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擺脫她的？她看起來可不好對付，而且，你是沒看到她那個眼神啊！特別的…”
“特別幽深？”
宋悅點著頭，接著像是不經意間問道，“所以，你們兩說了啥？她那個笑容看起來要把人吃了一樣。”
江離靠著墊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窗戶，思緒回到一個小時前兩人的對話。
“姜同學是哪個學校的呀？”
鑒于計劃，傅訫樰不得不拋棄往日的高傲來討好面前這位對她愛搭不理的不知名同學。
這根本就是在侮辱她！
以前都是別人費盡心思討她的歡心，輪到她主動示好時，這個人卻懶得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什么罪孽深重的人，不理解啊！不理解啊！
不是，姐看我一眼很難是嗎？
你怎么跟姜書璃一個樣啊！
不，甚至把她還過分，姜書璃最起碼還會正眼看人，你呢，你的眼睛是長在地上嗎？怎么一直低著頭？
不要啊！名字就算了，，樣貌像也先能忍，但性子像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她可不想到時候班里再出現雞飛狗跳夏蕓氣的罷工校長氣的留下兩行清淚的恐怖畫面。
她不要！
姐，算我求你，看我一眼有那么難嗎？
還真是很難。
江離對這位不懷好意的人實在是沒有好感，即便知道她可能不是罪魁禍首，她也難以接受她的示好，那種帶著特殊目的示好，跟路邊的垃圾有什么區別呢？
于是，哪怕傅訫樰嗓子都快說啞了，江離神情還是很平靜，似乎是把傅訫樰當空氣了，這讓一向備受追捧的她接受不了。
沒事的，沒事的，傅訫樰說不定人家是在等你注定搭話呢，不要難過，你可是第一，所有人都該圍著你轉才對，不過區區一個不知名學校出來的蠢貨罷了，意外得了交換生的名額，有點性子正常，別在意，別在意…
完全做不到不在意啊！
苦于維持自己好相處的人設，傅訫樰只能把被無視的苦咽進肚子里，這是她第一次那么心疼夏蕓。
原來被無視的痛是這樣的啊…
那以后還是對小夏子友好一點吧。
此時帶著眾人參觀教室的夏蕓毫無征兆的打了個噴嚏，“有不祥的預感…”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不祥的。
視線回到江離這邊，現在走在路上的她渾身充滿怨氣，搞不懂為什么這段路那么長，長也就算了，身邊還跟著個不懷好意的人。
早知道來前多吃幾個包子了，餓死她了，到底什么時候能結束啊！
她要吃飯啊！
其實江離有個怎么改都改不掉的壞習慣，一旦餓了，就喜歡沉著臉不理人，也正因這招，班里人大都不敢招惹她，深怕她一個發怒把人打扁了。
什么你問程君哪來的膽子？
這個家伙雖然平時愛針對江離，但只要發現江離趁著臉就會雙手奉上自己的零食，隨后趁江離享受零食的功夫順走她滿分的卷子裱在家里，然后在程母詫異的眼神中背起單詞來。
這個壞習慣已經跟著她快五年了，從前的她不在意，直到現在她在路過的窗戶里看清自己現在的臉色后才終于明白，她身邊這個校第一為什么臉色不好看了。
長長劉海下的是一雙淡薄的眼眸，如一攤死水一般，臭著一張臉，一只手插著兜漫無目的走著，許是因為不耐煩，面無表情盯著地面，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嗯…
難怪她們說自己不好相處，原來是這個原因，老實說，光江離這臭著的臉誰看了不害怕？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溫文爾雅的傅訫樰，這么一對比…江離確實很兇。
？不是我只是在發呆啊！
發呆也有罪嗎？
看來…兩個人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啊~
估計等江離知曉身邊人怎么編排她的話…那傅訫樰估摸著沒好日子過了～
不過這都是小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
到底還要走多久？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江離先發制人，她挺懷疑如果她不先開口的話，那估摸著能走到猴年馬月去。
“傅大神，還有走多久啊？”
“啊啊，不好意思，就在前面，麻煩再忍忍。”傅訫樰貌似真的不好意思起來，臉上帶著絲從未有過的紅潤，說著還不經意間用手扣了扣自己白凈無暇臉。
？
江離要紅溫了…
不是，姐你五分鐘前也這么說啊！
沒記錯的話，江離隱隱發覺兩人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鐘，中途光傅訫樰搭話就浪費了三分鐘，再加上江離漸漸邁不動的腿，如果還沒到的話，估計一會江離就會倒下。
不知是不是看出江離的不舒服，傅訫樰倒當真走快了起來，兩條腿呼呼往前邁，頗像在追人，此情此景，換作往常江離定要停下來細細觀賞，畢竟美人出街，大飽眼福嘛！
