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指的是？”墨斂一挑眉。

周建亦嘆口氣，認命地一項項問:“有沒有眼睛痛，骨痛或者頭痛？”

“都有一點，但不嚴重，持續時間不長。”墨斂誠實的回答。

“有沒有出現不明原因的其他疼痛？”

“沒有，但是有一次身體衰敗導致的爆發性疼痛。”

“有沒有出現幻視或者幻聽？”

“有一點。”

“藥物有沒有作用？”

“有，作用明顯。”

“有沒有出現失眠癥狀？”

“有。”

“安眠藥還有沒有用？”

“有，但效用已經開始減弱。”

“嘖。”周建亦皺眉:“你安眠藥吃太多年了，耐藥性又差，沒時間再給你換新的安眠藥了，別老是吃藥，少吃點吧。幸好精神類藥物作用還明顯，不然你就完了。”

“沒那么夸張吧。”墨斂換了個坐姿，不信邪。

周建亦哼笑一聲:“你可真敢說。”

墨斂摸摸鼻子，到底是自覺理虧。

周建亦記錄好信息，按著他的肩膀，靠近他:“別動，我看一下你的眼睛。”

墨斂的右眼乍一看與正常的眼睛沒什么不同，但只要湊近了仔細看就能很明顯看出來他的右眼是僵死的，黑色的瞳孔里倒映不出來任何東西，像是黑洞一樣，吞噬了所有光線。

“沒事別亂動你的右眼，你的義眼又精細，還連接著神經，感染了會很麻煩。”周建亦仔細看了一會兒，退回原位:“也不要總是開著它，頭痛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墨斂點頭，乖巧的讓人以為他真的在認真聽醫囑。

周建亦很清楚他哥的性格，知道他多半聽不進去，或者說聽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只得搖搖頭，不再多說，開始問其他的問題。

等到宋霖配完藥出來，周建亦這邊也差不多結束。墨斂偏頭看著宋霖一眼:“怎么這次配藥這么久？”

宋霖把已經分裝好的藥物和用藥方式遞給墨斂:“有些情況拿不定，就問了一下祭司和史官，又找了一下研究院。”

墨斂俯身拎過不離身的背包，把分裝的藥盒放進去，又取出便攜式呼吸機，幫著宋霖調整好參數，把新的噴霧式藥物裝進去。

等周建亦也幫他調整好藥量之后，他跳下手術臺，拎著包，對著兩人道:“我下-2層，你們先回去吧。”

“你直接去訓練場？”周建亦有些驚詫。

“對啊。”墨斂走出房間，沿著走廊走到電梯前，卻并沒有按下電梯，而是推開一扇隱藏門，露出樓梯。

他向下走去，頭也不回:“放心，我心里有數。”

周建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

之后十幾天，墨斂白天訓練，晚上處理死神事務，忙的昏天黑地，一整天下來除了吃飯基本見不到人。

其他人一直在忙物資的事。宋霖訂了貨架，讓一天到晚都閑的沒事干的墨梓言和不方便露面的雪待在空間里整理物資。

周建亦狀似不經意的跟楚行歌說了空間內開辟，種植作物的想法。楚行歌也有此意，但是因為他們都不會種植，所以只是叫雪與墨梓言一并處理土地，他抽空也會進去幫忙。

他和雪可以修改利用空間內的法則，這兩件事做起來不難，進度迅速，周建亦的獎勵很快到了手，直接就用上了。

空間整體升級了一遍，大了不少，多了一種地形，空間內的資源似乎也更豐富了一些。對于楚行歌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周建亦借由墨斂之口告知他們空間利用率，不過因為時間緊張，還沒來得及探索空間利用率的漲幅程度。

深夜，墨斂剛洗完澡，長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后，也不在意水珠弄濕他的衣服。他打開電腦，翻看著死神的匯報。

死神產業已經處理完了，能控制的資源也都已經控制住了，物資準備的差不多，他們便想著辦一場宴會。

墨斂一眼掃過去，看到了一條沒有標明身份的信息。他心頭一跳，點擊查看，里面卻全是亂碼。

墨斂眸色晦暗不明，手上動作不停，很快便解碼出了信息的真正內容，那是一個地址。

他靠在椅背上，沉默良久，起身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和祭司過去一下。”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他忽地一笑:“去接人。”

“童話。”

“用她的方式解碼出來的信息。”

“不會。死神內部也沒幾個人知道每個人發的加密信息其實都是用不同方式解碼的。”

墨斂的眼睛倒映著電腦屏幕上的數字，輕聲道:“沒瘋，我現在很清醒。”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