注意到了楚行歌的視線,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成功處理好了墨斂的問題。楚行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墨斂閉著眼,在逐漸消退的疼痛中緩過一口氣,抬起頭,扯了一下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唇角:“被嚇到了?”
“這種事情你們以后估計要經歷很多次。”他垂下眼,沒什么情緒的說。
楚行歌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
墨斂右手打了個響指,一簇火苗出現在他的指尖上。他抬起左手,一團水球在他的掌心浮現。
他笑了一下:“這是我的能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