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白衣,飄然若仙的少女,站在宗門前,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
[拍好了。]
聲音響起的下一秒,風南語激動的大喊。
“三百年啊!”
“我自從綁定你以來還沒在一個世界待過這么長時間,我這三百年怎么過的,這里連個人都沒有,我天天建房子,種花,養魚……”
“一個人單機的日子太痛苦了!”
[宿主你冷靜點,看看我給你拍的照片。]
“我看看,還得是你啊,不錯不錯,放我成就墻里。”
[還差個名字就完成了。]
“把我之前當女帝得到的那一塊石頭放出來。”
話音剛落,一塊灰撲撲的石頭出現在風南語眼前。
她抽出春水劍磕了磕石頭,細碎的石塊不斷掉落,露出里面的綠色,一塊超大的玉石原石,正好拿來刻宗門的名字。
[宿主你要給宗門起什么名字,難道是自在門。]
“自在門。”
興奮的系統電子音和激動的女聲同時響起。
基建系統綁定風南語做宿主就是因為她們都是喜歡自由自在的,任務可以慢慢做,但做人做事就得自由自在的。
這次意外穿錯了世界,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建了三百年房子,一人一統全靠之前世界下載的各種影視劇之類的打發時間。
風南語拿出了雕刻刀,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石頭,默默收回了刀,反手再次拔出了春水劍。
“春江……”
[風南語你干嘛?]
基建系統驚慌失措,它已經預料到了會發生什么了,它的宿主風南語就喜歡靈光一現,而且下手超快,這種時候百分百要出意外。
只見風南語帶著自信的微笑,用春水劍耍了一套劍法刻完了自在門三個字。
[嚇死我了,好像沒什么事?]
基建系統有些迷惑,絕對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不可能有例外了,它仔細打量著四周。
“放心,這么多年我的劍法早已出神入化,別說是三個字,三百個字都不成問題,哈哈哈哈哈……嘎。”
風南語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句話也說不出,玉石周圍的石磚在一人一統的面前裂開五條大縫。
[10積分修復地面,是否修復。]
基建系統幸災樂禍的提示音響起。
“否否否……”
“用石灰填一下就行,10積分不如去搶。”
[系統修復,百分百修成原樣,你補,肯定有色差,你自己選的地磚,這個色已經停產了,你買的最后一批。]
“沒事,這就是藝術,你不懂。”
風南語從儲物袋里掏出自己之前拌好的石灰,刷刷兩下補好了縫隙,看著這格格不入的五條石灰縫隙,她自信的掏出了符筆,繪制了一個幻陣。
[別的宗門都是爬登仙梯,路上設幻陣問心,你倒好,下面沒有,補宗門大門口來了。]
“這不是順手的事,補的色差確實有億點點大,順手就畫了幻陣,問心在前在后無所謂啦……不對啊,我們不是建設天下第一的宗門嗎,又不用招生,已經完成了吧,任務完成提示音怎么沒響。”
風南語心下不安,感覺有什么脫離掌控了。
……
一陣寂靜。
風南語和基建系統的沉默震耳欲聾。
[宿主你先冷靜,現在有兩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基建系統心虛的聲音響起。
風南語氣的青筋暴起,論被不靠譜系統坑了怎么辦,她沒回答,她有經驗,翻開她和系統以往的美好記憶平復了心情,又想了想她坑系統的那些事,風南語慈眉善目的好像佛像。
“建建啊,說吧,什么壞消息啊,不都是好消息嗎?”
壞了,已經氣糊涂了,基建系統瑟瑟發抖。
[任務完成度:99%
支線任務:招收弟子(至少有一個弟子,自在門要在門派大比上連續蟬聯三次第一。)]
明明是認識的字,合在一起就不太認識了,陌生的可怕。風南語和基建系統一起淚目,有毒,這么惡毒的bug哪來的。
“投訴,必須投訴,把我們送錯世界,任務還有問題,是要怎樣,想把我們發配到新世界挖礦就直說。”
風南語面目扭曲,倒在地上扭來扭去,好像成了精的蚯蚓,這班她上不了一點,她倒是能打,宗門大比又不能師父上,弟子去保證不了勝率啊,還得連續贏三次,要把她發配在這里直說,不用這么委婉。
[已經投訴了,但是信號被攔截了。]
基建系統也發現不對勁了,他們現在真單機了,主系統也聯系不上,世界意識也聯系不上,一人一統發現事情大條了。
“什么情況,世界意識聯系不上,這方世界有這么牛的人物嗎,能知道我們的存在,攔截系統信息,綁架世界意識,我怎么不相信啊?”
