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楚行歌看墨斂的臉色實在不好,上前一步俯身在他耳邊問。
墨斂艱難的咽下那一口姜湯,搖搖頭,正想把那碗姜湯倒掉,對上宋霖飄過來的警告的視線,動作一頓,只得硬著頭皮喝完整碗姜湯。
他深呼吸幾次才勉強壓下想吐的欲望,隨手撈了杯果汁,邊喝邊帶著楚行歌繞過追著閻羅打的孟婆往里走。
“他們……”楚行歌欲言又止:“真的不用管管嗎?”
“不用,閻羅讓著孟婆呢,打不起來的?!蹦珨康故呛艿?“每次聚會的固定保留節目了,不用理他們?!?/p>
他把喝空了的杯子放下,探頭往擺著食物的桌子上看一眼,樂了:“今晚有口福了?!?/p>
“什么口福?哪一盤菜?”他們身后一個干澀難聽猶如砂紙摩擦一般的聲音響起。
楚行歌轉身看去,一個高大威猛,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站在他們后面,寬闊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從右側額頭開始以一種傾斜的角度向下延伸,橫跨過左眼直到左側臉頰下方的疤痕。
猙獰恐怖的傷痕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蜈蚣趴在他的臉上,給他原本就兇悍的面容又增添了幾分狠厲之色。
見到楚行歌看過來,沖他咧開了一抹笑:“你就是凜吧?”
一笑看起來更兇了,已經到了能止小兒夜啼的程度。但是配上他那公鴨嗓,就莫名有了一種喜感。
楚行歌擰著眉,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喏,那邊的料理看到了嗎?”墨斂遙遙指了一下:“那個很好吃。”
“小少爺都這么說了,那肯定好吃?!眽褲h笑笑:“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因為我吃過。老先生的擺盤很有特色,反正我從來沒見過那么……獨特的擺盤?!蹦珨柯柭柤?“應該是千面臨時從隔壁國家找來的。難為老先生一大把年紀了還跑來跑去的?!?/p>
楚行歌也看了一眼那個料理,雖然看起來不錯,但是亂七八糟的擺盤真的很敗壞好感。
確實挺獨特的,難怪墨斂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還能一眼認出來
“那行,我去嘗嘗?!?/p>
壯漢向餐臺走去。墨斂偏頭對楚行歌說:“那是史官,平常主要負責一些記錄還有籌備活動之類的事情,算是后勤人員。”
楚行歌有些猶豫的開口:“我好像見過他。”
“嗯?”墨斂一挑眉,思索片刻:“不會是在國際通緝令上面見到的吧?”
楚行歌仔細回憶片刻,好像還真是:“但是我記得通緝令上寫的好像不是史官這個代號?!?/p>
“我知道。寫的是屠夫嘛?!蹦珨刻崞疬@個就想笑:“當時史官和屠夫一起行動,因為外貌原因被錯認成屠夫。但是他平時一般不出門,也不是真的屠夫,就一直沒有處理?!?/p>
楚行歌看了眼史官,說真的,確實蠻像人們印象中的屠夫。
“好了,先去吃點東西吧。一會兒他們開始喝酒就沒有吃東西的機會了?!蹦珨坑行o奈的看了一眼在甜品區苦吃的墨梓言,對他輕聲道:“現在應該還有東西吃?!?/p>
很快楚行歌就理解剛剛墨斂話中的深意了。死神那群人,就像蝗蟲一樣,所過之處什么都不剩,連盤子都干凈得像是洗過一樣。
墨斂嘆息,避開人群沖楚行歌招了招手,帶著他熟門熟路地拐到后廚。
楚行歌端著盤子還沒回過勁兒來:“死神……平時是沒給他們飯吃嗎?”這不能吧?
“誰敢餓著他們啊?這些東西也不是沒吃過啊?”墨斂不是第一次見他們這種樣子,但還是無法適應:“可能東西要搶著吃才好吃吧?!?/p>
他撐著臺面,伸長手臂去夠另一張桌子上的果汁,卻被一雙白凈漂亮,還做了美甲的手截胡了。
墨斂動作一頓,抬眼看著來人,眼底帶著不滿:“你干嘛?”
毗濕奴把果汁遞給他:“看你拿的費勁?!?/p>
“哦?!蹦珨渴栈啬抗猓е有】谛】诘睾戎?/p>
“哦什么哦?叫姐?!迸衽?,不輕不重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楚行歌看著眼前面容姣好的女人,白襯衫黑色包臀裙黑絲襪,妝容精致,還做了美甲,不像是常年刀頭舔血的人,倒像是職場精英女性。
不過雖然她也很好看,但是是跟墨斂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兩人容貌上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不過好像周建亦的長相也跟墨斂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他長得很清秀,能稱得上好看,但是遠遠達不到頂尖,跟墨斂不像是一家人。
墨斂也不惱,嬉笑著往后躲:“姐,姐夫呢?”
“外邊兒呢?!迸衽珖@口氣:“說是要做心理準備等會兒再進來?!?/p>
“這么多年了姐夫還沒適應呢?”
“沒啊。畢竟他娶我的時候是真的以為我是正正經經做外交的?!迸衽杨^發一綁,端起一碗面大快朵頤,說話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