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歌額角一跳，立即向后退避開千面伸出來的手:“不好意思，沒這個興趣。”

“哎呀，沒試過怎么知道有沒有興趣呢？”千面鍥而不舍地湊上去:“我難道長得不好看嗎？”

楚行歌下意識看了一眼墨斂:“好看，但是……”

千面撇撇嘴，退回到暖氣能吹到的地方:“你要是拿我跟小少爺比就沒意思了昂。”“不是……”楚行歌自己也說不明白為什么要看墨斂。

“哎呀，吃慣了山珍海味就看不上糠咽菜了嘛，沒關系，我懂。”千面一臉狹促地看著他:“和我說說，你們做到哪一步了？要不要給你們傳授點經驗？”

楚行歌不知所措，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墨斂的聲音就先一步從千面身后傳來:“Lucifer，N?rkommerdu？（路西法，你什么時候到？）”

一個低沉的男聲從開了免提的手機中傳來:“Snart.ErdetTusenansikter?（很快。是千面怎么了嗎？）”

“臥槽，小少爺你干什么？”千面撲過去就要搶手機。

“HanlagerendatemedRin.（他在跟凜約炮。）”墨斂輕松地避開千面，挑釁地挑揚眉:“Hvisduikkebevegerdegraskere，kanhantrekkeRinfor??pnerommet.（你動作再不快點他能拉著凜原地開房。）”

“Forsto，ogjegskyndtemegtilbakeumiddelbart.（明白了，我馬上加速趕回來。）”

千面搶不到手機，氣的跳腳:“Ikkeh?rp?ham，minkj?re.（親愛的你不要聽他瞎說。）”

“Beklagerkj?re，Idennesakenvelgerjeg?stolep?Mr.betingelsesl?st.（抱歉親愛的，在這件事上，我選擇無條件相信先生。）”對面嗓音含笑，并不給千面其他解釋的機會，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千面打了個寒噤，簡直是欲哭無淚:“小少爺你你你……你陰險狡詐！”

墨斂點頭，頗為認可:“對，我陰險狡詐。”

千面就幽幽的看著他，連帶著瞥了兩眼楚行歌。

楚行歌聽不懂他們剛剛在說的什么，不明所以又招架不住千面幽怨的視線，只得偏過頭去，目光好巧不巧地落在門口的一個箱子里。

他像是被燙著一樣猛然收回視線。

那個箱子里裝的都是情趣用品，有一些東西甚至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

“好了，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你不是癮也上來了嗎？”墨斂輕“嘖”一聲，踹了他一腳。

楚行歌的手機突然震動兩下，他點開來一看，是墨斂給他發的信息。

〖守望〗:[千面加入死神之前是銷金窟的鷹。]

〖守望〗:[他們給他用過一種催情藥，致使他對‘性’上癮，戒不掉，他的愛人路西法不在這邊，只能靠著那些東西緩解，]

〖守望〗:[這件事在死神內不算什么秘密。]

楚行歌一怔。銷金窟和鷹都是代稱。銷金窟成立到現在不過一二十年，卻是世界最大的娛樂場所，提供的娛樂服務包括但不限于賭博，吸毒，以及嫖娼。

它是一艘常年在公海上航行的巨輪，因為位置不固定和保密性需要，所有新人都只能由老人介紹上去，還要經過重重篩查。

銷金窟最出名的是他們的調教手段和奴。而奴里，有一類人被稱作鷹。他們多是被拐騙上來的，不愿意接受調教，性子又烈骨頭又硬，在那種地方，通常都只會落得一個面目全非尸骨無存的下場。

鷹本就少，又難熬，沒幾個能熬到最后，但總有些人就好這一口，所以通常價格高昂，競爭激烈。

“你又知道了？”千面坐回地上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門口那么大一箱子擺著，我還沒瞎。”墨斂收回手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把繁雜漂亮的頭飾一件件收好。

“沒瞎不是也差不多了嗎？醫生上次不是說你的左眼視力也開始受到影響下降了嗎？”

墨斂還沒有回話，余光就瞥到樓梯上的兩個身影，笑容一收，臉一沉，冷聲道:“下來。”

孟婆躲閃不及，訕訕地笑:“啊，小少爺你也在啊，真巧。”

跑是不可能跑的，先不說能不能跑得掉，就冷臉的小少爺還真沒人敢惹，不然后果會非常凄慘。這是死神剛成立的時候幾位不服管教的刺頭用血與淚得出的教訓。

她磨磨蹭蹭的下來，墨梓言就沒那么多顧忌，一路小跑，在墨斂面前接著裙角轉了個圈，滿臉期待:“阿斂，好看嗎？”

墨斂也不急著處理孟婆，仔細打量了一下墨梓言，意味不明地道:“花蝴蝶。”

墨梓言一聽就不樂意了，雙手叉腰:“花蝴蝶哪有我好看？”

“確實沒有。”墨斂很爽快的承認。

千面看墨梓言的眼神已經變了。不問姓名是他們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人會主動去問他人姓名，因為不知姓名對于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他們是知道墨斂姓名，但是哪怕是聚會，他們也都以代號相稱，就算是最初的死神小隊，也都不會這么親密的叫墨斂。

這個小女孩跟墨斂的關系，絕對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