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南枝帶著自己的弓來到了練武場。
燕臨已經(jīng)在場上搭弓射箭,不遠處的靶子中心插滿了箭矢。
察覺到云南枝來了之后,燕臨收了自己的弓讓她過來。
“照著我剛剛的樣子做一遍。”
云南枝乖乖的拿起弓,照著燕臨的樣子把弓搭好。
燕臨用雙指輕輕將云南枝的手往上抬了抬。
“再往上些,保持好這個高度。”
云南枝照做。
“姿勢錯了,應(yīng)該要這樣。”
燕臨的手包裹住云南枝的手,幫她糾正姿勢。
溫?zé)岬臏囟葟氖终菩膫鱽恚颇现﹂]了閉眼,摒除心中的雜念。
“好,就這樣舉著吧。”
說完,燕臨就走到一旁的石桌坐下,讓下人換了一壺酒。
自己坐在旁邊飲酒,觀察著云南枝的動作。
“記住現(xiàn)在的感覺,高度。”
由于先前蹲馬步的時候拿過沙袋,云南枝舉了一會兒之后,手并不是那么酸。
舉著弓可比蹲馬步舉沙袋簡單多了。
“放下,自己再做一遍。”
云南枝放下弓,揉了揉手腕之后又將弓抬起來。
燕臨見差不多了,拿出一支箭矢走到云南枝身后。
云南枝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燕臨包裹住。
他將箭搭在弓上,拉過云南枝的手用弓弦把箭往后拉。
“看著前面,注意準(zhǔn)頭。”
云南枝隨著他的力道動作,眼神直視前方。
下一秒,手松開弓弦,箭矢飛了出去正中靶心。
屬于燕臨的氣味慢慢消失,云南枝緊張?zhí)鴦拥男呐K也慢慢平復(fù)下來。
“自己來一遍。”
云南枝點了點頭,照著剛剛的感覺又來了一遍。
箭成功的射了出去,但是準(zhǔn)頭有點偏,差點沒射中靶子。
云南枝不死心的繼續(xù),一遍又一遍下來后終于射中了靶心。
頓時松了一口氣,慢慢回過神來才感覺手臂酸痛的要死。
云南枝走到一旁的石桌坐下。
倒了一杯水就往脖子里灌,下一秒嗓子被嗆得火辣辣的疼。
“咳咳咳!這怎么是酒!咳!”
燕臨放下酒杯,讓下人端來了一壺茶給云南枝喝下。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還敢亂喝?”
云南枝喝下一杯茶順了順氣后才覺得不那么難受了。
“王爺也不告訴我這是酒。”
云南枝坐了下來,雙手酸的不行,輕輕的給自己按揉著。
“王爺,你還打算教我什么呀?”
“我會的,你都要學(xué)一遍。”
燕臨會的,他會的可太多了好嗎?這么說的話……
“王爺會教我武功嗎?”
燕臨沒說話,算是默認(rèn)。
云南枝心想,如果自己能學(xué)得好,是不是有朝一日她就可以有機會報仇?
“從明日開始,我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
云南枝點了點頭,聽起來應(yīng)該不算太難。
歇了會后,云南枝又吃了些糕點補充體力,早膳都不吃,就又跑去練箭了。
燕臨就坐在一旁陪著她,時不時的指導(dǎo)一下。
中午的時候,燕臨好像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云南枝這幾日一直待在府里也無聊的很,索性拉上青婉和夜未出府了。
春節(jié)過后的不久便是上元燈節(jié),有些地方已經(jīng)開始在制作燈籠了。
不能想象得到,到了上元那天街上又會是怎樣的一幅繁華盛景。
云南枝在外逛了會兒后就回府了,沒遇到什么特殊的事。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燕臨還沒有回來。
云南枝又換上簡便的衣服繼續(xù)練習(xí)。
手上已經(jīng)被磨出水泡,動一下都疼。
青婉給云南枝上藥,看著她受傷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明白,王妃為什么要這么努力?”
她們現(xiàn)在的生活已經(jīng)很好了,有攝政王的庇護下沒人能傷得到云南枝。
可是……
“若是有一日,我們再落到從前那般境地時,難不成又只能茍延殘喘?”
“青婉,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了,所以我不能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那樣是很愚蠢的行為。”
如果不能自己強大起來,她想做的事一輩子都完不成。
只要有那個能力,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達成目的活下去就是好的。
說起來,她曾經(jīng)也信任過一個人,把希望交給他,最后卻換來了一場空。
“而且,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有了那種能力,我一定要回到云昭國!”
青婉不說話了,她一直知道,江嬪娘娘一直是云南枝心里的一個結(jié)。
日日鞭笞著她,讓她在無盡的愧疚之中掙脫不出。
云南枝想過,如果不是自己那天非要鬧著出去玩兒,如果不是自己太過任性。
那么娘親會不會就不會白白丟掉性命。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為娘親報仇!
云南枝斂去眸中的情緒。
“青婉,去休息吧。”
青婉把藥收好,退出了房間。
云南枝躺在了床上,練習(xí)一天的疲憊涌了上來。
還有的話她沒說,燕臨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他死。
他們的婚期還未至,無人知道她這位從云昭國來的和親公主去了哪里。
等到婚期到來的那一天,攝政王娶親的事一定會傳滿大街。
燕臨不好下手,但如果有人將自己看成了他的軟肋呢?
所以說啊,有時候待在燕臨身邊還真不一定安全。
到時候她身為攝政王妃少不了要出各種場合,會面對什么云南枝也不知道。
所以,燕臨教給她那么多東西,應(yīng)該是為了讓她能好好保護好自己。
但另一方面,云南枝其實不想給燕臨添太多麻煩。
未來的路還很長,確是一步都要走的萬分小心。
云南枝想著想著,就慢慢睡了過去。
——
深夜,燕臨才回了攝政王府。
靠近燕臨的下人聞到了一股很明顯的血腥味,但大多都見怪不怪。
燕臨回了書房,夜肅夜陌跟在他身后。
燕臨面色陰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心情極度不好。
夜肅夜陌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終于,燕臨開口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除了這個線人,其他的還能追查得到嗎?”
“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不過隔的時間太久,能不能找到不好說。”
一時間,書房內(nèi)再次安靜下來,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