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紅桂辭職之后就一直沒有找一份工作,她一天的主要事情就變成了照顧許洳。
許洳真的很煩,從她出生開始她就覺得自己一直被撕拉著。侯紅桂讓她往東走可王彩蘭又叫她往西走,就好比一個人拽著她的右手,又有一個人拽著她的左手。她知道不管松開誰的手都會有人受傷,但是要是任由別人這樣拽著的話,她也會受傷。
侯紅桂和王彩蘭同時照顧著她,二人又老是意見不一,家里老是吵來吵去的。融融還是沒能做到融融。
“喂,你們今天一定要把融融上小學的事定下來,別一天天吵架了!”中午,許國山給家里打去了一通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接電話的是王彩蘭,她十分不耐煩。
“記得告訴紅桂啊!”許國山沒料到接電話的是王彩蘭。
“侯紅桂,我兒子說讓今天把融融上小學的事定下來。”王彩蘭放下電話后喊道。
“等下講,我要送融融去游泳。”侯紅桂覺得王彩蘭極度沒有眼力見。
許洳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游泳了,侯紅桂可想把許洳打造成奧運冠軍了。
“我覺得融融去鑫源附小最好,既是近幾年教育界的黑馬,又離我們家近。”侯紅桂送許洳去后,回了家。這是她進門后說的第一句話。
“不行不行,這新學校肯定是比不過老牌的,還是師大附小好。”王彩蘭喜歡否認侯紅桂,這似乎是一種習慣。
“媽,現在鑫源的好多年級成績都是緊跟師大附小的。而且,師大附小多遠啊!”侯紅桂也是。
“不行不行,苦點累點沒事,必須要上最好的!”王彩蘭腦子一根筋。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兒子在這事兒上跟我一個想法。”侯紅桂懶得維持好臉色了。
“哎呀,你們都看不上我這個老不死的了!國山她爸呀,你在天上看到了嗎!你的好兒子和他老婆就這樣對我啊!”王彩蘭開始了撒潑打滾。
“呵,你也知道自己是老不死的呀!真是不怕別人聽見議論,等國山回來的時候你又不演了,真是兩面!”侯紅桂壓著聲音說。
完美,這個家現在又開始吵架啦!
許洳小學時候,侯紅桂和王彩蘭從某個時候開始不吵架了。但是,這讓許洳更遭罪了。因為二人達成了一種共事——許洳她們學校的學生和年輕老師都有問題,許洳不可以和他們來往。
不得不問,為什么?
一個早上,王彩蘭看見這學校執勤的幾個年輕老師在聊天,而也沒有人上去說說。這不就說明這學校的年輕老師和這學校的學生家長都不在意安全問題嗎!王彩蘭的觀點很不正常:她覺得老教師當然不會這樣,只有這不靠譜的年輕老師是這樣不負責任!王彩蘭可寶貝她家融融了,走到了那些老師面前。
“你們真是不負責任!要是我家的小孩出什么事了,你們負得起責任嗎!一個二個的,不好好執勤,在聊天,這些小孩遇到你們真是倒大霉了!這國家早晚會被你們這些年輕人拉垮!”
“……”
侯紅桂自從去了一趟許國山公司看見幾個年輕姑娘后,就開始覺得所有比自己年輕的女孩都有可能破壞她的家庭。
許洳經常出去比賽,而小孩好奇心又重,她座位旁總是圍滿了問她這些經歷的小孩。放學時也有小孩一邊追問她有意思的事,一邊和她一起走出校門。
“過來!”一出校門,侯紅桂就把許洳一把拉了過去。
“媽媽,我和同學講話呢!”許洳有點懵。
“你看看,剛剛跟你講話那女生的狐媚樣兒!”侯紅桂伸出食指指著那個剛剛和許洳講話的女孩,“別跟著你這些不是好人的同學學壞了!”
許洳不懂媽媽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是點了點頭。
有一天,許國山送許洳上學時發現,許洳不和同學說話。
“融融,怎么不和你的同學打招呼?”許國山問。
“媽媽說,這些同學都是狐媚的人,我不想讓她不開心。”許洳說。
“那么,融融這樣一個人不孤獨嗎?”許國山心里對侯紅桂表示無語。
“不會的,偷偷告訴爸爸,我在學校和同學關系很好的,只是在校外不和他們說話。雖然我覺得媽媽說的好奇怪,但是我不想讓媽媽生氣。”許洳說,“不可以告訴媽媽哦!”
許國山心中五味雜陳,對著許洳點了點頭。“融融,真是體貼媽媽。以后媽媽和你說什么奇怪的話一定要告訴爸爸哦!”
許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成人后的許洳只覺,自從她出生之后,她和侯紅桂、王彩蘭的親情就一直在被磨損……終會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