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潛在中關呆了將近半個月了。這天,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紀嵐的侄女紀旭珉特意請了假,和她的爸爸一起來醫(yī)院看望紀嵐。
李云潛看紀旭珉二人來了,便決定一個人出去逛逛。電話鈴聲很合時宜的響了,是李云潛的爸爸李洪建打來的。
“爸,元宵節(jié)快樂!你和我媽媽有沒有吃湯圓啊?”一接通電話,李云潛就關心地問。
“呵呵,你還知道關心我和你媽呀!”李洪建莫名有點陰陽怪氣。
“哎呀呀,我不是在外邊有事情嘛!”李云潛開始辯解,“我保證,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你要相信我嘛!”
“媽媽當然會相信一一了!不過,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啊!”電話好似被奪走了,那頭傳來的是李云潛媽媽黃芳婷的聲音。
“好呢好呢,我知道的!”李云潛笑著附和。
醫(yī)院里,紀嵐三人也正在嘮起了家常,一股溫馨的氛圍油然而生。
突然,紀嵐一下子倒了下來,靠在了床邊的護欄上。她似乎說不出話,她倒在床邊直不起腰。
紀旭珉父女明顯有被嚇到,紀旭珉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是怎么回事,她一下子沖了出去,沒有想起可以按床邊的鈴,邊跑邊喊:“爸您看著姑姑,我去叫醫(yī)生!”
離事情發(fā)生不到十五分鐘,李云潛就知道了全過程。她十分倉促地吃了午飯,隨后打車趕回了醫(yī)院。
急救室里,紀嵐似乎沒有任何的好轉的前兆。紀旭珉和李云潛陸續(xù)通知了與紀嵐熟識的幾人。不到十五分鐘,丁凝和湯榆夏一起趕到了醫(yī)院。
李云潛整個人都不太淡定,甚至說,連許洳的電話都是紀旭珉打過去的。
“你好,請問是許洳女士嗎?”紀旭珉依然維持著聲音的平靜,可她手一直在微微抖動。
許洳覺得很奇怪,一聽到這聲音她的第六感就告訴她應該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她皺了皺眉頭,“我是,請問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紀旭珉有些說不出話,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繼續(xù)說道:“我是紀嵐女士的侄女紀旭珉,我姑姑她……在醫(yī)院里……”
許洳沒有聽紀旭珉把話說完,她不想浪費任何的時間。于是,她開口打斷了紀旭珉的話音:“我大概知道了。我現(xiàn)在在首都機場,你姑姑在哪個醫(yī)院啊?”
“我讓李云潛發(fā)定位給你……”紀旭珉的聲音顫抖,略微有點結巴。
“好,行!我會盡快過來!”電話掛斷,剛下飛機的許洳拉著行李箱就往外跑。再一次回到中關,她始終沒有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這樣的一件事。
許洳來的很快,一進醫(yī)院她就開始四處詢問,“你好,心內科怎么走?”“你好,搶救室在哪邊?”
許洳在多方的幫助下,她終于找到了紀嵐所在的地方。她拉著行李箱沖到了搶救室門口。
她還沒有站定,還沒來得及張口問一句,紀導怎么樣了。此時,一位醫(yī)生從急救室里走了出來,說起了醫(yī)生們的慣用套語:“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家屬請節(jié)哀。”
許洳聽到這話,徑直癱了下去。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奪眶而出。
搶救室的門在此時緩緩打開,那張蓋著白布的床被推了出來。許洳好似已經(jīng)失去靈魂般,緩緩抓住了病床的腳。
“家屬請節(jié)哀,我們很是理解您此時的心情,不過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醫(yī)生似乎已經(jīng)看多了這樣生離死別的場景,一位推病床上醫(yī)生對許洳說。
許洳好似沒有聽見,她的手并沒有松開,她拽的很緊。
“請您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附近的醫(yī)生們見她沒有反應,異口同聲的又重復了很多遍。
李云潛也在抹眼淚,她走到許洳旁邊,拍了拍許洳的肩膀,“洳洳姐,快放手啊!”
丁凝一直背對著她們幾人,聽到她們的動靜后才緩緩轉身。她頂著一雙同樣紅腫的眼睛。一轉身,她看見許洳坐在地上,手里拽著病床的腳。
丁凝閉了閉眼,淺嘆了口氣,“許洳,放手!”她沖許洳講道。
許洳似如夢初醒,手如脫力一般墜下。許洳放聲大哭,李云潛也在許洳旁邊坐下,淚灑卻無言。
當晚,紀旭珉給李云潛發(fā)了一條信息:“萬幸,我姑姑出事的時候,在病房間里的不是你。謝謝你幫我照顧我姑姑。我姑姑葬禮在下周六,希望你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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