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位于北方,相柳和阿星走了一段水路便乘坐毛球一路飛到鬼方城。
北方多山,鬼方城便隱藏于層層疊疊的山脈之中,且入口處設了陣法,陌生人很難找到這里更別提入城了。毛球馱著兩人穿過迷霧,輕車熟路地直接飛入城中,掠過熙熙攘攘的長街,在一處宏大的宅院處停了下來。宅院門口有一個巨型的雙蛇雕塑,搖頭擺尾,吐著蛇信。門口還有幾人站著等候。
相柳跳下毛球,手伸向阿星,阿星把手放在相柳手里,也跳了下來,毛球變回偏偏少年模樣。站在門口的人迎了上來,卻是閻黥,左耳,鬼方祁和鬼方其他長老。
“公子,你總算是回來了。”閻黥略顯激動,拍了拍相柳的肩膀:“就知道你福大命大,哪能這么容易就死了。”
閻黥是最早跟著相柳的鬼方族人,比起上下屬,兩人更像父子。閻黥轉眼看向阿星笑道:“這位想必是夫人了。”
阿星行了個晚輩禮笑盈盈說道:“閻長老不必客氣,叫我阿星便好。”
“好!好!有阿星在,咱們鬼方如虎添翼啊!“”閻黥轉向相柳:”日子定了嗎?“
相柳看了一眼阿星,微微一笑:”還沒呢,想回來商議下如何辦?”
眾人走進大門,穿過一條長廊,走進議事大廳,阿星,左耳和毛球由侍衛帶路離開回避,各個長老開始匯報各自負責的事物,相柳認真聽著,不時問上一兩個問題。
議事完畢后,相柳掃了一眼眾人問道:“鬼方冥淵怎么不在?”
有人說道:“冥長老身體不適,告病在家。”
“身體不適啊,”相柳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冷笑一聲說道:“這個冥長老我還沒見過呢,不如,現在去他家看看。”
”這...”回復的那人有點猶豫,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相柳站起身:“大家都散了吧!閻黥帶我去一趟。”
眾人散去,相柳,閻黥和左耳一起去到鬼方冥淵府上。
這邊鬼方冥淵獨坐家中,他不想見相柳,相柳回來意味著上次的行動失敗了,涂山璟那里還不知道如何去交代,還好前些日子已將永生花得手,由靜夜送回涂山。
窗口傳來些動靜,一只小鳥撲棱著翅膀停在窗口,吐出一粒傳音珠。冥淵撿起珠子捏碎,一個聲音傳來:
“公子聽說你病了,要去你府上,現在在路上了。”
鬼方冥淵心底咒罵一聲,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相柳都是鬼方的族長,他親自登門,鬼方冥淵不見也得見。相柳狡詐,是不是真病他定能看出來,既然告病,這下不得不想辦法讓自己真的病了。冥淵從墻上暗格中取出一個匣子,打開,取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他厭惡地皺了皺眉,這玩意對身體損傷大,恢復緩慢,若不是那人親自登門,他也不必如此。鬼方冥淵咬咬牙,一口吞了下去,很快便感到一陣暈眩,心口疼痛,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相柳一行人由管事帶領著進入大廳,侍女端茶上來。
“不必了,直接帶我們進去吧!”閻黥說道。
管事無奈,只好帶了眾人進入鬼方冥淵的臥房。一個青年男子躺在床上,眉眼間有六七分像赤水豐隆。相柳看到這張神似豐隆的臉有點意外,雖說早已從無情處得知他的身世,只是沒想到這廝和豐隆如此相似。
冥淵面色蒼白,嘴角還有殘余的血跡,表情卻有些不自在,虛弱地說道:“公子平安回來,屬下甚感欣慰。本應去迎接公子歸來,只是身體抱恙,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公子親自到訪,屬下心感不安。”
相柳說道:“無妨,我離開數十年,鬼方都是靠各位長老在打理,確實辛苦了。”
冥淵低頭不語。
相柳繼續說道:“若不是我親自來,都不知道冥長老病得如此重。都怪我考慮不周,現在安排個人協助你。”相柳看看四周說道:“就左耳吧,做你的副使,這樣你也不用太過勞累。”
左耳大喜,抱拳行禮道:“謝謝公子。”
冥淵驚愕道,掙扎著爬起身:“公子,屬下這是小病,并無大礙。左耳是公子身邊的人,還是留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更為適合。”
“哦,我看著很適合,閻黥你說呢?”
閻黥笑著說道:“屬下認為極好。公子體諒下屬,想得周到。”
鬼方冥淵心中暗罵,閻黥你這老狐貍,這體諒給你好不好?
“那就這么辦吧,你好好休息,手上的事情交給左耳去處理。先把令牌交出來,養好身體要緊。”相柳說道。
“這...”鬼方冥淵心有不甘,咬牙說道:“公子,屬下真的無礙。”
相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冥淵只覺得全身被一種力量壓制住,無奈之下只好取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相柳接過,掂了掂,扔給左耳。
相柳見目的已達到,便不再客套,拍了拍冥淵的肩,和眾人一起離開,只剩下鬼方冥淵一個人在床上咬牙切齒。
眾人走出鬼方冥淵得宅子,左耳豎起拇指:“公子,你真厲害!只是這令牌?”
相柳笑笑說道:“這令牌既然給你了,就是你的,你得好好使用這塊令牌。我還有事,你們各自忙去吧。”
阿星在花園里百無聊賴,眼角瞟到一個熟悉得身形,銀色得頭發在風中飄蕩,熟悉的雪松味將她包裹住。
“辦完事了?”阿星走到相柳身邊,挽起他得手臂。
“嗯。”相柳嘴角上揚:“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里?”阿星笑顏如花。
“去了你就知道了。”
毛球既已修成人形,相柳便讓他跟著學習處理些事務,不再只是作為坐騎隨他奔走四方。兩人乘坐天馬出城,穿越山川迷霧,來到一片美麗的海域。
海水如寶石般褶褶發光,沙灘是白色的,海水輕撫著沙灘,送來陣陣清風。
“你想去海里?”阿星伸展開雙臂,呼吸著海風:“有點想家了。”
相柳知道她說的“家”是摘星島,于是攬起她的纖腰說道:“大海是你的家,以后鬼方也是你的家,我們在哪,哪里就是我們的家,好不好?”
阿星點點頭說道:“好,摘星島也是你的家。”
相柳骨節分明的手指滑過阿星雪白的頸脖,手指輕輕一勾,將魚丹紅扯了出來,放入阿星口中,然后抱起她,兩人沉入水中。
兩人在海底歡快地游著,水底的相柳美得妖異,白發飄飄,衣炔隨著水波飄蕩,美得讓人忘記呼吸。
阿星看著相柳,嘴里含著魚丹紅,無法說話。
“我們去取回我的兵器。”相柳溫情默默地看著阿星。
兵器?阿星睜大了眼睛。
“大戰后,我的兵器就落入深海,不知所蹤。前不久收到消息,說是被一海妖所得,現在去找他拿回。”相柳知道阿星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