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工作臺前,電腦屏幕上閃爍著各種設計圖樣,我的思緒隨著鼠標的點擊聲在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之間穿梭。夜深人靜,只有我敲擊鍵盤的聲音伴隨著我。
我想起了陳師傅的話,他的眼神,他的失望。我心里明白,他不是不理解創(chuàng)新的重要性,只是我們對于如何創(chuàng)新有不同的看法。我得證明給他看,我這條路,走得通。
我在網(wǎng)上發(fā)了個帖子,標題是:“皮影戲的新篇章,你怎么看?”我上傳了我設計的幾張現(xiàn)代風格的皮影圖片,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網(wǎng)友們會怎么評價。
沒過多久,評論區(qū)就熱鬧起來。有的網(wǎng)友說:“哇塞,這還是我認識的皮影戲嗎?太酷了!”有的則表示擔憂:“這樣改,會不會失去原來的味道啊?”
我一條條地回復,感謝他們的支持,也認真聽取他們的建議。我知道,我要做的不僅是創(chuàng)新,更是溝通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橋梁。
第二天,我?guī)е业脑O計去了一個小劇場,那里有個小型的文化節(jié)。我展示了我的現(xiàn)代皮影,現(xiàn)場的觀眾反應熱烈。孩子們好奇地圍觀,大人們則在討論這是否還能稱為皮影戲。
就在我忙著和觀眾交流的時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一個人影。那是陳師傅,他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我的表演,臉上的表情復雜。
“你這是在搞什么鬼,雨琪!”剛離開小劇場陳師傅就開罵了“皮影戲是祖輩傳下來的寶貝,不是給你拿來耍的!”
小劇場的燈光熄滅后,我們之間的爭執(zhí)并未停歇。陳師傅的臉色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更加嚴峻,他的步伐堅定而快速,我緊隨其后,兩人一路沉默地走回工作室。
一進工作室,陳師傅便轉(zhuǎn)身面對我,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雨琪,你走吧!”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喊叫,“我教不了你!你的做法背離了皮影戲的根本!”
我愣在原地,陳師傅的話語如同利刃一般直刺心窩。“陳師傅,我只是想...”我試圖解釋,但他揮手打斷了我。
“你只是想什么?讓這些古老的藝術迎合那些淺薄的現(xiàn)代趣味嗎?”陳師傅的聲音顫抖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我一直以為你能夠理解,能夠尊重這門藝術。”
我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悲傷。“我尊重它,陳師傅。正是因為尊重,我才想讓它活下去,讓它被更多人所了解和喜愛。”我努力抑制著聲音中的哽咽。
“雨琪,你這步子邁得太大了,”陳師傅指著我說,聲音里滿是責備,“你這不是創(chuàng)新,是胡鬧!”
我手里攥著那些設計稿,心里雖然不服,但也知道他是為我好。“陳師傅,我只是想讓大家看看皮影戲不一樣的樣子。”
陳師傅臉色一沉,他走到工作臺前,看著那些我做的現(xiàn)代皮影,眉頭緊鎖。“你這是要讓傳統(tǒng)藝術變味啊,你想過這會給我們帶來什么嗎?”
我愣住了,確實,我沒想過那么多。陳師傅接著說:“如果你這么搞下去,別人會怎么看我們?我們的名聲怎么辦?”
我有點慌了,這些后果我真的沒考慮過。陳師傅轉(zhuǎn)過身,語氣更重了:“你走吧,雨琪。我沒法再教你了,你這樣下去,我擔心你會把一切都毀了。”
我站那兒,心里七上八下的。陳師傅收拾了東西,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走了。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工作室里,心里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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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呆在工作室里,手里拿著那塊皮影,感覺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樣。陳師傅那句“你這是在搞噱頭,想出名吧?”在我腦子里一遍遍回響,讓我難受得要命。
我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心里翻江倒海的。我是不是真像他說的,只是為了出名,為了那些點贊和評論,把皮影戲的精髓都丟了?
我記得剛開始學皮影戲的時候,心里那股子熱情,那股子對這門藝術的尊重。但現(xiàn)在,我好像把這些都忘了。我追求的,好像只剩下了那些冷冰冰的數(shù)字。
我打開手機,看著那些視頻下的點贊和評論,突然覺得它們都好刺眼。每一個“贊”都像在打我的臉,每一條評論都像在嘲笑我。
我走到窗邊,外面的風吹得我直哆嗦。我看著夜空中的星星,心里卻像下雨一樣。我感到自己好孤單,好迷茫。
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我是不是真的迷失了方向?我該怎么面對陳師傅,怎么面對自己?
我捂著臉,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那份對皮影戲的熱愛,那份對藝術的敬畏。
幾天過去了,陳師傅那冷冷的眼神和沉默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越來越不是滋味。我知道我得做點什么,不能就這么僵著。
那天下午,我鼓起勇氣,站在陳師傅的工作室門前,深呼吸了幾次,然后敲響了門。門開了,陳師傅站在那兒,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陳師傅,我...我想跟您談談。”我的聲音有點顫抖,但我心里明白,我得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陳師傅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走進了工作室,我緊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