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樣不是能更快地得到線索嗎？瘋狗就得逼一逼，不逼他怎么跳墻啊？”
“快點開車，我可不想遲到。”
我笑靨如花，他們卻冷汗直流。
夜，濃且重。
霓虹的燈光，熙攘的人群，都被它吞噬得了無聲息。
我靜靜地坐在那里，等待著一個重要的人出現(xiàn)，或許不止一個，至少要兩個才對……
他出現(xiàn)在咖啡廳的那一刻，我的眼淚自主地爬出眼眶，悲戚憔悴的神色，蓬亂的白發(fā)和半舊的衣服，讓我立刻進(jìn)入了這場戲。
“阿沅……怎么辦？他說要我等他電話，他不再給我打電話怎么辦？錢我已經(jīng)籌好了，我怎么才能聯(lián)系上他……”
我抓住他的衣袖，故意將手上的臟污抹在他的袖子上。他有些嫌惡地抽了抽手，聽到我的話又緊張地反握住我的手。
“你先別慌。這都是騙子……”
他的手比我的手還涼呢。有那么緊張嗎？你做了什么虧心事兒呢？
我低著頭冷笑，身子卻依偎向他。
“騙子？怎么會呢？他說他手上有照片……”
“要不，要不……我報警吧，警察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抬起頭，激動地望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撥打報警電話似的。
而他，果然更慌了……
他一把把我拉進(jìn)懷里，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讓我冷靜點，冷靜點……
好笑……到底是誰要冷靜點啊。
我在心里瘋狂地大笑著，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涌了，頃刻之間便在他的胸前留下一片水漬……
白蓮花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沒錯，選在這里，我是故意的。
我把他們的行蹤、喜好，摸得清清楚楚，一如他們之前對我做得那些。
“阿沅，你不是回家了嗎？你怎么在這里？”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小萱？”
阿沅吃驚地回頭。
“你怎么在這里？”
話一出回，他便意識到這樣的問題更容易引起懷疑，便連忙解釋道：“我與她有些事情要談。你先回家吧，我談完就回去。”
小萱微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但當(dāng)阿沅望向她時，又立即變成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可是……我不太舒服，想讓你送我回去。”
說著，她的手放在小腹之上。
這個動作，但凡看過幾部宮斗劇的就能知曉，她是懷孕了，想借著孩子讓男人回去。
我雖然對宮斗劇不感興趣，但我有比那更可靠的東西，我拿到了她的孕檢記錄，自然是知道的。
“阿沅……既然這樣，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自己處理。”
我貼心地勸著他，眼淚卻落得更兇，沒有半點理智的樣子。
“我回去？我回去你怎么辦？”
他緊盯著我，想確認(rèn)我下一步的做法。
“給錢或什么的……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救女兒，不惜一切代價……”
我掩面而泣，從指縫中飄出的聲音微小而強(qiáng)大。
他頓時急切起來，想繼續(xù)勸說我。
而這次小萱顯然是有些急了的。“阿沅，跟我回去吧。我肚子有些疼，想讓你陪著我……”
“肚子疼就去醫(yī)院，我陪著你管什么用，我又不是醫(yī)生！”
阿沅突如其來的暴怒在小萱看來莫名其妙，甚至還可以理解為是對我的余情未了。
只有我心里清楚，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謀害我的事情被暴露。
可惜，白蓮花以前都是在別人陷入被動時裝圣母，當(dāng)被動真到了自己身上，甚至還不如我……
“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呢？我懷了你的孩子呢！”
陡然增大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周遭人的眼神。
竊竊私語的譴責(zé)，意有所指的目光，這些算什么，只要能找到女兒，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的，我沒有辯解，也不屑于向只會因著支言片語便攻擊別人的人們解釋。
“這……這位是？”
我擺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喃喃地問著阿沅。
“小萱，你干什么！？你冷靜點！”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想著呵斥女人，讓她不要再鬧。
真是個好面子的男人，他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如我一樣維護(hù)他的面子嗎？
“我干什么？！你還問我干什么？！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老婆，我找你不是正當(dāng)?shù)膯幔俊?/p>
那赤裸裸的敵意和仇恨，搞得我莫名其妙，受害人不是我嗎？明明她才是小三，怎么好像一副她受到了巨大傷害的樣子。
不過見到她這樣子，我反而釋然了。看來，這些年她過得并不好，至少沒有我想得那樣好。
“你……再婚了？這么快？”
吃驚地表情稍慢一秒出現(xiàn)在我的臉上，可惜他沒發(fā)現(xiàn)。
“我知道了……我自己解決吧，打擾了。”
哀莫大于心死，此時我的表情就是如此的。
只不過這種表情將很快傳遞到那個女人臉上，因為如我所料，阿沅追了出來……
鬧得這樣難看咖啡廳是待不下去了，我們便找了個私密性更好的茶館繼續(xù)。至于那個小萱，自有私家偵探去監(jiān)視。
“對不起，她懷孕了，情緒有些激動……”
阿沅居然在試圖向我解釋。
解釋什么呢？我們已離婚了。再說了，就他的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說……
“她懷孕了？”
我疑惑地望著他，盯得他有些不自在。就在他以為我要向他控訴的時候，我卻說出了讓他永生難忘的話。
“孩子是誰的？”
他可能以為我還不能接受事實，便說道：“我與她結(jié)婚了。”
真搞笑，結(jié)婚了，孩子就是你的嗎？
心里的大笑，險些讓我面上繃不住露出馬腳。
“可是你不能生孩子啊。”
我的話讓他徹底愣住了，沉默從我們之間蔓延到整個空間。
“別鬧……我知道我再婚的事情讓你難受……”
看著他蒼白的面龐和不停摳動的手指，我就知道他被我完全拿捏了。
“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是嫉妒，而出于事實才說的。”
我平和而篤定地說著再平常不過的言語，卻傷他很深。
“你還記得我們結(jié)婚前的事情嗎？那個時候的我有些恣意的……還帶你在私立醫(yī)院做了婚前檢查。”
“那家醫(yī)院是我朋友開得，其實那個時候他是先把報告給我看得。你患有少精癥，精子質(zhì)量不高且活力低，正常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那個時候……我本有反悔的機(jī)會，可是在考慮很久之后，我還是覺得靈魂伴侶比什么都重要。”
“再說了，我們還可以做試管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