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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如果這都是真的

第四章我要恢復

被推回家的文紫閉門不見,無論是誰她都怒氣沖沖的駁回。媽媽還在為自己扇了她一巴掌自責,每日躲在房間里哭,文山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兩端周旋,一面讓文銅送飯給阿紫,一面在房里安慰媽媽。

媽媽和文紫兩個人每天吃的飯量還不到一碗米湯,整日家里都郁郁寡歡的。文紫在房里時常叮叮咚咚的,她會用盡全力支撐自己扶著墻緩慢的走,她其實多想打開門,走出去擁抱媽媽和爸爸,可是她那雙發(fā)紫,沒有知覺的腿,根本撐不住,她一次一次摔倒,卻不吭一聲,吃痛的坐在地上絕望,她張開嘴,無聲的發(fā)出吶喊,眼淚從眼角流入嘴角,滿頭大汗的面紅耳赤的阿紫終于是忍不住了思念,小聲的喊著媽媽。

文紫每天都會嘗試自己扶著墻能走多少路,漸漸的她發(fā)現(xiàn),只要人瘦了,體重變輕,那么就能多走一點路,她越發(fā)的節(jié)食,從米湯換成了白水,越來越瘦,不過阿紫的心里倒是非常滿意,因為他可以少吃一口家里的糧食,好像就可以讓家里的負擔少一點,多走一步路,好像就可以讓別人對她的關心少一點。

一天一天,太陽東升西落,樹上逐漸掛滿了霜,天氣轉寒,與文紫暈倒在田里的酷熱和生機盎然不同,秋天更加渲染了一種悲涼,黃蘆苦竹繞宅生,杜鵑啼血猿哀鳴,此時窗外倒是這樣一般蕭瑟的好風景,文紫單趴在窗邊,暗自悲傷。他現(xiàn)在的身體瘦的不成樣子,就這樣好幾次低血糖她暈倒在墻角,更因為她對走路的期望,所以,每次她暈倒,她都會狂扇自己巴掌,怒斥自己這么沒用。

不過好在時間很快到了可以去復健的日子,加上阿紫要強,每日在房里走路,復健對她來說是希望,她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康復。

文銅推著阿紫,來到村里的復健室,醫(yī)生看了眼阿紫的腿,又用手按了按腿,發(fā)現(xiàn)腿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沒有想象的特別細,可能因為阿紫每天都鍛煉,但還有個壞處,阿紫不規(guī)范的鍛煉,損害了骨頭之間的軟骨,軟骨被磨薄了,對骨頭連接處的保護就少了,老了不免痛,到了天氣寒冷的時候,可能就會生疼,還有就是更容易骨折。不過醫(yī)生還是鼓勵了文紫。

復健運動很新奇,最讓阿紫喜歡的就是站立運動,在機器的支持下,阿紫可以站起來了,阿紫其實長的很高,有一米七左右,加上機器的高度,足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她低頭俯視到文銅,不由笑出了聲,她在這一刻不用仰著頭看別人了,還可以和別人開玩笑說別人的腦袋上有虱子,這讓文紫有了希望,可以有站起來和別人聊天的小小希望。

復健運動很痛苦,她的背早就被汗?jié)窳耍鄣慕洺}b牙咧嘴,文銅每每看著這樣的姐姐,都忍不住打寒戰(zhàn),他想上前去扶阿紫,可是總是被罵了回來,可是還沒有文銅重的文紫,又怎么能那么輕易的熬過來呢?與姐姐一同長大的文銅,又怎么能忍心讓阿紫像蛾子一樣痛苦的撲騰呢!文銅和文紫兩個人互相糾纏,痛恨。阿紫心想“小銅,姐姐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可憐我,我不是累贅,我要證明。”文銅卻在想“好好的,裝什么裝,你又站不起來,我扶一下還要被罵,到底是誰的問題。”

如此就算文紫再三要求不要人陪他去復健,還是一直不得愿,文志和文銅輪流帶著文紫去復健,但是這段時間,文紫經常發(fā)瘋,與家里人說話越來越少,變得很兇,很不開心。醫(yī)生說,可能是腿腳不方便,受不了落差,心里落下了陰影,所以脾氣異常暴躁,所以家里多多擔待,從來沒有說阿紫一句。

“阿紫,媽媽來喂你吃飯好不好,媽看你好瘦,你看今天做的還是你最愛吃的白面疙瘩湯,特意加了點糖,你多少吃點吧孩子。”阿紫看著跪在地上祈求自己的媽媽,心里好痛,好痛,根本比什么刀劍穿心的痛還要強烈。“媽,阿紫沒用,阿紫每天連門都出不了,全靠你們,拖累你們了。你們就不要管我了,讓我死吧,讓我死吧。”“怎么這么說孩子,你的病可以好,我們怎么能不要你呢,就算你以后攤了,連吃飯的能力都沒了,媽照樣養(yǎng)你,給你喂疙瘩湯,你知道么,你是媽好不容易生出來的,我沒讓你死,你就不可以死,你連生死的權利都沒有,給我好好吃飯,好好復健,不準想這些有的沒得。”阿紫再也說不出什么傷人的話,就像媽媽說的,他連生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就這么尋死,被稱為不孝。阿紫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默默看著灰色的墻,墻面悉悉索索的掉落一些墻粉,阿紫用手去接,好像認識到自己有多么可笑。墻粉出自白墻,卻可以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而阿紫就只能卑微的像個螻蟻,蝸居在一件小房子。她不能決定自己,不能走向遠方。

一個月下來,終于是所有指標都達標了,阿紫可以在不被人攙扶的情況下歪歪扭扭的走路,只是腿變形了,膝蓋以下沒有神經,需要阿紫用大腿帶動小腿,把腳甩出去,等腳落平在地上才可以換另外一只腿,再次甩過去,落平。這樣的腿相當于一根木棍,好在比木頭好看。阿紫從自己可以走了,開心的勝過所有,她總是不愿意坐著,她害怕坐著,他總是愿意跟著家里頭的小路走,走走停停,努力擺出沒有生病的樣子。他愿意走,愿意一直走,不過這么長期下來,她的膝蓋經常痛,不過至少她是幸福的,她是自由的。

隨著文紫走的路越來越多,瘦削的小腿終于像是有了一點肌肉,看上去不在像竹竿,不過不規(guī)范,與常人走路姿勢不一樣的文紫,他痛苦著。他的腿越來越彎,腳掌長的越來越大,可能是后天腳腫脹的原因,或者是骨頭的增長的原因,阿紫的腳從36碼漲到了40碼,因此她雖然可以自由走在鄉(xiāng)間,卻也因為奇怪的走姿和寬大的腳掌,被戲耍稱為水鬼,鴨腳獸。文紫終日還是悲傷著。

瀟灑的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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