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白欲在床上輾轉反側,最終陷入了夢境。夢中,他回到了那個讓他心靈永遠無法愈合的夜晚——那個他夢見無數次,每次都讓他驚醒的夜晚。
夢中的白欲站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周圍是扭曲的光影和模糊的人影。突然,場景變換,他看到了自己的搭檔,那個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伙伴,正站在他的面前。
搭檔的面容突然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白欲想要呼喊,但聲音卻被無形的力量封鎖在喉嚨里。他看到自己伸出手,卻無法阻止即將發生的悲劇。
一聲槍響劃破天際,白欲親眼看到自己的搭檔為自己擋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不對!這不是真的!”白欲在夢中掙扎著,但一切努力都顯得徒勞。
夢境中,他聽到了自己絕望的尖叫。緊接著,場景再次變換,他看到了父母的身影。他們穿著警服,面帶微笑,向他揮手告別,然后消失在執行任務的夜色中。
那一去便再也沒回來,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
“爸,媽,不要離開我!”白欲在夢中追逐著,但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觸及他們。
夢境中的白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他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痛苦中撕裂,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那種無法挽回的絕望。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夢境,白欲猛地從床上坐起,汗水浸透了他的睡衣,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白欲坐在床邊,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手中緊握著一瓶治療心理疾病的藥物。夢境的恐懼和現實中的焦慮交織在一起,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靜下來,需要控制住這股突然涌上心頭的恐慌。他打開了藥瓶,倒出了一顆藥片,那是他的醫生為了幫助他控制情緒波動所開的處方。
藥片在手心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白欲凝視著它,仿佛在尋找著一絲心靈的慰藉。他知道,這小小的藥片能夠暫時平息他內心的風暴,但同時也提醒著他,自己的脆弱。
白欲將藥片放在唇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地將藥片吞下。他感到了一種解脫,但同時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靠在床頭,閉上眼睛,等待著藥物發揮作用。
藥物開始起效,他的心跳逐漸平緩,呼吸也變得均勻。白欲的思緒開始清晰,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慌感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和安寧。
白欲靠在床頭,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知道這樣的夢魘是因為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和愧疚。他害怕自己無法保護身邊的人,害怕再次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
真正的治愈需要時間和努力,需要他面對自己的恐懼,接受過去,勇敢地走向未來。
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窗外的天色已經開始泛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陽光的溫暖讓他的思緒逐漸清晰,白欲握緊了拳頭,他發誓,無論夢境多么可怕,他都要堅強地面對現實,繼續他的使命,堅定自己的信念,保護他所愛的人。
白欲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解鎖屏幕,然后撥打了陳一凡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陳一凡的聲音帶著一絲清晨的沙啞。
“陳隊,是我,白欲。昨晚我和我妹妹白薈有了關于案件的一些新發現。”白欲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陳一凡立刻精神起來,“嗯?是什么?”
白欲將紙條上的數字和字母的分析結果告訴了陳一凡,以及他們推測的犯罪團伙的秘密基地可能的位置?!拔覀冃枰⒖绦袆樱赡艿脑?,組織一次突襲?!?/p>
陳一凡認真聽著,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迫感,“我明白了。我會立刻向上面匯報,組織行動?!?/p>
“嗯,麻煩你了?!卑子麘暤?。
掛斷電話后,白欲查看了手機上的時間,四點五十分。意識到時間緊迫,他迅速從床上起來,走進更衣室,挑選了一套合適的衣服。他選擇了一件深色的襯衫和褲子,既適合正式場合,又方便行動。
白欲穿好衣服,站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束。他檢查了自己的警徽和證件,確保一切就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決心,準備好了迎接新的挑戰。但在出門前,他決定去看看妹妹白薈。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白薈的房間前,輕輕敲了敲門?!靶∷C,我要去警局了,你醒了嗎?”
門內傳來了白薈迷糊的聲音,“哥,我醒了,進來吧?!?/p>
白欲推門進入,看到白薈正坐在床上,揉著惺忪的睡眼。她的頭發有些凌亂,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給她的笑容增添了一份溫暖。
“昨晚謝謝你的幫助,沒有你我可能還在黑暗中摸索。”白欲走到床邊,眼神中充滿了感激。
白薈搖了搖頭,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調皮,“我們是兄妹,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能和你一起解開謎團,我也很開心。”
白欲輕輕摸了摸白薈的頭發,就像小時候一樣?!拔业米吡?,警局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再睡會兒吧。”
白薈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舍,“哥哥,小心點,注意安全?!?/p>
白欲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妹妹總是這樣關心自己。“我會的,不用擔心。晚上回來,我們再一起繼續探討案件?!?/p>
告別了白薈,白欲轉身離開了房間。白薈站在窗前,看著哥哥的背影漸漸遠去,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有個人需要你查一下?!卑姿C直截了當地說。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隨即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哦?說來聽聽,需要我查什么?”
