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段瑞笙,剛出生母親便大出血而死,父親在來醫院的路上出車禍死亡,一出生我便成為沒爸沒媽的孩子。
醫院停尸房
“國明啊,是哥哥對不起你。”
一個滿臉胡茬男人趴在蓋著白布的停尸車上痛哭著,他的眼角充滿了紅血絲。
“我當時就應該聽那個道士的話叫弟妹打了這個孩子,生出來就是個禍害啊!!”
男人憤恨又悲痛的捶打著停尸車哭著。
“國軍!你別這樣說,這都是命!!”
奶奶抱著剛出生的我站在一旁抽泣。
她低頭看著我,眼淚一滴滴落在裹著我的襁褓上,我什么都不懂,只是大聲的啼哭。
“什么命不命的,這孩子就是天煞孤星,生來就是害人的!!”
忽然,他眼睛可怖的盯著奶奶懷中的我,隨即詭異的站起身。
“不行,這個孩子不能留!!!”
大伯發狠的從奶奶手中奪過我,提著我飛快的跑了出去。
“國軍!!!”
奶奶慌張的聲音越發遙遠了。
我被嚇到了,在襁褓里哭的更兇。
大伯用眼神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哭什么哭!你這個孽種,剛出生就克死了你爸媽,不殺了你肯定還會連累你奶奶和我們一家!!!”
他憤恨的罵著,我止住了哭聲。
沒多久,他就提著我跑到了醫院后面的山林,因為是山里的小縣城,建筑基本上都是依山而建。
突然,他把我扔到一旁的草叢里。
用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拿的鏟子挖坑。
我沒力氣哭了,只是悶悶的等待死亡,我的眼角流出眼淚。
他挖坑的動作逐漸快起來,興奮的在嘴里嘟囔。
“小孽種,去死..”
“砰!!!”
一聲悶響,大伯的手中的鐵鍬掉在了地上,他雙手捂住緩緩流出血的頭,眼神里滿是吃驚。
“媽!!你干什么?!!!”
只見奶奶趕緊丟掉手中的磚頭,跑過來將我從草叢里抱起,我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們。
“你想埋了她?!!”
奶奶眼里滿是眼淚,她憤怒的說。
“這個小孽種會把我們一家都克死的!!我弟的死還不夠明顯嗎?!”
“可她還是你親外甥女,你弟弟一家唯一的骨肉!!”
突然,一束光照了過來,有人聽見聲音過來了,奶奶抱著我就往醫院跑。
進了病房,我顫抖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了。
奶奶依舊在哭,只是沒有聲音。
“可憐的孩子啊...”
我躺在柔軟的床上,奶奶溫暖粗糙的大手握著我的小手。
我在醫院住了好久才出院,期間大伯跑來鬧了幾次,但都被奶奶趕了出去。
最后一次鬧的尤為兇,大伯甚至拿著刀要進來砍死我,奶奶勸了好久大伯才妥協。
他離開前放了狠話,如果我回到家他一定會殺了我。
奶奶在他走后又哭了好久,坐在我床前摩挲著我的小手。
“可憐的孩子...造孽啊...”
忽然,她站起身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堅定,似乎已經不打算帶著我回到家了。
出院后她抱著我坐上了火車,我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村子。
憑借著奶奶極好的手工活和一張會說話的嘴,我們倆也就在這村子住下了。
–––
“瑞笙啊,來幫奶奶拿著這個小筐子”
“好嘞!”
我高興的答著,轉眼間我已經十歲了,期間發生的事我數也數不清,但我從小就知道我能看見一些“東西”。
雖然有些不適應,但這么久了我也就接受了那些“東西”的存在。
“瑞笙,今天奶奶去集市賣竹籃,你自己乖乖在家,奶奶明天就能回來。”
奶奶拿過我手中的竹筐,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
因為是山里,距離集市就很遠,需要翻過一座大山才能到。往來需要兩三天的路程
“好!”
我乖乖的應下,雖然自己在家有點害怕,但不能讓奶奶擔心。
“嗯,奶奶知道瑞笙很乖,但記住晚上一定不能從屋里出來,誰叫你都不行,知道了嗎?”
奶奶語氣有點凝重,臉上也有點嚴肅。
“知道了奶奶。”
我一向聽話。
一到晚上他們就會出來游蕩,如果我出去,可能小命就不保了,今晚奶奶不在家,看來今夜不好過了。
走到村口,奶奶向我擺擺手又叮囑了我一下才轉身離開。
看著奶奶漸漸遠去的背影,我嘆了口氣。
突然,一個空靈詭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嘻嘻嘻,奶奶終于走啦!”
嗬!
我心里一驚沒敢出聲,低下頭一角刺眼的紅裙映入眼簾,這抹紅像血一樣,讓人心上一顫。
“嘻嘻嘻!”
我瞥了一眼裙下,頓時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有腳!
是那個東西!!
現在還沒有到晚上,她怎么會出現?!
不行,我得趕快回家!我冷靜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回家。
那個紅裙女孩跟在我身邊,她刺耳的笑聲一直縈繞在我耳邊。
“嘻嘻嘻,你要和我玩捉迷藏嗎瑞笙?”
聽到她叫我的名字我打了個寒顫。
我加快了腳步,剛開始只是步子加快,后來變成了狂奔。
不覺間,周圍沒有聲音了,我眼神往后瞥了一眼,背后空無一人,我停了下來。
“呼––”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瑞笙,你奶奶已經走了嘛?”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剛從家里出來的李嬸。她手中還抱著一個一歲多的男孩。
“李嬸你差點嚇死我了。”
我摸著心跳慢慢平靜下來的胸口說。
“咋啦,叫你一聲還能嚇死你?”
“沒沒沒。”
我連忙擺擺手說。
“你奶奶又去賣竹籃啦?這次怎么不帶上你一起去?”
李嬸說著懷中的孩子鬧著要下來,李嬸把他放在地上。
那孩子二話不說就跑過來抱住我,頭拱在我腰間蹭著。
“奶奶說要我乖乖待在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讓我去。”
我摸了摸他的頭,環顧了一周,有點疑惑的問。
“李嬸,趙逸辰呢?”
趙逸辰是李嬸的大兒子,和我同歲。
當時奶奶帶我來到這里的時候正巧村里李嬸生完逸辰,李嬸看我可憐,就讓我喝她的奶,還給我送她做的衣服。
“逸辰和村東頭的大柱騾子去村東頭玩了。”
大柱和騾子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都是從小一起玩到現在。
正說著,一個焦急的的小身影朝我們跑來,他邊跑邊用顫抖的聲音喊著。
“不好了!不好了!!”
聽聲音是騾子,只見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還往下滴著水,兩雙鞋子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兩腳污泥。
他踉蹌的跑到我們面前,喘著粗氣,我看到他顫抖的雙腿和慘白的臉。
“咋啦騾子?逸辰他們呢?”
他低頭緩了一會兒,隨即用顫抖恐懼的聲音大喊。
“逸辰和大柱被水鬼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