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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城市里的光

第36章:難說再見

“午夜夢回,凌晨三點,再一次被噩夢驚醒,已經(jīng)忘了這樣的事情是第幾次發(fā)生。身邊也再無可說之人,你看那些花,終會枯萎在時間的長河里。

慶幸的是很多年后的現(xiàn)在,我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孩,她就是我的太陽,照耀著我。

濁濁亂世,一半是煙火,一半是塵埃,想要留住的總是會事與愿違,難過的大都在于此。

時間又回到那一天,很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楚的記得,那些遇到的人和那些我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現(xiàn)在我挺難過的。

我們從早上差不多十點出發(fā),直到下午在回來市區(qū),祁連山回程的路上,同樣的會翻越好幾座大山,旅游旺季的時候,到處都是人,人來人往,堵車時最折磨人的,在路上就怕遇到大面積的堵車。

山頂?shù)娘L景,卻越發(fā)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這不當我們行駛在快到山頂?shù)奈恢茫胺铰范我驗橄掠甑脑蛘趽屝?,不得不停下來等待著?/p>

我站在那起眼的位置望向遠方,遠處山巒迭起,被語霧氣包圍,就這么看著出神。

“十一,你在看什么,看的這么入神?”

“沒什么,眼睛有點累了,放松一下就好?!?/p>

我記不清楚,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會莫名的對著某個物件,靜靜的發(fā)呆,好像陷入沉思一般,我那個時候在想什么,我也搞不懂。

“我們回去,是不是還要走很遠的路?”

雨菲遞給我一些吃的,還有一盒牛奶。

“不遠了吧,應該再有兩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很快的。”

我看著她這個時候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

“你去車里等我,這會有風還是很冷的,一會能走的時候,我們直接出發(fā)就行。”

下過雨的午后,山頂?shù)目諝夂芎?,堵車的人都在那個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她在車里看著窗戶看著我。

我看不清楚她的臉,我坐在那里抽完了最后一口煙,前方的車子也終于緩緩移動。

回到車上,清醒了很多,困意也沒有了,啟動車子,緩慢的行駛,走過那段最擁堵的路段。

再下來就是一路平坦,導航里,距離西寧的位置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坐在副駕看著她喜歡的韓劇,時不時的遞給我一些吃的零食,伴隨著她陣陣笑語。

當車子再次駛入市區(qū)的時候,下午四點半,這幾天的行程終于結束了。

提前約好了古蘭跟老板,出來一起吃飯,她們訂好了餐廳,我直接往那邊走去,群里有古蘭發(fā)的定位。

餐廳挺大,是古蘭找的,剛進門便遠遠的看見,她向我們招手。

“十一,這邊,這邊!”

“哎呀,感覺又好久不見了!”

“可不嘛,快看看你們吃什么?”

“隨便點吧,我就想回家睡覺?!?/p>

古蘭看了看我,又看看雨菲,那大眼睛滴溜的轉個不停。

“嗯,不對勁,不對勁?!?/p>

略帶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她此刻比我更加疲憊,給了古蘭一個白眼。

“十一,你小子是不是做壞事了?不過好在,把人帶回來了?!?/p>

老張盯著我突然說道。

“去你大爺?shù)?,說什么呢!”

“咳咳,不解釋,不解釋,來吃飯,吃飯!”

此去西行,客棧有人來又有人離開,那位老大哥就已經(jīng)走了,又給我發(fā)過消息。

用餐的間隙,我們四人隨便聊著,說著這幾日路上的一些有趣的事情,菲姐給古蘭看著一些照片。

“感覺怎么樣?”

老張問我。

“風景很美,就是比較累。”

“哦,我懂!”

“懂你大爺,哈哈!”

不用刻意解釋,也不用刻意掩飾,這家餐廳的飯菜喂到倒是蠻不錯的。

“接下來,什么打算?”

古蘭問我們倆。

“回家!”

我準備休整一天,就回長安了,雨菲也要回BJ,出來的夠久了,古蘭應該也是要離開西寧了。

“唉,又剩我孤家寡人了?!?/p>

老張一副欠揍的表情。

他家的生意很不錯,夏季的入住率非常高。

“那就,有緣再見吧!”

回到客棧,洗了個澡,便早早回房間休息了,連日的長途跋涉說不累是假的。

午夜醒來,我站在客廳的窗戶前,一如剛來的那晚一般,遠處的黑夜深沉。這個地方,我終究是要離開了。

“唉,下一站該去哪里呢?”

我自言自語道。

“沒睡,還是醒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不遠處傳來。

“醒了,你呢?”

“我找點水喝,口渴。”

她一身睡衣,就那么慵懶的打著哈欠,手里拿著一杯水。

“嗯,不早了,早點休息。”

“知道了,要我送你嗎?”

