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阿嬌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什么要到村子里來找我們,又為什么一直不讓我們進這個村子呢?”
阿嬌胡亂吞咽幾口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食物,雙眼如銅鈴一般盯著爺爺,還在正在埋頭吃飯的小野。她把筷子伸到一塊紅燒肉上面,分別分開肥肉和瘦肉,因為她自己明白,小野是不吃肥肉的,只有爺爺才會吃肥的。
盤子里是一些紅燒的醬油,里面放了一些梅干菜,每天晚上,只要有這道菜的加入,阿嬌都會樂得不合攏嘴,只有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挑食的,只要爺爺做的她都愛吃。
爺爺的雙鬢早已斑白,頭發卻是根生茂密的生長著,細長的下巴,很難不讓聯想到他年輕時的容顏,到底有多惹人幾分!兩邊的顴骨,和著嚼動飯菜的那張嘴,構成了一個完美的弧線。
嬌是個花癡,既喜愛爺爺的慈祥,同時也酷愛小野的冷漠。只見小野碗中的肉,遲遲沒有動,眼眶中悄然流出幾行熱淚,偶爾到了被撕破的臉皮,有些痛楚,他沒有叫出來,只是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外面的皓月當空,下面的竹林中,微風拂蕩,一片又一片的竹林在風中,夜色中,狂秀自己的身材和舞姿。它們有些引吭高歌,有些低頭竊竊私語,還有的,跟亂了酒性的人們,沒什么不同,稍走幾步,就要跌倒。
“怎么了,小野。那塊肉,不好吃嗎?如果你覺得不好吃,那我幫你吃點吧!”
“我的眼睛里進了一些沙子,我記得在蛛絲馬跡下,有一個已經風干多年的骷髏,不出所料,應該是死亡許久了?!?/p>
“阿嬌,小野,爺爺勸你們,下次別去了,這次就算了?!?/p>
爺爺端著手中的飯碗,別著筷子,提拉一條輕輕的小木凳就越過臺階,來到了外邊的庭院。這是個年滿七十歲的老人,可身體硬朗,如果不是早已斑白的鬢角,可能真和五十歲沒有區別。
“為什么?”
說完還不忘把嘴邊的紅燒肉咬上一口,那滋味,簡直不要太爽,配上香噴噴的米飯,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下飯利器啊。她把碗邊快要溢出來的飯菜,又用手指別到碗里,讓人看了忍不住發笑,哪像正兒八經的端莊賢適姑娘。
“是啊,我也想聽聽,爺爺,正好吃飯沒有胃口,你說出來,我幫你們把碗給刷了。”
抬起頭,小野那黯然神傷,卻又充滿憂郁朦朧氣息的藍色眼睛,仿佛格外的好看,如蕩出清水的明眸皓月,搭襯在一起,人間再無此,更美佳境。
“嗯,行吧!是這樣的,那里十幾年前,還有有一對年輕人出現的。他們生養了一對龍鳳胎,日子一直都是過得安安穩穩。男人為了補貼家用,就獨自一人去省城打工,日夜辛苦萬分,白天打一份工,晚上又打一份?!?/p>
爺爺又吃了口飯菜,不得不說,他做的菜,油而不膩,就跟紅燒肉一樣恰到好處,雖然一個月只能吃到一處,孩子們還是很知足和珍惜。他們豎起耳朵來來側耳聆聽,異口同聲地說到。
“然后呢?”
“然后?。【褪且粋€風雨交加的黑夜,一個黑衣人莫名地出現在了妻子的家里。起初善良的女人,以為只是過來行討的乞巧,就好心的施舍給了他一些飯菜,可誰知,這男人吃飽了熱乎的面條和菜,竟然不舍得走了,打起了女人的主意。孩子又太小,他們附近又都沒有別的居民,女人掙扎一夜,竟慘死家中,孩子也不知去向?!?/p>
“不會吧!這么驚悚?!?/p>
“這個事情確實有這么玄乎!”
“那后來呢,她老公沒回來嗎?”
阿嬌充滿好奇,又帶著害怕的眼神,看著爺爺,趕忙拉住小野的手,頓時心中懼色,減弱幾分,只是身子有些不聽使喚,莫名其妙顫抖起來。
“后來啊,那個乞丐,也死了,聽說是一個嗜血殺人魔干的。這是一個專業的殺手,女人的丈夫得知這件事,人也瘋了,待歸到家中時,房間已經空無一人,從此就不知奔向了何方。這也就成為了村里的詭異人家,你們千萬不能去,懂了嗎?你們要有個好歹,讓爺爺我怎么辦?!?/p>
“好的,爺爺我們不會讓你擔心的。”
一向眼疾手快,小嘴利索的阿嬌,笑嘻嘻地說到,把剛要開口的小野,嘴巴里的話,又搪塞回去,并擋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說這件事。
提著小板凳,爺爺踱步匆匆,左搖右晃地走進了大廳。四周的盆栽,種植的是綠色的仙人掌,上面的刺堪比銀針。若不經意,就會扎到手。小野長嘆一口氣,雙手撐在兩根細腿上,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