偏偏現在的她被一句話都沒說就冒然拉住她往前跑的傅訫樰牽制住，不僅脫不了身還被迫跟著朝不知名地方深入。
“不是…”
“一會就到再堅持下。”
…
好吧，再信你一回。
要不是又跑了三分鐘她差點就信了。
最終以宿管阿姨疑惑的眼神和江離幽怨的視線以及傅訫樰心虛地避開收場。
“好啦。”宿管阿姨將申請表遞給江離，“你應該是下周來吧？要不要趁現在去看看你的宿舍？”
“不用了，謝謝。”江離禮貌回絕，同時不忘朝她鞠躬道謝，“麻煩您了。”
“哎呀哎呀！哪里哪里，我應該做的。”似乎是驚訝于江離那過分的禮貌，宿管看向江離的眼神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欣賞，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帶著抱怨的語氣：
“哎呀，你這同學嘴真甜，可比之前那個同學好太多了，那個真的是，都不知道怎么說她！”
這一抱怨倒是勾起江離的好奇心，她不經意間問道，“那個同學？誰呀？難不成是有人退宿了？”
提起這個宿管突然來了勁，不顧傅訫樰冷掉的臉拉著江離滔滔不絕起來，“你是不知道啊，那個人啊，第一天來的時候，我看她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擔心沒人幫她，好心上前問她要不要幫忙，你知道她當時什么語氣嗎？”
那個人…
該不會是姜書璃吧…
依稀記得那天自己有事來著，擔心她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了，想著拜托別人的。結果剛掏出手機那死丫頭就插著兜拽拽地沖江離揮手告別，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身影和在風中凌亂的她。
？
不是非得這樣是吧？
迫于無奈還是跟任野求了情拜托他再堅持一會，并以自己會參加競賽做擔保，隨后才在任野無奈的嘆息中陪著姜書璃上了等的花都謝了的小黃的車。
想起這，江離頭莫名其妙疼了起來，看這位姐的語氣，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真給她猜對了，回過神來時，自己的手已被阿姨牢牢抓住，臉上浮現著不屬于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憤怒，在江離驚恐的眼神下咬緊牙關道，“你知道她有多過分嗎？我好心好意幫她，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不搭理我，就連句謝謝也不說，真是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經歷過…
可惜這些話江離只敢咽在心里，只得強顏歡笑咽下心中的苦楚不經意回復，“啊？有點過分了…”
“是吧是吧！”似乎是終于找到傾訴對象，宿管這一開口就沒再停過，哪怕中途傅訫樰幾次欲開口打斷都被宿管拖著江離調轉方向接著講。
傅訫樰：？
見宿管阿姨一副停不下來的模樣，傅訫樰只好轉移方向，欲上前拉住江離，不料還沒動就接到江離的不要打斷眼神。
傅訫樰上前的步伐一頓，下意識就收了回去，但轉念一想，這里是她的底盤，江離不過是個無聊時逗逗的玩具，有啥好怕的，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上前，一只手橫在兩人面前，風輕云淡盯了會江離。
“咳咳，姜…”
傅訫樰張開的嘴在江離的視線掃過來后光速合上，她笑臉盈盈對著江離解釋，“額，我有點渴想起買水，你們想喝啥？”
她死不承認當江離視線掃過來時身體罕見抖了一下，仿佛看到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
然而實際上江離只是好奇傅訫樰怎么突然喊她，還沒存故意兇她的意思。
但…看著傅訫樰有些慌亂的模樣，江離第一次對姜書璃的話產生懷疑，這人…真是所提到的校第一嗎？
怎么看起來，不是很聰明？
而傅訫樰也是一陣懊悔。
她發誓，這是她第一次傻眼，面對姜書璃她都沒這樣過，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在江離面前老會丟臉。
難不成是自己太掉以輕心了？
還是說她并不像看著那么簡單？
可…傅訫樰自下而上打量著江離，紅白相間的校服期間參雜著幾滴疑似辣條色的紅油，疑似搓不掉的糊成一團，校服也有種莫名的年代感，就是…洗的快褪色了…
洗個衣服用那么大力嗎？
等下順便帶她去領校服吧，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穿著衣服出門，也不怕被人笑話…
想著想著，傅訫樰看江離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憐憫著夾帶著一絲…不悅？
你那什么眼神？你在不高興些什么？
雖說還在和宿管閑聊，但江離還是悄咪咪探向滴傅訫樰，不為別的，傅訫樰的眼神太可怕了一直盯著她，像在研究什么，江離見過這眼神。
