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整,摸著昏黃的夕陽下巴,兩個人優哉游哉地跑了回來。有時候又踉踉蹌蹌的,他的臉上,舊傷又再次發作,淡出一抹紅色的血印。
阿嬌看著他的臉,跟傳統的中國臉還是略有區別的,他金發碧眼,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和深陷的顴骨,在其中無法自拔。猶如一根彎曲的黃色新鮮香蕉,還能夠看出那么一條兩條明細的裂縫。
爺爺早就在自家的廚房內做著飯菜,飯菜的味道十分可口,而且香甜。他吹著里面火灶里的麥稈,生怕里面忽明忽暗的火星,一下子就滅了是的。
巨大的火鉗在里面翻滾著,它就像是一只黑色的長龍,拼命地抖動來和抖動回去。它有時候,也會在里面駐足停歇,笑了笑,便沒有再次躁動的聲音。
桌面上盛放著紅燒鯽魚,爆炒肥腸,辣椒炒肉,酸辣土豆絲,還有孩子們最為喜愛的玉米排骨湯。濃濃的香氣和熱氣,在菜里面冒出來,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嘗幾口。
大廳的布局,和傳統的老式住宅并沒有什么異樣!里面有著一張老舊的水柳木桌,還有四張輕便的凳子,四面是一些水墨色的中國水墨畫,有著齊白石的《蝦》,由此可見,爺爺還是有一些審美和品味的。
如果你要問到,每幅畫的時間和產地,以及它的一些歷史背景,爺爺也是能夠瞬間對答如流的。他小時候家里也很苦,中途讀到一半的書就輟學了,因此,一直有個延學的理想,在內心高駐。
“吃飯了,孩子們!”
他把碗筷放到桌面上的時候,一些還沒有完全瀝干的水分,順著桌子上面流了下來,在地上有一些圓圓圈圈的痕跡。
“好的,我們來了。”
此時阿嬌還在外邊和小野,清理他腳上的傷口,一路上翻山越嶺,畢竟走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們沒有久別的孩子那么歡心,更多的是內心的崩潰,就像一根就要繃不住的琴弦,一下子就會斷裂那樣。
阿嬌是純正的中國姑娘,她的相貌,偏向于XJ維吾爾族的容貌,鼻梁偏高,眼睛就像黑色的葡萄一樣,閃閃發亮的樣子,就像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找尋到藍寶石一般。
臉上有些土灰,過了一會兒又干燥了。她挽起袖子,把污濁的水倒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地上的血水清洗干凈。不過,黑色的夜晚,除了聲音,再難觸摸到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