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拂過的清晨,帶著一點點海腥氣,太陽也從海平面緩緩升起。
海港的工人要進行新一天的工作,奇怪的是他們昨天都接到領導臨時通知,今天的郵輪不準任何人進去作業(yè)。
陽光直射進郵輪的豪華休息室,慢慢地,慢慢地…朝陽晃過裴暮晴慵懶的睡顏。
“嗯~嗯嗯嗯~”裴暮晴使勁的伸了個懶腰。
睜開眼睛,看了看房間,這是哪?
裴暮晴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還在,內衣嘞?在床頭柜上!
裴暮晴現在完全想不起昨天的任何事,她記憶里最后一個片段就是,和恩菲老婆猛喝一瓶甜甜的葡萄酒,然后拽著江承勛領帶……
裴暮晴光著腳下床,悄悄打開門,發(fā)現江承勛正睡在沙發(fā)上。
裴暮晴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很怕吵醒他。
“什么人嘛,睡著了還這么有攻擊性,兇什么兇…”
“不過濃顏系帥哥好像都這樣哦。”
裴暮晴露出壞笑,伸出手捏了捏江承勛的耳朵:“考慮考慮?你再給我考慮考慮?”
“耳根子這么硬,以后肯定不會怕老婆,哪個倒霉蛋嫁給你的話可有的受咯~”
“嘶…眼睫毛還挺長哦。”
裴暮晴仔細研究著江承勛的五官,注意力正集中在嘴唇的時候,江承勛突然睜開了眼睛。
二人對視幾秒,江承勛眼神微微向下一瞥,笑著說道:“看不出來裴老師身材還不錯。”
“啊!你…”
裴暮晴雙手捂著胸口跑回房間,砰的一聲關上臥室的門。
江承勛站起來伸伸懶腰,笑著走到門前調侃道:“不枉我睡一晚沙發(fā),早晨起來就能一飽眼福,謝謝裴老師。”
裴暮晴在臥室里面聽著門外江承勛的話,氣的直接把自己蒙被子里:“不聽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
江承勛微笑著出門,走到甲板,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心情很是不錯。
“江總?”甲板上的任冉詫異的打著招呼,她在公司從來沒見到過江承勛露出這種發(fā)自內心的笑。
江承勛在任冉眼里,就像一個帶著面具的國王兼工作狂,只要能讓公司變好,他可以對任何人露出那種職業(yè)假笑。
“任總監(jiān)?今天放你一天假,陪那兩個酒鬼吧,我等會就直接回公司了。”江承勛面帶微笑說著。
“呃,謝謝江總。”任冉有點受寵若驚。
江承勛點了點頭,下了郵輪,司機已經在港口等候了。
“哦對了,我不介意辦公室戀愛,黃啟帆是個好男人。”
任冉聞言臉蹭一下紅了,辯解道:“我和黃秘書不是那種關系。”
江承勛也懶得管別人的事,隨口回道:“隨你。”
司機下車拉開車門,江承勛坐上后座的那一刻,臉上笑容盡收,又恢復到那個不管任何事,臉上都會帶著三分薄涼的江承勛。
“江總,直接回公司么?”司機問道。
“嗯。”
這邊,任冉過來看看裴暮晴,推了推門沒打開,疑惑問道:“暮晴?你鎖門干嘛?”
裴暮晴聲音從臥室傳來:“冉冉?就你自己嘛?江…江承勛呢?”
任冉:“江總剛走,應該回公司了吧,開門啊大老婆。”
“哦。”裴暮晴先把門打開一點,微微探出頭,左看看右看看,確定只有任冉,這才放心。
“大老婆,人家好歹也照顧你一宿,你這像防賊一樣…”
說著任冉畫風一變:“說!昨晚你們干嘛了?江總身材怎么樣?大不大?”
裴暮晴被問的又羞又惱怒:“什么啊!昨晚他睡的沙發(fā),我自己在臥室,我們什么也沒干好不好。”
“我是要洗澡了,怕他突然回來,會很尷尬。”裴暮晴想撒個謊圓過去。
任冉一副看透她們倆之間小秘密的眼光,壞笑道:“哦~在沙發(fā)呀。”
裴暮晴:“去去去,我要洗澡,你在這給我看著門冉寶寶,對了你今天不上班?”
任冉:“剛剛江總親口對我說放我一天假。”
裴暮晴聞言開心道:“太好了!我們仨都好久沒聚在一起了,等我洗個澡,我們一起去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邊,回到公司的江承勛才剛坐下,黃啟帆就急忙進來。
“江總,我們有幾位客戶突然要提款,還全都要現金。”
江承勛沒有慌張,說道:“二叔啊二叔,這么著急就要動手了么?把我之前整理出來的股份企劃案,拋出去。”
黃啟帆聞言,有點猶豫道:“江總,那可是實股,這么做是不是太冒險了。”
江承勛只是淡淡道:“我怎么說,你怎么做。你是我的秘書,還是江董事長的秘書?”
