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柔走至糖畫師傅面前行了一禮,開口問道:“老師傅,我大約一個時辰前買糖畫,身邊帶著幾個侍女,還有這位小公子身邊的幾個侍衛。您可知他們去哪了?”
糖畫師傅頭也沒抬,指著巷子里還在扇巴掌的幾人“在那呢。”
買糖畫的人和路過的幾人聽到,也紛紛看去。
兩人站在糖畫攤前,頓覺臉上一片熱浪。低頭快步跑入巷子。
此時,兩波人還打得不可方休。臉上都掛了彩。
侍衛發現趙文璟向著這邊跑來,仿佛看到了救星。
“世子殿下!”侍衛頓時眼含熱淚。益華松開侍衛的衣領,疾步到綰柔面前擔憂道“小姐您上哪去了,急死奴婢了。”
綰柔輕攥益華的手以示安慰。轉頭看向趙文璟,沒等綰柔開口,益華撲通一下就跪在了趙文璟面前請罪。
“奴婢向世子請罪,還請世子降罪。”
綰柔心一橫擋在益華身前,眼神微向下垂巧聲說道:“益華雖打了世子的侍衛,但卻是因擔心臣女不得已而為之,故臣女并不認為這完全是益華的錯……”
趙文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用手從背后拍了那侍衛一下,侍衛心領神會:“溫小姐,益華姑娘這件事我也有錯,快快請起,臣也受不起這禮。”
趙文璟在旁邊順勢附和幾句,元宵節上的小意外就如此度過了。
場景波動
大約是半年后
宮中的荷花正開的茂盛,夏日的陽光毒辣的很,皇后特此邀請皇室重臣的子女進宮賞花,也為避暑。這日傍晚,綰柔身穿青綠色的夏裝,頭發用翡翠碧綠絲帶挽起,輕便舒服。
眾人依次入席,皇后與眾人寒暄幾句后,筵席開始了,酒過三巡后,有人撐不住便自請離席了,席中的小孩子也紛紛離席玩去了。
趙文璟向荷花池那邊望去,眼見綰柔正同幾個各府小姐賞花,心中頓時歡呼雀躍,剛想前去打招呼,又想到之前綰柔教導的,思來想去,叫住一個路過的丫鬟,命她轉告幾句話。
丫鬟在綰柔身邊耳語幾句后,她轉過頭,趙文璟站在樹下,清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他身著一襲淡藍色錦袍,浸泡質地輕柔,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烏發如墨,整齊地束在玉冠之下,幾縷發絲垂在額前,增添了幾分俏皮。眉如彎月,平和而舒展,透露出溫和的氣質。眼眸似一泓清泉,明亮而純凈。
唇色如櫻,肌膚白皙如雪,那小小的臉龐上,仿佛能融化人心,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綰柔悄聲退出人群,三步并作兩步走來,她微微彎下腰,斜著腦袋觀察著趙文璟,嘴角露出微微笑意,如甘露滴過枯枝。
“臣女給世子請安。”說著綰柔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世子殿下最近又長高了。”
趙文璟半年沒見綰柔,乍然一見本還有些羞澀,綰柔先開口反而熱絡了。
“那日元宵節,我還有禮物未送你,今日送給你。“說著,從袖中掏出了個四四方方的錦盒。
綰柔看到錦盒的那一刻,眼神中有幾分震驚,她試著開口:“世子,這……是什么?”
趙文璟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是簪子。”說著雙手遞上,眼神中還帶著幾分期待。
迎著趙文璟期待的目光,綰柔抱著打開了錦盒,一支做工精致的發簪反射著月光映入眼簾。
這發簪,主體以打造,簪身上每根金絲都被打磨的極為纖細,金絲如游龍般蜿蜒盤旋,勾勒出一幅幅精美絕倫的圖案。發簪中部,點綴著數顆圓潤的珍珠,顆顆潔白無瑕散發著溫和的光澤。珍珠周圍圍繞著用翠玉雕刻而成的葉片。
簪首之處是一朵用紅寶石雕刻而成的花朵,寶石鮮艷欲滴,花瓣層層疊疊,花朵中心鑲嵌著一顆璀璨的鉆石,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鉆石周圍,還環繞著一圈細小的藍寶石,那深邃的藍色與紅寶石的熱烈更顯華貴非凡。
尾部,垂著一串串由水晶和琥珀組成的流蘇。紫水晶晶瑩剔透,散發著神秘的紫色光芒;琥珀則溫潤醇厚,帶著歲月的沉淀。
綰柔有一瞬被驚呆,隨即合上錦盒塞回到趙文璟手中“這禮物太過貴重臣女不能收!”她語氣中帶著堅決。,仿佛不容置疑。
“不……”
突然,宮中傳來廝殺與哭嚎聲,幾個宮女與太監慌慌張張的跑來,邊跑邊喊“快跑有人殺進來了,救命啊。”
宮變的風暴在傍晚驟然降臨,整個皇宮瞬間一片慌亂與恐慌。
眾人四處逃竄,綰柔緊緊拉住趙文璟,在慌亂的宮殿回廊中慌亂奔跑。她雖之比趙文璟大不了多少,卻有著超乎年齡的沉穩,她的眼眸中滿是堅毅,頭發在慌亂中散開,發絲在風中飛舞。
趙文璟驚恐地緊跟其后,小小的手被綰柔攥的生疼,但他知道,只有跟著綰柔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火光沖天,喊殺聲不絕于耳。綰柔帶著趙文璟左躲右藏,避開那些瘋狂的士兵和逃竄的人群。。他們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汗水浸透了衣衫。綰柔一邊跑一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終于,綰柔發現了一個房間里的大衣柜。他急忙拉著趙文璟跑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柜門。衣柜里彌漫著陳舊的氣息,堆放著一些衣物。綰柔現將趙文璟推進去,然后自己也迅速鉆了進去,輕輕關上柜門。
在黑暗狹小的衣柜中,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出。兩人身體抖如篩糠,綰柔仿佛是為了壯膽也或是為了安撫趙文璟,輕聲從嘴里說出幾個字“我們會沒事的。”
他們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跳清晰可聞。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外面的喧囂聲漸漸平息,可他們依然不敢輕易出去。他們在衣柜中靜靜等待著,等待著這場暴風雨徹底過去。
正當綰柔想要探出頭是,外面傳來了士兵的搜查聲。嚇得綰柔趕緊縮回腦袋。
搜查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人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綰柔腦海中浮現出母親的畫像,爹爹告訴自己,母親在生自己時變難產去世了。
如今自己怕是也要離去了,心中落寞。
趙文璟縮在綰柔身邊,懷中還緊緊抱著錦盒。
一位士兵來到柜子前,一把拉開了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