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二學期開學將至。
雖然他們是一樣的組合,但偏偏,物化地就四個班,陸杏兒在一班,孔梓文在四班。
曾經他希望離她近一點,但后來的一切就好像上天對他的示意。
其實一班和四班離得不算遠,但似乎在有限的范圍內,兩人有了最遠的距離。
“還挺走運的,分到誰沒人認識我的班,這次一定要好好學習,交新朋友!就是可惜小孔雀離我這么遠”,杏兒心里嘀咕著。
陸杏兒在看著分班名單時,剛好看到林中青的名字,就在隔壁班。
“真可惜,我們沒有一個班。”
陸杏兒順著聲音,抬頭就看見了孔梓文。
“確實,但沒關系,我們下課放學后一起聊天好了!”
“嗯嗯。”
“我跟你所,我發現我這個班里沒有一個人認識我誒!剛好可以好好學習,認識新的人。”
陸杏兒一臉期待地看向孔梓文。
孔梓文回應了她的視線,卻有些欲言又止。
陸杏兒看出了他的猶豫,又說著,“還有你,你也要交新朋友的,好好學習。我們都不要像上個學期那樣了。”
“但我不想交新的朋友……不喜歡……”孔梓文低頭,面露不悅。
又接著說道,“我有點不想你交新朋友,這樣我們就更少時間聊天了。”
陸杏兒看著一臉委屈的孔梓文,又很無奈地說:“可是我需要交新的朋友,特別是同性朋友。”
陸杏兒知道那些陰影自己還沒完全走出來,她需要交際,學習,去克服與人對話。
反之,她往后交際的第一句永遠都會說錯話。
所以陸杏兒聽到孔梓文這個反應,有些驚訝,但還是安慰他,“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會有時間聊天的。”
如陸杏兒索源,她真正地開啟了她新的校園生活。
她開始邁出第一步,認識新的同學。縱使內心仍有一道還未跨過去的屏障,但她依舊保持笑容,同時也開始忙碌起了學習。
可是魚與熊掌終究是不可兼得的。
下課期間,孔梓文經常來找陸杏兒,陸杏兒開始時還是欣然答應與孔梓文聊天,閑逛。
期間,她也注意到,同班同學投來好奇的目光。
她心理反應犯了,看見這么多目光。她并不想重蹈覆轍,更不希望因為心理反應影響他們的情誼。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杏兒也發現她曾經落下的功課太多了。
于是乎,開始惡補功課,下課出來找孔梓文的時間變少了。
就連孔梓文主動找她時,陸杏兒也總以學習為由回拒了他。
孔梓文看著眼前改變的少女,內心卻十分復雜。
站在孔梓文跟前的陸杏兒,也總看他莫名其妙就鬧不愉快的。
“好了,怎么就有不開心了。”
“我只是像我們都變得更好,我也希望彼此有一些個人空間。”
孔梓文盯著孔梓文,眼神有些黯淡。支支吾吾的說著,“但……但我不想我們之間有其他人。”
陸杏兒撅著嘴,心想,“不行,一定不能繼續讓孔梓文依賴著我,不然也很麻煩了,得讓他獨立點。“
行到這,陸杏兒提溜著眼球,轉向孔梓文,又一臉期待的樣子。
“可是我今天才答應一個同學一起吃飯,而且她是我目前交的第一個同性朋友。”
孔梓文這時也不好再推脫了,一臉氣鼓鼓的,只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不知道心里有多少次無聲的不情愿了。
“那好吧,就這一次,以后不行。”
“啊,這可能不行哦,我是答應她以后都一起去打飯的。”
孔梓文聽到這,表情更是毫無掩飾地表露出無語。
“但你答應我,你也得陪我!”
“我當然記得,我只是多叫了個朋友而已……”
忽然間,也不知怎么,陸杏兒像是后知后覺,但更多的是詫異,心里有種不知名的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
可她沒有刻意地再去細想,也好像是不愿想。
然而,這份不愿想早在以前便有了。
只是如今的,是發了芽,往后是開花還是半路夭折也只是未知曉罷了。
往前講,這顆種子應該是在那次種下的。
那天,小孔雀又因為某個小原因與陸杏兒生悶氣,陸杏兒也習以為常地安慰著他。
在陸杏兒眼中,他自始至終就是個純真又憂郁的小男孩,還愛喜歡有小脾氣。
陸杏兒也總是不厭其煩地哄著他。
但那次,孔梓文突然提起林中青,“你還記得上次嗎?喔唷阿道林中青微信了,你不想要嗎?”
可陸杏兒本就不想要林中青的聯系方式,只是知道說不要,小孔雀會覺得自己吃了癟。
“我不要,也不稀罕。”
孔梓文看著淡笑自若的陸杏兒,果然不服氣了,“我還不想給你呢!”
陸杏兒也是略微反骨了一下,又說,“誒呀,開玩笑的,我想要他的微信。”
孔梓文翹著小嘴,此時小傲嬌正上頭,眼瞳故意轉向四周。
“我才不給你呢。”
陸杏兒調侃地說道,“那你要他微信干什么,又不給我。”
孔梓文語氣一改往常那般隨性,雙手交叉胸前,“我就是想要他微信鬧著玩的,就不給你。”
陸杏兒眼中有些愕然,因為她感知這句話或許是他的真實想法。但又很快收了起來,繼續配合著他。
面露無奈,故意嘆氣說,“好吧,那就不要唄。”
孔梓文又溫和地看著陸杏兒。
陸杏兒再次抬頭,與他的雙眼對視上,和以往一樣的情景,卻心里只覺是不一樣的心境。
只感到奇異,但僅僅是當做錯覺,很快也拋之腦后。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無論是哪種,從一開始,兩人最親近的關系就在這次就有了定格。
后來的他們,再也沒有提過林中青。
除了,決裂前。
“那林中青呢!他又算什么?你明明需要我!”
孔梓文抑制著內心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著。
陸杏兒注意到他的手原先是欲想抓住她的,她有些出神,眼巴巴地看著孔梓文,眉眼微緊。
“不!我不會,我現在誰也不需要,我一個人也可以很好。我只是希望我們能給彼此個人空間,以前已經過去了,我想改變!”
“我不信!你就是需要我!你騙我……”
孔梓文神情有些緊張,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杏兒,眼睛左右觸動,格外仔細地看著她的雙眼。
但他又開始眉心緊皺,眼神中多了些感傷,無奈。生氣的神態也漸退。
陸杏兒神色也慌張了一下,身體怔住幾秒。回過神來,眨巴了幾下眼睛。
咬字清晰有力地說道:“絕對不會的!還有,如果我們‘協商’這么久了……要不我們也算了吧,不適合。而我也會證明給你看,我不需要任何人,包括林中青!“
孔梓文在前半句就愣了幾秒,后面的聲音聽著模糊了些,急忙說道,“不是的,我……我不是這意思,等等……”
陸杏兒徹底失去耐心,沒聽完,便轉身走了。
似乎他們都有心病,可解藥卻是不一樣的,甚至完全相反。
陸杏兒耐住了前幾次焦躁癥發作,與他商量幾次,卻還是失敗。
孔梓文耐住了自己的傲嬌,害怕擔心她的離開,試圖勸她不要離開。
他們形影不離,相互救贖和理解,卻在深處又是最不了解對方的。
陸杏兒寡意淡情,不可硬湊;孔梓文缺乏安全感,不可失去。
或許唯一的共同點都是希望對方能無條件地堅定選擇彼此,不是回避,不是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