在姜書璃身上看過，是對一件事感興趣的表現，可她是人呀，總不能…
她想整我？
雖對傅訫樰沒有姜書璃那么了解，但姜書璃不止一次向她抱怨她班里有位變態，當時她還好奇得變態到什么程度才能讓姜書璃這混世小魔王破防成這樣，直到她看到傅訫樰的成績單，完美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不過也只有一瞬的驚訝，畢竟她身邊的天才太多了，她也已由最初的崩潰到現如今能坦然面對高攀不起的天才了，畢竟自己也就是個普通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圈子也不同，就不要強融了，不然會鬧出笑話的。
想到這，深怕想起不好的回憶，江離只得先應付眼前還在喋喋不休的宿管，“姐姐，謝謝你愿意和我說這些，但我覺得還是先辦正事的好，等辦完再說也不遲呀。”
“哦哦，對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瞧我這記性，來來來。”說罷從抽屜里掏出一張表。
“我來瞧瞧還剩哪里有空床…”
“阿姨，她住我們那間。”
一句話打斷了一目十行的阿姨，呆愣幾秒，隨后在江離呆滯的目光下不可置信道，“唉，不是，那孩子不回來了？難不成退學了？不應該啊，她成績那么好…這是咋了？”
傅訫樰咬牙切齒回復，“沒什么，您不用管，校長會跟您解釋的，你直接安排就好。”
“那怎么行！”宿管突然加大音量，“雖然說我不是很喜歡那孩子，但我也不能就這么讓別人把她的位置給占了呀！她不是還有潔癖嗎？不行不行。”
“校長會解釋的，您照做就好。”傅訫樰沒有去回答她，而是用生硬的語氣跳過話題，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
偏偏她越是不愿解釋，宿管就越不肯答應，甚至態度強硬，“管你什么校長，不答應就是市長來都沒用。”
“當我是吃素的嗎？我也是當過好幾年宿管了，你沒來前連任好幾屆最佳宿管，校長見了我都要來聲‘姐’就算你是第一也得叫聲‘姐’聽到了嗎？”
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給面子的人，傅訫樰的面容有些難看，隱約帶上幾分不悅，擔心生事，江離忙制止。
“啊啊，這樣的話姐姐你隨便幫我找個空宿舍就好，您也別生氣，就是圖個方便，沒別的意思。”
“哼！最好是！看你這樣子是交換生吧？哪個學校的？”
講到這，江離有些難為情，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附陽二中的。”
“二中啊…沒聽過…哪來的不知名學校，校長也真是的，怎么會找個不出名的學生啊…”
語氣里是熟悉的輕視，好在江離已經習慣，只是笑笑，未曾應答，就好像不在乎一般。
傅訫樰很是疑惑，自己的學校被詆毀成這樣了還不生氣，一臉平靜，跟說的不是她的學校一樣，這和姜書璃不大一樣啊…
要是姜書璃聽到自己的學校被詆毀那是能直接把人給說哭的，說哭了還不放過非要得到一聲“對不起”才肯罷休，有一次更是直接鬧到對方家長又是鞠躬道歉又是記過才肯收手，怎么到姜離這…
果然啊，傅訫樰嘆口氣，不是一個世界的果然融不進…
傅訫樰對姜離的興趣一下子就消失了，還以為能利用她好好對付謝臨陌呢，沒想到…
爛泥扶不上墻啊…
算了，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還是幫她一把吧，這阿姨可不好對付。
愿意幫江離倒不是傅訫樰良心發現，而是害怕再不解決就要一直拖下去，這太麻煩了，而她傅訫樰最不喜歡麻煩事了。
想到這，傅訫樰頭都大了。
而一旁的江離靜靜觀察著兩人的神態，良久的出一個結論
果然一中沒有正常人。
你問江離為什么不反駁？天殺的怎么反駁？這不是事實嗎？況且自家校長都認了，不行就是不行，人弱就要認，哪來那么多廢話。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校長說的。
“你們校長還真說的出口啊！”宋悅語氣里帶著熟悉的服氣，話鋒一轉，又湊近點，“還有呢？還有呢？你不會就這么算了吧？這可不像你。”
一旁閉目的賴心瑜接道，“你應該小小報復了下對吧？”
“嗯…”江離撐著腦袋裝似思考，“算不上報復吧，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哦？”
“且聽我細細道來。”
其實那天她啥也沒做，只是問了一個讓宿管破防好幾天甚至鬧到校長那邊去的問題。
那就是：“姐姐好厲害啊！明明看起來比我還年輕有活力就經歷那么多，好羨慕呀！不像我，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教室里學校…”
“啊對了，姐姐看起來那么年輕應該還沒四十吧？我看姐姐保養的那么好，一定有什么秘訣吧？能不能透漏下，我好給我媽媽試試。”
？
不是，你嘴這么毒嗎？
