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成立之初,大半的勢力都集中在噬魂宗、藏海樓、白鵠堂以及翎花閣內。這四大門派各自擁有獨特的武功和勢力范圍,彼此之間互不示弱,互相爭奪地盤和資源,明爭暗斗多年,局面可謂是水火不容,猶如針尖對麥芒。
然而,十年前白鵠堂的正、副堂主之間發生了嚴重的分歧,最終導致了他們的決裂。副堂主檀子瑜不愿妥協,決定離開白鵠堂,并帶領一批忠實的追隨者另立門戶,創立了白鷗門。
此時,正值清晨,太陽初升之際,陽光灑落在屋內,使得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明亮的光輝。而在這片明亮之中,有一名九歲的少女,正靜靜地坐在床上,雙腿盤起,雙眼微閉,雙手自然地放在膝蓋上。
少女身著一襲潔白的長裙,裙擺如同雪花般輕盈,隨著微風輕輕飄動。她的面容秀麗,肌膚如雪,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著,櫻桃小嘴緊閉,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宛如一朵盛開的荷花,散發著迷人的清香。
而在少女身旁,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面容慈祥地看著少女,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深邃而睿智。此刻,他正悠閑地給自己倒滿一杯酒,然后輕輕地抿了一口,感受著酒液的香醇和甘甜。
“榆丫頭,今日這酒買得倒不賴。”
“嗯,少喝點兒。”少女睜開眼睛,語氣沉穩地回應道。
男子一聲不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仿佛在透過她尋找故人的影子。
“榆丫頭,你可知師父是從哪兒尋到你的?”
李桑榆聽到這句話,緩緩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師父。她的眼神深邃而寧靜,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情感。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李醉稠繼續說下去。
李醉稠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那時你應是剛出生便被周素珍擄走了,張笛秋遭仇家暗算身負重傷已命不長久,在芙蓉村廟中落腳,當時民間流傳一種怪誕的說法:初生孩童的心頭血可為人續命。為了救治張笛秋,這周素珍動了歪心思,想以命換命。我途經村子,出手將你救下,在村中打聽了一番,發現當夜村中并沒有嬰孩出生,不過……有個京中來的池夫人當天生產,但孩子已平安出生,安然無恙,”
李醉稠將酒飲盡,接著道,
“許是那周素珍從別處將你擄來,暫不清楚。”
周素珍與張笛秋夫妻都是當時出了名的高手,共修心法明月珰,實力不容小覷。
李桑榆一如既往的平淡,眼中并無一絲波瀾,她輕聲說道:“師父不必再說了,您一直都是我唯一的親人。”
“姑娘?”
“姑娘!您的酒好了。”
連續兩聲呼喚,讓沉浸在回憶中的李桑榆回過神來,從店家手中接過了酒壺。
“多謝。”
從腰間摸出一兩碎銀擱在桌上,算是付了酒錢。出了酒坊,李桑榆長舒了口氣。
李桑榆身著一襲潔白素雅的紗衣,白色布條編織而成的麻花辮松垮地垂落在胸前,她的頭上沒有任何多余的飾品點綴。盡管她的面容被一層薄如蟬翼的白紗所遮掩,但當她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時,仍然顯得格外引人注目。與那些來自大戶人家、舉止端莊且穿著華麗的小姐們相比,李桑榆或許少了一份莊重和奢華,但卻多了幾分溫婉大方、冰冷美艷的氣質。她給人一種只可遠遠欣賞而不可輕易褻瀆的感覺,仿佛一朵盛開在高山之巔的雪蓮,冷艷而高貴。
李桑榆穿過山林,來到一處幽靜的山谷。谷內有一座高峰,山峰高聳入云,云霧繚繞,宛如仙境一般。山峰周圍環繞著茂密的竹林,翠綠欲滴,隨風搖曳。在竹林間,一條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溪水叮咚作響,仿佛在演奏一曲美妙的音樂。
李桑榆沿著溪流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竹林深處。眼前出現了一片青翠的竹林,陽光透過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給人一種寧靜而神秘的感覺。她看著旁邊的石碑,上面刻著“青鸞峰“三個大字。
李桑榆輕盈地躍起身來,腳尖輕點竹葉,如一只靈動的蝴蝶般在竹林間穿梭。她的身姿輕盈優美,每一步都恰到好處,仿佛與這片竹林融為一體。
一陣微風拂過,帶著淡淡的酒香和清新的空氣,輕輕撩動著李桑榆的面紗。她的容顏若隱若現,透出一絲神秘的美感,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她輕輕揚起手臂,胳膊上掛著的兩個酒壺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這聲音在竹林間回蕩,增添了一份別樣的情趣。隨著她的動作,酒壺中的酒水微微蕩漾,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李桑榆推開住處的竹門,喚了兩句師父,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皺起眉頭,揉了揉前額,心中涌起一絲不安。走進師父的寢室后,眼前的景象讓她頓時瞪大了眼睛,淚水迅速涌上眼眶。
“師父!”她撕心裂肺地喊道。
隨著一聲脆響,酒壺在她身后破裂,李桑榆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劇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師父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那鮮紅的血液刺痛了李桑榆的雙眼,讓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她的雙腿瞬間失去了力量,癱軟在地。
李桑榆絕望地爬向師父,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探了探師父的鼻息。她趴在李醉稠的身上,淚水浸濕了師父的衣衫。鮮血染紅了她的紗裙,形成一幅美艷而又令人心碎的畫面。
李桑榆含著淚,用盡全身力氣將師父抬到床榻上。就在這時,一沓信件從師父的懷中滑落出來。這些信會是什么呢?它們是否與師父的死有關?無數個疑問涌上心頭,李桑榆的心情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