黃啟帆聞言只能準備拋售股權,從總裁辦公室出來后,黃啟帆拿出手機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江域山打這個電話。
另一邊,京海某別墅內。
和江域山長的很像的中年人,名叫江域海,是江域山的弟弟。
“江董,江承勛已經開始準備拋售股權了。”
“哼,小敗家子,我還以為他能翻出什么浪花呢,抓緊給我收購。”
電話那頭的人有點為難道:“可是江董,我們賬面沒有那么多流動資金。”
江域海只是思索片刻,回道:“嶺南路那邊不是有塊地,賣了。”
電話那頭聞言驚訝道:“江董!那塊地可是未來政府會重點規(guī)劃的,就這么賣了?”
“賣了!tm的一直計劃規(guī)劃,再計劃老子都要化成灰了,不等了,一個看不見的東墻,補上西墻,值。”江域海果斷的說道。
電話那頭的人聽見江域海這么決絕,也只能準備著手賣地。
江域海囑咐道:“我就一點,那塊地賣完了之后,要是錢還不夠,你們就給我想辦法從別的項目扣,老子雇你們這幫人才,不是給我報告困難的,是解決困難的。”
江域海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苦笑著嘆了嘆氣。
與此同時,江承勛準備拋售股權的事,轟動整個京海,甚至別的城市金融大佬也在遙望這邊,都想知道這個江家未來的繼承人準備干什么。
京海某酒店套房…
高梵此刻接著電話:“我不同意!爸,我昨天接觸過他,你也見過他,他不是那種會吃虧的人。”
“爸,你真要這么做?”
“好吧,那我不參與,你自己找人做吧,我可做不出來這種事。”
說完高梵就掛了電話,自嘲的笑了笑:“利益真的大過兄弟情誼么?”
另一邊的裴暮晴三人正在大中午吃火鍋。
任冉電話響起,對裴暮晴說道:“大老婆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張恩菲和裴暮晴彼此對視:“接電話都背著我們了,有情況哦~”
來衛(wèi)生間的任冉接起電話:“喂?怎么了?”
“什么?拋售股權?”
“江總原話怎么說的,你一字不落說給我聽。”
電話那頭的黃啟帆說道:“冉冉,我在猶豫該不該打電話和江董說一聲?”
任冉果斷回道:“當然不能打。”
“這個電話打完了,你就離開除不遠了。私下就算關系再好,一個總裁也絕對不會用三心二意的秘書。”
黃啟帆為難道:“可他們是父子啊。”
任冉回道:“他們也是上下級。”
黃啟帆想了想,回道:“嗯,我知道怎么做了。”
打完電話回來后的任冉一點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裴暮晴見狀問道:“怎么啦冉冉,接個電話回來怎么情緒這么消沉?”
任冉想著,反正這件事整個京海過兩天都能知道,就不瞞著裴暮晴說道:“江總,準備拋售股權。”
裴暮晴和張恩菲聞言,毫無情緒波動。
“賣就賣唄,人家可能有什么急事唄。”張恩菲天真的說道。
裴暮晴緊跟著附和:“對啊對啊。”
任冉氣的揉了揉額頭,這兩個笨蛋對金融一竅不通,一個是舞蹈老師,一個是插畫師。
任冉只能解釋道:“到時候江聯創(chuàng)投就不是姓江了。”
“不對,也姓江,只不過不是江承勛的江。”
裴暮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放下筷子說道:“那…他是不是急用錢?”
張恩菲忙道:“那我們湊一湊吧,我卡里還四百多萬,我們湊個六七百萬應該可以了吧。”
任冉鄙視道:“你這六七百萬還是留著以后養(yǎng)我吧小老婆。”
“那…那咋辦嘛,我們又幫不上忙。”
“不過,我們?yōu)槭裁催@么緊張他嘞?”張恩菲反應過來,說道。
“哦~我知道了,一個是他員工,一個是他…嘿嘿。”張恩菲看著裴暮晴一臉淫笑…
裴暮晴白了她一眼,然后接著吃自己的火鍋:“活該,讓他總是考慮考慮…”
只是裴暮晴的眉眼間多了一絲憂色。
發(fā)生這種事,眾人也沒心情接著玩了,任冉吃完就回公司了,張恩菲還有工作沒弄完,要回家接著趕工,裴暮晴也回自己家了。
出租車上,裴暮晴拿著電話,在猶豫要不要打給江承勛。
江承勛的私人電話是王藝芙給的,理由是裴暮晴要用愚公移山的精神說動江承勛,其實就是電話騷擾。
一直到家樓下,裴暮晴才鼓起勇氣打過去。
江承勛正在看企劃案,辦公桌上的午餐一口沒動,正要看下一頁,外衣口袋里的私人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