白薈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詳細地描述了需要調查的人物,“我們正在調查一個名叫傅玥行的人,他可能與最近的一些案件有關。但我找不到任何關于他的信息,他就像不存在一樣?!?/p>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這個名字我也沒有印象,但我可以試著從我的渠道查查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盡快給你回復?!?/p>
白薈點了點頭道了聲謝,掛斷電話后,白薈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了清晨的薄霧,凝視著遠方的天際線。
“在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里,每個人都在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我,會是一個怎樣的角色呢?”白薈的嘴角微微上揚,“呵,該去見個老朋友了……”
“或許,路不同,但……我注定要在光明與黑暗之間游走,揭示那些被隱藏的真相。”她低聲說,仿佛在對自己的靈魂做出承諾。
命運早已將彼此的道路相連,只是在不同的方向上,尋找著相同的答案。
白欲駕車駛出別院,他的車子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沿著大路向前。白薈則沿著小道,步入了城市的喧囂之中,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南海市公安局內
白欲走進警局,他的表情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易接近的銳氣。他昨晚的夢境讓他的心情沉重,但他知道,工作是他最好的逃避。
陳翎剛從茶水間回來,手里拿著一杯咖啡,看到白欲的神情,忍不住調侃道:“白欲,你這是怎么了?昨晚沒睡好,還是又夢到世界末日了?”
白欲冷冷地瞥了陳翎一眼,沒有回答,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陳翎卻不肯放過他,跟在他后面繼續挑釁:“來這么早,是不是家里沒網了,來警局蹭Wi-Fi啊?”
白欲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陳翎,“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建議你還是多關心一下案件?!?/p>
陳翎聳了聳肩,不以為意,“我當然關心案件,不過也關心同事的心情。你這樣冷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p>
白欲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寒意,“陳翎,是不是閑的沒事干,來警局散步???”
陳翎愣了愣神,突然他的聲音提高了,“散步?閑的沒事干?你以為我就在這里閑著?你總是這樣高高在上,你以為你是誰?”
“老子是你爹!”白欲瞬間被激怒,一把揪住了陳翎的衣領,“別惹我!”
兩人的爭執引起了周圍同事的注意,氣氛變得緊張。
剛來警局的苗秀靈看到如此場面,直接嚇個一激靈,“哎呦我勒個媽,你倆干嘛呢!”
苗秀靈跑上前去將兩人拉開,走到兩人中間,眨了眨眼,說道:“兩位干架的大爺,我們是不是該看下時間,你們想扣工資嘛?”
白欲聽到苗秀靈的話后逐漸冷靜下來。他靠在警局的走廊墻壁上,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陳翎站在一旁,雖然臉上還帶著不悅,但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白欲轉過頭來,看著陳翎,突然冒出一句:“神經病。”然后瀟灑離開,走進會議室里。
陳翎一愣,沒想到白欲會這么說,他張了張嘴,轉身向苗秀靈告狀:“靈姐!你看嘛,白欲剛才說我神經?。 ?/p>
苗秀靈笑著搖了搖頭,揪住陳翎的耳朵走向會議室,“開會!”
會議室里
陳一凡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白欲和陳翎坐在桌子的兩端,彼此沉默,仿佛中間有一道看不見的墻。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出聲。
陳一凡皺了皺眉,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一大早上的怎么這么沉默?誰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不小心把高壓鍋放在煤氣罐里了?”
陳翎忍不住站了出來,他指了指白欲,“老陳,你不知道,白欲剛才罵我‘神經病’?!?/p>
陳一凡挑了挑眉,轉向白欲,“哦?真的嗎?”
“搭配恰當而已。陳隊,先討論案情吧!”白欲挑了挑眉,主動跳過這個話題。
陳翎見此也不想再說什么,把頭撇到一邊去。
陳一凡拍了拍手,“好了,現在我們把這幾天收集到的線索整理一下,準備行動!”
大家同聲說道:“收到!”
南海商業廣場上
白薈坐在一家咖啡廳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一位身穿新中式長裙的清秀女孩走了過來,坐在白薈對面。
“白薈姐姐,你要的東西!”女孩將一沓資料遞到白薈面前。
白薈正想拿過,卻被女孩給攔了下來,“欸,先別忙著看,得做好心理準備的,姐姐。”
白薈盯著女孩的眼睛,直接問道:“為什么?”
“因為這個人你認識。”女孩的臉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便將擋住資料的手給挪開了。
白薈看到資料上的人倒覺得沒什么問題,但看到資料上人的名字,她瞬間震住了。
白薈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震驚,“林昕冉?這...這怎么可能?我記得三年前的一次行動中,他不是犧牲了嗎?你確定這是傅玥行?”
“我確定,我已經對比了所有的資料和證據。傅玥行就是林昕冉,他不僅活著,而且他似乎與這個犯罪團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似乎是犯罪團伙的頭目……”女孩的聲音冷靜而堅定。
白薈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這完全改變了我們對案件的理解。如果林昕冉真的還活著,并且與這個團伙有關,我們必須重新評估整個案件?!?/p>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這樣。你需要告訴白欲,做好心理準備?!迸⑻嵝训馈?/p>
“嗯,我知道了,謝謝?!卑姿C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城市景象,心中卻在翻涌著巨大的波瀾。
她不明白,一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刑警支隊隊長,為什么會成為現在他們在調查的犯罪團伙頭目。
三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朝相反的方向發展,根本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