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往門掌門芒越疑惑的看了一眼歸晏,轉而問繁久,“小世侄何意?”
“我二人在死澤外圍嘗試以風、火攻擊毒霧,皆不可取,那毒霧濃度極高,以我二人合力使用引風術,也僅能將毒霧吹出一個一指寬的縫隙,且根本無法進入毒霧內部。昨夜我們仔細探查了整個死澤與外部接壤處,并未發現有任何一處有生物踩踏過的痕跡。”
“你確定沒有遺漏嗎?”古寒子開口。
“十分確定。”繁久聲音堅定。
一旁同去的弟子也附和著點頭。
三人對視了一眼,古寒子轉向歸晏,“歸晏老弟,說說你的想法。”
“幾年前你傳信說玄修山下出現了金齒熊時我就十分疑惑,然后是半年前的碧睛虎,我思前想后只有三種可能,其一有人制造了新的魔化靈獸,但是剛剛我們知道了魔化靈獸的來由,安魂鐘只有老城主能催動,這條可能性排除;其二是當年的魔化靈獸并未全部驅逐至蠻荒之境,那兩只遺落在外,但這么多年并未有人見過,且這次魔化靈獸大舉襲城,必不可能是遺落那么簡單;那便只能是最后一種可能。”
古寒子抬起頭,“傳送法陣。”
“不錯。有人在蠻荒之地中架設了一個傳送法陣,且可以控制法陣另一邊的傳送位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便不妙了,蠻荒之地中不光有魔化靈獸,還有那么多高階靈獸……”
“可這些年并未聽聞有陣法師進入七階,他們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要追根溯源也要先平息魔化靈獸之事。好在現在可以確定他們無法轉化更多的魔化靈獸,這么多年過去,所剩之數應該不多,我們合力剿滅,希望能化解此事。”
“之前出現在這里的魔化靈獸好像憑空蒸發了,我們在城內外尋了個遍,連個影子都沒看見,這樣太過蹊蹺了。”
這時,一枚傳信玉蝶飛入議事大廳,落在刃往宗掌門芒越手中,玉蝶瞬間消散,芒越也拍案而起,“他們竟此時偷襲我宗門!”
距離安魂城幾十公里處的一個涼亭中,一名青衣男子正與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靜坐品茶,男子說道,“義父神策,竟想到此時攻擊刃往宗駐地,這次三大宗門精英盡出,想必這一擊可以將其羽翼盡斷。”
那老者一邊把玩手中的茶杯,一邊說:“這么多年也未找到駕馭魔化靈獸之法,好在我空間陣法大成,終于在幾年前,找到可將傳送法陣附著與魔化靈獸身上的方法。只是這法陣尚不穩定,原本那金齒熊在布陣時逃脫的事已經平息,誰知道羽靈那丫頭竟然為了一點私人恩怨,擅自以玉陣石召喚碧睛虎,引起宗門懷疑。若不是我趕在宗門大比結束前出手,難保三大宗門和安魂城不會互通信息、加強防范。”
“靈兒這丫頭是被我慣壞了,義父莫要怪罪,她在玄修山潛伏多年,也打探了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這件事籌劃了這么多年,絕對不容有失,若再有如此輕重不分的行為,我定不饒她。”
“是,當年空煞門覆滅,我雙親戰死,若不是義父在那場大戰中將我救出,我定然活不下來。這件事我知道輕重,定然不會讓義父失望。”
三大宗門趕到刃往宗時,護宗大陣已破,宗門內死傷一片,掌門芒越見狀氣血上涌,直接御劍沖了過去,其他人也趕忙跟了上去。
魔化靈獸看上去數量并不多,只有二十余只的樣子,有三只也已倒在血泊之中,但這次的魔化靈獸最低也有四階,宗門內留守的弟子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唯一留守駐地的長老此時也已是強弩之末,正被三只疾風狼圍至墻角,遍體鱗傷以劍拄地才勉強站住。此時一只疾風狼突然躍起撲向他,他想舉劍阻擋卻已有心無力,此時一把飛劍從側面飛出,刺穿那只狼的下腹,將其釘在一旁的立柱上。另外兩只狼顯然沒預見這一突變,一同轉身警戒地尋找目標。長老看了一眼那劍便知是掌門芒越趕到了,心里一塊大石落地,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地靠在墻上。
此時眾人都已加入戰斗,結束了這場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三大宗門有人數優勢很快便占據上峰,擊斃了數只魔化靈獸。云落這邊四五人正圍住一只疾風狼,這狼的右眼周圍有一圈紅色紋路甚是詭異,這紋路云落之前見過金齒熊和碧睛虎身上也有,師父解釋說可能是安魂鐘“魔化”靈獸時留下的印記,云落以纏繞光絲縛住疾風狼,其他幾人正欲攻擊,突然那紅色紋路亮了起來,漸漸浮于疾風狼的面部之上,變成一個紅色的圓形光陣。
“大家小心!退后!”正前方的弟子最先發現,急忙喊出聲。
這疾風狼已有五階,光明秘境不確定能否抵擋它的攻擊,云落只能跟著大家稍稍擴大了一下包圍圈。
那圓形光陣并未攻擊,只是變大了一圈旋轉起來放出紅光,接著那只疾風狼便在那束紅光中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云落那幾縷淡金色的纏繞光線在空氣中尷尬地舞動著。
一群人面面相覷,臉上都是難以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