“不用,我明天的票已經(jīng)訂好了,我直接就回去了,你回BJ的時候,注意安全,開慢點?!?/p>

我背對著她站著,她坐在身后的沙發(fā)上。

“這么快嗎?不是后天?!?/p>

“公司有些事,明天就回去了?!?/p>

“還會再見嗎?”

“會的。”

身后有淡淡的香味,那么近那么近。

那晚我睡的很晚,第二天早上十一點,收拾妥當,我便離開了客棧,沒有去叫他們幾個。

老張肯定是去接客人了,那兩女孩估計還在睡覺。

我不喜歡離別,更不喜歡送別,我送了太多的人離開我的視線。

中午十二點半的高鐵,在高鐵上,我給微信群發(fā)了一條消息。

同樣的,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

“西寧,緣起,感謝幾日陪伴,照顧不周,望姑娘見諒,愿你一切安好!你那么浪漫的人,會有一個浪漫的歸宿,期待著,再次與你相見!”

就這么離開了西寧,跟這個與我的佳佳姐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女孩告別,我的西北環(huán)線之旅,也正式結束。

之后的幾年,我去過BJ很多次,我們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她也會跟我聊聊她的近況,可每次去BJ我都沒有勇氣去見她,我大概是個怯懦的人吧。

直到多年以后的那天,在長安城,在公司樓下的餐廳門口,我又碰到了她。

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周內的中午,我跟時笙在等餐的間隙,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的方向緩緩走來。

來人一身黑色的風衣,下身著一條同色系牛仔褲,腳上一雙短靴鏗鏘有力,長長的頭發(fā)隨著她的走動自然的垂在身后,只是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許疲憊,那人走到我面前停了下來,然后伸出右手并說道。

“十一,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正如村上春樹所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森林,相逢的人會再相逢?!?/p>

寫到此處,我無法再下筆,我的大腦沒有辦法思考,也沒有辦法去表達,唯一剩下的只有痛。

雨菲最后留給我的除了那封很長很長的信,便剩下無盡的思念。

漫長的歲月,帶走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起碼有些人都還在。

“小十一,姐姐好痛,頭好疼,可我只能忍著,不想讓爸爸媽媽擔心?!?/p>

“小十一,姐姐要去另一個地方了,謝謝你曾經(jīng)帶我去看我想看的風景,小十一,我還想你能在帶我出去走走?!?/p>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看不清那個女孩的臉。

“小十一,以后記得每年都來BJ看看我?!?/p>

最后我抬頭看著那些星星

佳佳姐,我對你的思念,你一定聽得見。

我輕撫她的臉頰,她的額頭,一定會好起來的,天使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嘛,對不對。

院子里的花又開了,兩位老人依偎著坐在那樹藤下,安靜的看著房間里的我。

“別睡了啊,你看夏天又到了,像不像我們初見時的那天。”

“房間里有你喜歡的花,屋外有一直在等你的人?!?/p>

“叔叔,阿姨,走吧,我們出去走走?!?/p>

夕陽西下,下過雨的傍晚少了一些悶熱,多了一絲清涼,我陪著老人走出院子。晚風拂面,院子里的那棵樹上,一只小小的鈴鐺隨風飄蕩,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歲月更迭,四季變換,再后來小院又被我種上了一顆櫻桃樹,來年花開的時候我還還會再來。

那年年的長安城里,晚上八點,時笙在辦公室里搗鼓著她的電腦,這悶熱的夏天讓人很不舒服。我獨自一人來到頂樓的會客室,要了一杯咖啡,獨坐窗前看著窗外樓下環(huán)島的人來人往。

這時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旋律,一首你喜歡的歌。

不遠處的拐角好像有個熟悉的身影。

“還會再見嗎?”

“會的!”

歲月如白駒過隙,轉身便是一個輪回。有人再見有人再也不見。在我決定用這樣的方式把你寫在這里的時候,過往的種種也已經(jīng)成為過去。

人生在世但行好事,,做好自己足矣。這婆娑的世界本就是一場爛透了的人間道,希望下一個輪回你能少一些苦難,少一些悲傷。

長安城仲夏到深秋,再過幾日大概又要下雪了吧。今年的長安城再次迎來大雪的時候,我想,我心愛的女孩也會在我身邊。

處理完世俗的小事我會去南方,去你在的城市,漫長的歲月里陪著你,我現(xiàn)在唯一深愛的姑娘,這十年我擁有過,失去過,也遭遇過背叛,那時我想我應該會跟所有人說再見。

直到,直到那年的冬天你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我說這一生我都會陪著你,陪在你身邊。

滄海桑田,時間會是個最好的東西,它會回答所有的問題。

我的女孩,在那個有海的城市,我,想你了。

七月長安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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