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到處轉轉吧,看看找不找得到那座花轎。’’月析木斂著眼看著腳下的土地,漫不經心的說著。
濕潤的土摻雜著些許草根,在這青石板路上顯得有些許格格不入。
月析木用腳踢了踢那塊顯眼的青石,青石微微松動,很輕易便被翻了起來。
‘‘這院子里的土被翻過。’’蘇維景抱著臂看月析木的動作淡淡的說著。
‘‘空氣里有泥土混著青草的味道。’’燕嶼聳了聳鼻子像是為了證明什么輕聲說著。
‘‘我開始來后院時看見了全是白色的嫁妝散落一地還有被惡意毀壞的婚服。跟新郎那件差不多但是卻更為奢華。’’月析木回想了一下跟隊友們分享著線索。
‘‘翻翻吧。’’月析木蹲下身幻出法杖扒拉著土。
燕嶼已經變成原型歡快的翻著土。
巨大的雪豹撒著歡似的刨土活像一只二哈,清清冷冷的美人拿著一個通身剔透的藍綠漸變的法杖淡淡的挖著土。在配上陰沉的背景圖。
蘇維景微微勾了勾嘴角,找了一個地方也挖著。
‘‘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批嫁妝。’’月析木看著微微冒頭的白玉高足杯,淡淡的說著。
‘‘這里有好多/’’略微輕快的聲音響起,雪豹毛茸茸的尾巴微微搖晃似乎是在彰顯主人的好心情。
‘‘你先別挖了。’’月西木扶額看著作勢要將院子挖穿的雪豹無奈的說。
‘‘我也挖到了。’’蘇維景拿著一個芙蓉白玉杯遞給了月析木。
‘‘嫁妝不會埋在土里吧/’’燕嶼不知道何時又變回了人型,站在一旁高冷的說著。身旁一個高聳的土堆靜靜立著。
‘‘普通的婚嫁不會。’’月析木頓了頓但‘‘陰婚會。’’蘇維景接著話。
氣氛一時竟有些凝固,此刻從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帶著刺骨的涼意朝月析木眾人襲來。
翻出的白玉嫁妝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瑩瑩白光,像是被打磨光滑的骨頭,配上那濕潤中帶點雜草的土。像極了被埋下去的尸骨。
‘‘繞開前殿,找找風是從什么地方吹來的。’’月析木看著院里未動的樹,淡淡的說著。
‘‘小雪帶路。’’蘇維景非常自來熟的勾著燕嶼的背,跟他哥倆好的說著。
‘‘你好沒有邊界感,走吧。’’燕嶼白了蘇維景一眼然后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逆著風走為眾人帶路。
天壤之別的兩間閨房,相對的布置,還有區別的嫁妝,以及拐角處相撞的棺材和花轎。被埋的十里紅妝和循環的路。
月析木邊走邊思考著,將一切線索穿連起來。
這戶人家不算富貴卻又兩個女兒,一個受寵一個不受寵,同一天婚嫁,一個陰婚一個結婚。
大婚的話就是這倆其中一個了,但是還不能提煉出通關條件是什么。
月析木走在后面看著前面兩人勾肩搭背。
“你們關系這么好?”月析木疑惑發問。
“才認識幾分鐘而已。”燕嶼撇開了頭,臉上是生無可戀的表情。
月析木沒忍住笑了笑。【反差萌雪豹和吊兒郎當腹黑隱藏毛絨控。】
在走了一段路后,原本層層疊疊的紅色綢布變成了白色綢布掛滿了橫梁,那股風從進入這個長廊后就消失了。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會都沒有看見半個人影,明明前廳熱鬧無比,繞過時都可以聽見推杯換盞的聲音,現在是完全聽不見了。
月析木走在了最前面。
‘‘小心點,這里有些不對勁。’’月析木輕聲說著。
‘‘我看到了,前面是祠堂。’’燕嶼掙脫開了蘇維景的手朝前面走去。
沒等燕嶼走進,一個大錘就迎面敲來,燕嶼翻了一個身躲過了那打捶。
破空聲尤為明顯。
‘‘隊長。’’略帶著驚訝的聲音響起。
那粉色的大錘消失不見,隨后出來的是穿著紅色喜服的夏厘星。
大紅色的喜服襯得少女乖乖巧巧的,厚重的喜服將活潑的少女禁錮,像是折了翅的鳥兒被困在了牢籠里。繁瑣的步搖頭飾壓在少女的頭上,看著就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你的腦袋不重嗎?’’燕嶼好奇的摸上了那金燦燦的步搖。
‘‘不重,還挺好看的。’’夏厘星笑著搖了搖頭,步搖相碰發出悅耳的聲音。‘‘金幣的聲音。’’夏厘星笑得燦爛像一只仰著脖子的天鵝。
“話說這個東西帶的出去嗎?”夏厘星的眼睛放著光的問著。
“應該可以吧。”月析木看了看淡淡的說著。
“你怎么在這?”蘇維景笑著拉住了扒拉著步搖的燕嶼。
“我跑出來的,那個花轎被我砸了。”夏厘星摸了摸鼻子,默默收好步搖和婚服。
“一鍵換裝。”夏厘星揮了揮手。
“走吧,隊長。星宿小組出發。”夏厘星走在前面元氣滿滿的說著。
月析木走在最后看著前面的隊員。笑了笑。
跨過略高的門檻,兩旁是西階和阼階中間是一張香案,阼階旁是架巾和臺盆。再往里走映入眼簾的是朱紅色的中門,打開中門兩旁是略大的帶著灰塵的柜子。左邊的放著遺書,右邊的祭器。柜子間隔中間是一張香案,而香案正對著一個牌位往后依次遞增呈扇形階梯分布。
密密麻麻的牌位放在階梯式的臺階上。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金絲楠的木,鎏金邊的字,垂落的香灰和充滿肅靜的空氣。我們進入了亖一般的空間,卻又發現這里帶著時間沉淀的韻味。
“誒這里有個空牌位誒。”夏厘星指著角落里的牌位驚奇的說著。
“其嫡女沈夢辰”月析木看著空白牌位旁邊立著的牌位。
看來這個空白牌位是你這個身份的。月析木看著夏厘星緩緩說著。
“我們參加了婚禮也毀掉了婚禮,還沒通關,所以看來通關條件在沈夢辰的婚禮上。”月析木摸了摸香案,上面是灑滿的香灰和被折斷未燃的香。
“去找那棺材吧。”月析木拍了拍手走在前面。
“來了,隊長。”夏厘星緊跟了上去。
蘇維景拉住還在看著牌位的燕嶼也跟了上去。
黑透了的天像是被打翻的墨水。掛著的紅燈籠已經微微閃爍,隨著吹來的風吱吱呀呀的叫著。空曠的前廳還散落著餐具,未吃完的食物隨意擺放,酒杯東倒西歪醇香的酒味漾了一室。
不知何時打開的大門被風吹的吱呀亂響,夜濃厚得像是打翻的顏料暈染,正張開手招呼著眾人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