風南語陰謀論了,但感覺條件對不上,有這種人,早跳出來了,不可能只敢背后算計她,而且看她在這里建房子算什么算計,除了沒人玩,有點無聊,她吃好喝好,有系統打發時間,還要修煉賺積分。
“想不通。”
[想不通]
這種燒腦的不適合他們,他們的特長是摸魚和基建。
“你繼續嘗試聯系主系統,我去收點弟子回來,不管怎么樣,這個任務肯定得做,不做,在這里呆著太無聊了。”
[你去吧,我去找找天道意識,輔助系統留你了。]
基建系統下線了,風南語也從地上爬起來了,攬鏡自照,她果斷下單,花了20積分換了套新行頭,從頭到腳,煥然一新,看起來就仙風道骨,她很滿意。
在自在門內,她可以隨意瞬移到任何地方,所以她現在在山腳,順便把刻了自在門的石頭放山腳了。
隨著石頭的落下,縈繞不散的霧氣緩緩散去,露出了……
山,是山,還是山,這什么地方,十萬大山啊。風南語被面前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打出了沉默,她正要御劍而起,從上空看看這什么情況。
幾滴液體滴到了她的衣服上,紅色的,有血腥味,血,哪來的,還沒等風南語想明白,一個看不出人樣的東西掉了下來,她順勢而上,拉住了他的衣領,手臟了,這人傷成這樣還沒死,風南語有些感慨。
一陣破空聲響起,風南語下意識一躲,一柄斷劍扎在她剛剛的位置,高空拋物,一場酣暢淋漓的謀殺。
地上只露出的劍柄血跡斑斑的斷劍,手上血葫蘆似的人,風南語感到無力,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嗎,她是不信的,是那個聯系不上的天道搞的嗎,是的話怎么不來找他們談,這都可以談的,這么偷偷摸摸的干嘛?總不能是這個人真的意外掉下來的吧!
風南語內心尖叫,旁邊人越來越微弱的呼吸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吧,她停止猜測,先給他灌了一堆回血的藥,骨頭和傷都治好了,寸寸斷裂的經脈和破碎的金丹她沒管,這個套路,她直覺能吃到大瓜。
一個小時過去了。
……
半天,天亮等到天黑,這人一直沒醒,風南語用了一打除塵符,現在山腳和斷劍以及那個昏迷的人都是一塵不染。
他是可疑人物,風南語不想帶他進宗門,但又不想把人丟這失去吃瓜的機會。她今天是準備出去招生的,要不把這個人發展成弟子,仔細打量了下,挺好看的,就是修為盡毀,脆的一批,能救但挺麻煩,不劃算。
風南語從儲物空間里掏出一堆東西(床,零食,游戲機,小說……),先吃了點零食,又看了小說,玩了會游戲,最后困意上涌,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太陽刺醒的,風南語恍恍惚惚,想拉拉被子蓋住頭,拉了兩次什么都沒有,她一下子清醒了,昨天根本沒蓋被子,床上亂七八糟,什么都有,就是沒有被子。
昏迷的還昏著,就是這臉色怎么越來越白,風南語一鍵換裝,收了所有東西,蹲在地上打量這倒地上的人,發現不太對勁,她立刻跳開來,那人一口淤血噴出,除塵符白用了,又臟了。
正在思考要不要再用一次除塵符的時候,不期然對上了一雙黑沉沉的眼睛,一雙充斥著絕望,憤怒……
負面情緒大染缸,比霸總的扇形圖情緒表達更過分,風南語內心正在發散,面上八風不動,仙風道骨,像來救世的神女。
地上的少年嗤笑一聲。
“你救的我,救我干嘛,我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沒什么可以圖謀的了。”少年惡聲惡氣。
那種全世界都欠我的語氣讓風南語感到耳熟,是她見過的人設,那年碰到的是個家破人亡的少年,最后被她忽悠去給她打工去了。
“沒錯,我救的你,我想收幾個弟子,你倒在我宗門前,不救,死個人多晦氣。”風南語心平氣和。
那少年看著四周,終于意識到,這算他自己碰瓷的。
想到這點,他臉色漲紅,顯然是感到羞恥。
就這,風南語感到無趣,大瓜沒了,她搖了搖頭,要不打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