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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魏婉茹來說,白磊是她的白馬王子。
她永遠記得那天,誤入一個陌生的小道。小道一米寬左右,彎彎曲曲,因為離家不遠,她想著東拐西拐,總能到家的。
可是越走越迷糊,到后來完全迷失了方向,這個時候,導航還不那么發達,好巧不巧,這個地方信號微弱的打不出去電話。
魏婉茹越走心中越發毛,直到她聞到一股怪味,像是家禽死去許久的惡臭,又似積蓄多年的臭水溝的味道。
魏婉茹捂著鼻子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動,她看到了此生見過最丑的人,那是個皮膚黝黑,滿身油光,五官被臃腫的肥肉擠壓的幾乎分線不明。
這臭味,便是眼前的人散發出來的。
那人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該不會死了吧?魏婉茹有些害怕,轉身準備離開這里。
她還沒走幾步,發現有東西抓住自己的裙擺,魏婉茹只覺后背升起了無數雞皮疙瘩,她低頭往后看去,抓住她的,便是剛剛還好好躺在地上的胖子。
那人嘴巴弩動著,說著什么,魏婉茹全然沒有心思去關注。
人在十分恐懼的情況下,身體會下意識僵硬,直到那人就著魏婉茹試圖慢慢站起來。
“啊!”
魏婉茹兩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魏婉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床邊正趴著一個長相極好的青年。
“你醒了?”
那人睜開雙眼,剛好對上魏婉茹探究好奇的眼神。
魏婉茹張了張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聲音。
“別擔心,醫生說你受驚過度,醒來后會有所不適,后面會恢復的。”
魏婉茹這才發現除了眼睛,連四肢也是無力的,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狀況,逐漸不安、腦海中想起了,暈倒之前的場景。
難道,她已經失身了?!!!
想到那人的模樣和身上的氣息,魏婉茹雙眼一翻,又一次暈了過去。
魏婉茹在醫院躺了一個月,終于恢復了一些氣力。
她知道那天醒來見到的男子叫白磊,白磊告訴她,那天剛好路過,聽到叫聲,便趕了過去。
這才發現魏婉茹躺在了地上,也并未見到其他人。
魏婉茹旁敲側擊醫生,得知身體并未有其他的傷害,之所以全身不適,可能還是驚嚇過度。魏婉茹這才放下心來。
與白磊接觸后,魏婉茹越發喜歡他。
出院后,她主動邀約白磊,直到白磊主動跟她告白,魏婉茹欣然答應。
她一直期待著與心愛之人結婚,生子,幸福一生。
魏婉茹的夢,碎在一個下雨天,那天是她與白磊在一起的三個月紀念日。她在兩人時常約會的奶茶店等著,從白天等到晚上,白磊都沒有來赴約。
她等了一夜,凌晨兩點鐘,魏婉茹終于接到了白磊的消息。
白磊說他有事耽擱了,電話里,白磊的聲音虛弱,魏婉茹原本想要質問的聲音變的緊張:“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你在哪里?我來找你?”
兩人交往期間,白磊對魏婉茹無微不至,甚至讓魏婉茹對當初小道的不好經歷,都有些感激,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她也不會遇到對她這么好的人。
即使兩人情到濃時,白磊也會克制住自己,他告訴魏婉茹,“你這么好,我們要把最好的留在那一天。”
魏婉茹羞澀的答應了。
卻沒想到,她趕到白磊所說的地點時,看到了那般景象。
白磊與一名陌生女子躺在一張床上,那女子身上的痕跡,明晃晃的的告訴著魏婉茹,她被背叛了。
后來,那女子懷孕了。
魏婉茹想要找人將孩子給解決了,白磊攔住了她。
“這恐怕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了。婉茹,你愛我嗎?”
白磊跪在魏婉茹面前,苦苦哀求。
魏婉茹恨他,卻也深愛著她。她答應了。
白磊又告訴魏婉茹,需要她嫁給江家的人,生下江家的孩子,這樣他才能活下來。
魏婉茹照做了,江天明對她真好,可是再好,她的心里也只有一個白磊。
魏婉茹懷孕了,白磊表現地比她還要開心。
”婉茹,那是你的孩子,我當然開心。“
白磊的一番話打消了魏婉茹的懷疑。
魏婉茹想到,她也背叛了一次白磊,還是在白磊知道的情況下。魏婉茹內心那股當初積聚的郁氣終于得以撫平。
魏婉茹生產的時候將喬月和江嫣調換,自此之后,白磊主動聯系她的次數更多了。
那是白磊此生唯一的孩子,魏婉茹將人放在眼皮底下,她再不怕白磊會離開她。
魏婉茹再一次懷孕了,她原本想悄悄打掉,白磊說這個孩子以后會救他一命,那之后,他們便不用再做苦命的鴛鴦了,他的身體也會好起來。
魏婉茹又一次相信了白磊,如同相信白磊說,他們的遇見是天定,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便是蕩平兩人之間阻礙的存在。
魏婉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背叛丈夫,遺棄女兒,冷漠看到兒子生命消失,她想著終于可以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
一屋子人看著魏婉茹突然瘋了般,雙眼赤紅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團,嘴巴“啊啊啊啊“了好一會,接著只聽砰的一聲,直挺挺地倒到了地上。
“婉茹!”江天明雖說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這么多年對魏婉茹的珍愛不是假的,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將魏婉茹打橫抱了起來。
“哥,婉茹暈了,我先帶她出去。”
江長澤點點頭,轉身看向喬月,“這是?”
此刻,他終于明白,喬月見到保鏢將白磊帶進來后,后退的動作的含義。
“生機殆盡,生孽反噬,全是雜志和污濁的軀殼。”
“這是靈魂被腐濁的氣味。”喬月又道。
這個世界的靈氣,遠遠達不到筑基所需,而此人,不知道如何得知偷渡氣運為己所用。這才修煉至快筑基。
喬月手掌向上翻去,手中出現了一個瓷白鈴鐺。
鈴鐺慢慢升起,隨即飛到了那躺著的白磊上空。
喬月念起了梵文,鈴鐺隨著音律搖動,再看地上躺著的人,身上逐漸干癟。
幾分鐘之后,白磊變成了如枯干般的老人。
江長澤感覺壓抑在自己身上的某種東西消失了。
喬月告訴他,那是江家和他自己的氣運都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