快趕上姜書璃了…不對，比姜書璃還狠，姜書璃是直接輸出，說完人家頂多生幾天氣。
至于姜離這招…就厲害了，面上是在夸年輕，但聰明的人總是能聽出話里的不對勁，哪家好人夸人還增齡的啊！
人家最多就三十多啊！你倒好，直接加齡，這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她還聽不懂，這不，傅訫樰還能聽到她炫耀的聲音。
估摸著是姜離全程帶著請教的笑容的緣故，再加之她的語氣比傅訫樰還要溫柔上幾分以至于宿管聽不出姜離的揶揄，可不知為什么傅訫樰感受不到那份溫柔，相反，她覺得姜離嘴邊的笑容很是奇怪，明明是溫和的笑容她卻感受到一不對勁。
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感覺要出事了…
……
還真出事了。
宿管阿姨還是有點文化的，聽出她話里的陰陽，估計是個暴脾氣，頓時一急指著江離就要破口大罵，傅訫樰眼見形勢不多，想上前勸阻，沒想到江離先她一步，一本正經，“姐姐您生什么氣呀？我可是在夸你。”
“更何況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說姐姐年齡不止四十啊？該不會…”江離眼神有些躲閃，笑容不陰不陽的，忽的像是想起什么，輕聲笑道，“該不會姐姐已經當奶奶了吧？哎呀！罪過罪過！”
她的笑容帶著不同于姜書璃的輕蔑，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憫？
憐憫？
大姐你腦秀逗了？人家都開你學校玩笑了你還憐憫她？
傅訫樰快氣瘋了，至她長這么大以來就沒見過脾氣這么好的，被人開玩笑都不理不睬，跟木頭人一樣。
比姜書璃還無趣。
這邊傅訫樰還在頭腦風暴的吐槽江離，那邊的宿管可就不好受了。
不知為啥，明明只是個不出名的學生，卻莫名存在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就剛與她對視那么幾秒，就感覺像被人盯上一樣。
和江芷兮好像啊…
依稀記得當初為難江芷兮時她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不過江芷兮眼神更冷，江離的就…帶著絲同情？
被江離眼神短暫震住的宿管嘴唇張張合合，不知怎么開口，但又不想認輸，于是瞪著眼睛，指著江離的鼻子就準備開罵，沒想到江離卻先她一步。
“姐姐那么厲害工資一定很高吧？是七千還是八千啊？咦！姐姐臉色怎么那么差啊？是不是我說少了啊？還是…”
“啊？該不會那么多吧？那也太糟糕了吧…”
“剛剛姐姐不是說校長見了您都要喊聲‘姐’的嗎？足以證明姐姐的厲害，我看姐姐這氣勢倒不像普通人，那姐姐畢業于那里呀？”
“姐姐家哪里的呀？姓什名什方便透露下嗎？”
“姐姐…”
？
傅訫樰疑惑，傅訫樰震驚。
不是你嘴那么厲害的嗎？
給她震的目瞪口呆，嚇得她呆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就見到氣得眼紅的宿管還喋喋不休的江離。
察覺不妙的她拽過宿管緊握手里的申請表拖著江離趕在宿管爆發前離開這是非之地。
再不走她怕那宿管當場爆炸，爆炸不可怕，可怕的是到時候還要收拾，咦～
“哈哈哈哈哈！”
車上發出一整歡快的笑聲，為首的是賴心瑜，往日不愛湊熱鬧的她今天難得坐在一塊聽笑話。
“我天，江離你這么勇啊！那可是校長親戚！好像是她表姐來著…”陳現眼帶敬佩之意，看向江離的眼神都變得熱切。
“表姐？”江離扣住關鍵字眼。
“哎呀，忘了你不關注這個，就是，額，反正那宿管來頭挺大的，得罪了她…你以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陳現猶猶豫豫，還是沒透露太多，思慮再三還是透露點風聲，“那宿管可是空降的，校長都拿她沒辦法，江離啊，不是我多管閑事，你以后還是注意點吧。”
“行，我知道。”江離雙手抱頭老神在在回應，眼睛卻飄向窗外，她在想臨走時傅訫樰留給她的話以及夏蕓擔憂的眼神。
擔憂？為什么要擔心我？
難不成我和她有什么奇怪的關系？
該不會是老姐托她照顧我吧…
不應該啊！有的話老姐會提醒我的…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就在江離云游天外時一股冷意襲來，抬頭看去，是宋悅。
“怎…”
宋悅搖搖頭，彎指示意她休息。
江離也沒拒絕，施施然就閉上眼睛，見狀宋悅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有睡意的江離身上，拍拍她的肩膀，又示意周圍人安靜。
大家也都默契點頭開始各干各的。
只有宋悅，擔憂的神色揮之不去，賴心瑜靜靜觀察她，良久，干脆靠背休息。
江離，倘若你知道以后的路會那么難走你還會堅持下去嗎？
回答她的只有大家的酣睡聲，她自嘲笑笑，躺在江離身邊靜靜看著她。
當然，路是自己選的，從我選的那天起就沒后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