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拉扯之際,被祁歲撞見。
他一把推開葉安之,將祝朝雨拉至身后問道:”祝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楚公子怎么會在這里?”
“沒事就好,我聽說你獨自一個人出來,有些擔心。”
“多謝楚公子,我沒事。”
“現(xiàn)下情況不明,難保祝姑娘不會被盯上,還是小心為好。”
“楚公子,其實我沒那么弱,我可是會武的。”
怕對方不信,祝朝雨當場耍起了架勢。
只見她雙腿微微彎曲,扎穩(wěn)馬步,眼神瞬間像換了一個人,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前方,拳速極快,帶起一陣狂風。
結(jié)束后祝朝雨才想起他們還在大街上,撓著頭不好意思道:“獻丑了。”
啪啪啪!
葉安之鼓起掌來,“姑娘,真是看不出來,你也是行家啊。”
“這位是?”祁歲問。
“其實我也不認識,只是他手里拿著的是我的劍。”
“是嗎?”祁歲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射向葉安之,仿佛要將人看透。
“干,干嘛?”
葉安之吞咽著唾沫,“這是我買來的。”
要死,為什么這男人看人的樣子跟他老子那么像,都要嚇死人!
“確定是你的嗎?”祁歲問。
“嗯,是我的劍,當時沒找到,沒想到被賣進了當鋪。”
“有證據(jù)嗎?”
“對,你有證據(jù)嗎?”葉安之跟在祁歲后面附和道,看起來倒像是祁歲站在葉安之一邊。
祁歲解釋道:“這種已經(jīng)被倒賣過的東西,若是沒有證據(jù)怕是難以要回。
你可以找人來為你作證,親人估計不行,沒有說服力。
若是能找到當初打造劍柄的人,提供原料的購買出處,越詳細越好,官府才好出面將失物要回。
當然,如果你有需要,也可以暫請官府扣留這柄劍,直到你將證物和證人找齊。”
“會不會太麻煩了?”
祁歲一字一句都是在為祝朝雨做打算,她當然聽得明白。
祁歲反問:“不想拿回自己的東西了嗎?”
“當然想,只是不用那么麻煩,我自有證明的辦法。剛剛我是想帶著人去府衙,找陸大人做個見證。”
“什么證據(jù)?”葉安之打斷二人的對話。
“這劍是家中長輩特意為我打造的,在靠近劍柄的位置刻著我的名字。”
葉安之迫不及待將劍抽出一寸左右的距離,想要驗證祝朝雨話中的真假。
結(jié)果真讓他在劍身發(fā)現(xiàn)了‘朝雨’二字。
字跡過小,所以一開始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那當鋪伙計開出五十兩的價格,他還以為是自己賺了,沒有想到有這一茬緣由在。
刻了名字的劍,有了主子,便是再鋒利,也不值錢。
葉安之心里已經(jīng)清楚祝朝雨十有八九說的是真話,可還是不甘心。
他口氣不善地問:“你的名字。”
“祝朝雨。”
“怎么樣,確認是我的劍了嗎?”
葉安之說:“你這個人,在外行走,竟然能將自己的劍弄丟,倒也是可笑。”
“我是一時不查,才會被小人算計。”
“算了”,葉安之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劍,眼底還有留戀,手下的動作卻是干脆利落。
他將劍扔到祝朝雨懷里,“拿走吧,日后行走江湖別被人暗算了,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像我這么好說話的人。”
寶物失而復(fù)得,祝朝雨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
“多謝。”
她轉(zhuǎn)而又對祁歲道:“楚公子,我身上銀兩不夠,不知可否能借我五十兩銀子暫且抵了那位公子的虧損?”
“別,不用”葉安之道:“既然確定了劍是你的,銀子就不必了,我們江湖人一向豪爽,喜歡直來直去,不屑成為那些雞鳴狗盜之徒的幫兇。”
葉安之的灑脫感染了祝朝雨,她由衷朝對方拱手謝道:“俠士大義。”
“東西還你了,我走了。”
“俠士,有緣江湖再見。”
“江湖再見。”葉安之朝著背后揮手,灑脫不羈,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內(nèi)內(nèi)心有多痛。
一走遠,他摸出自己所剩無幾點錢袋,“讓你嘴快,讓你裝大方,讓你做好人,接下來可怎么活啊!”
“如果我現(xiàn)在回去再把那五十兩銀子要回來,應(yīng)該還來得及吧?”
不行,不行!
葉安之趕緊止住腦袋里不靠譜的想法。
她可是叫了我俠士,大俠怎么能做出爾反爾的事!
不行,不能回!
葉安之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硬是走出壯士斷腕的氣魄來。
路過的人搞不清情況,紛紛避著走。
回去路上,祝朝雨抱著劍快要蹦跶起來,興奮地跟祁歲念叨:“楚公子,我可真幸運,是遇見了好人,昨天有你幫忙,今日又遇上了一位好心的俠客。”
“祝姑娘。”
“怎么了?”
“其實我剛才就想問,你為什么一口一個楚公子叫我。”
“我是聽府里的下人這么喚你,難道公子不姓楚?”
“這倒不是,只是我想我似乎沒有跟姑娘自我介紹過,所以有些疑惑。”
“還真是,楚公子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還不知楚公子全名。”
“陸大人回來了。”
祝朝雨正要問祁歲名字,對方的話將她的注意力帶走了。
二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府衙附近,前方陸川正帶著人往府衙內(nèi)走。
“那我們趕緊去問問情況。”
不用問,單看陸川并未押回一人,便知此行并不順利。
祁歲沒有直言,打擊祝朝雨的積極性。
他還不知道,陸川到底在外給他安了個什么樣的身份,若是祝朝雨再次問起他的名字,他還真不知該如何作答。
“陸大人。”
陸川的腳步停住,回頭看,祝朝雨與祁歲二人一前一后而來。
“陸大人,我看您剛才浩浩蕩蕩一群人,是去春風樓了嗎?”
“沒錯。”
“那結(jié)果怎么樣?”祝朝雨迫不及待地問,眼里帶著期許。
像春風樓那般拐賣良家女子的地方,就該被查封才是。
“祝姑娘,若是你不來,本官也是要找你。”
“怎么了,是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嗎?”
陸川的面色算不上好,祝朝雨隱約能察覺到事情的發(fā)展似乎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