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無數個阿聶,每個人會認識很多個阿聶。
有一個人,他喚作阿聶的那個人永遠是你。
這不好嗎?
“阿忻,我爸叫我老四。”聶由己拉著他的手,寫給他看:“我原來叫由忻。后來靈魂查出了問題。我爸說別由心了,由我自己。”
“阿忻。”解拙笑著叫了一聲,拉過她的手,寫了一個解字。
“其實也沒什么人叫我這個名字。”聶由己說道。
解拙又問道:“你是你爸的第四個孩子嗎?”
“對呀。”聶由己抽回手,“我媽只有我和我弟,我爸的孩子比較多。”
解拙知道聶由己的父母不是夫妻,兩個人都沒結婚。當年他們差點因為聶由己結婚。
“我見過的那個,是你哪個哥哥?”解拙問道。
“最大的那個。我上面三個都是哥哥,下面都是妹妹,只有一個弟弟。”聶由己說道。
“我爸一直想要個女兒。結果有了我們兄弟三個,要不是老三出了意外,大約不會要老四。”解拙說道。
“我爸也是,有了兒子想要女兒。”聶由己說道,“你還是別叫我阿忻了。”
解拙覺得她反悔的速度有些快。
“這個忻字是我媽選的。”聶由己說道。
解拙瞬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怎么沒買酒?”
“那個超市里的酒不太好。”聶由己迅速接上新話題,“你現在能喝酒嗎?”
組織對酒有很嚴格的規定和限制。
“你愿意保密就可以。”解拙已經習慣聶由己時不時威脅他了。
“那就一起去買吧。”聶由己說道。
兩人換衣服出門了。
第二天早上,解拙和聶由己是從同一張床上起來的。
兩人都恢復了理智。
聶由己想到了解副組長和解持。
解拙想到了聶家和冬家。
兩人心照不宣。
仿佛昨天只是一個意外。
“你脖子上的痕跡還是遮一遮吧。”解拙說道,“貼著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聶由己說道:“好在夏天要過去了,穿高領的衣服就可以了。不然我還真需要圍個絲巾。”
“主要是那個痕跡看上去怪怪的。”解拙說道。
“商組長不喜歡一成不變,經常換款式。”聶由己照了一下鏡子,“他還給我看過他的收藏品,全都是項圈。”
“你以后會殺了他嗎?”解拙問道。
“他快死了,你知道的。”聶由己淡淡的說道,“我現在離如意境小圓滿還有那么遠。”
解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換了其他的話題。
聶由己早已想通,沒在糾結這件事。
兩人說了些行程上的事情。
從衾城開車到舊容城要近十四個小時。
他們路上還要去別的地方,晚上睡覺不趕路。
花了三天的時間才進舊容城。
他們還需要從舊容城的西邊開到舊容城的東邊。
這又過去了小半天。
路過一個別墅區的時候,聶由己多看了幾眼,解拙就打趣她一句:“這房子能入大小姐的眼?”
“我有一套這里的房子。”聶由己說道,“我的那套和我三哥的那套是相鄰的。
“哇,不愧是聶會長。”解拙笑道。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還挺想進去看看的。好幾年沒來過了。”聶由己說道。
“聶家沒讓人盯著這房子?”解拙問道。
“他們不一定這么快就知道我又失蹤了。”聶由己說道,“沒接到消息的話,估計沒幾個人,他們也不一定好好干活。”
“也是。”解拙剛才沒多想,現在仔細一想,大概是這么回事。
聶由己突然趴在車座上了。
搞得解拙以為有什么情況也趴下了。
好在司機很淡定。
因為確實沒出什么事。
“你趕緊從我身上起來。”聶由己說道,“我剛才看見我三哥家的車了。”
“哦。”解拙重新坐好,“我還以為有人要劫你呢。”
“不至于,我就是擔心車上的人認出我了。”聶由己又道,“我三哥不一定在車上,可能是管家。”
解拙見聶由己爬起來,默默看著窗外的風景。
他覺得應該是沒事了:“你三哥長什么樣子啊?”
“你一看見他,就知道他是我哥。”聶由己說道。
“那么像嗎?”解拙拿出了望遠鏡。
他四處看著,突然說道:“我看到了。你們真的不是龍鳳胎嗎?”
聶由己笑了笑:“不是,我們甚至不是一個媽生的。”
“他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年紀。”解拙看向聶由己。
“差一個多月,他一月生的,我三月生的。”聶由己說道。
解拙用山令官話問司機:“你有注意到那輛藍色的車嗎?”
“他跟了一個路口,我想再看看。”這個司機聽不懂容冬官話,只能聽懂山令官話。
“甩掉他。”解拙說道。
聶由己突然用山令官話說道:“你沒辦法肯定只有他一個人跟上來了。”
“你的山令官話也不錯呢。”解拙說道,“我以為你不會說。”
“其實忘得差不多了。”聶由己又繼續說容冬官話,“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解拙有些不解。
“他不姓聶,也不是聶家的人。他需要先通知我爸,再由我爸從容冬學院那邊派人過來。”聶由己說道,“他現在也就是有點疑心,如果我們這邊故意甩掉他,他一定會通知我爸的。”
“可以嗎?”解拙擔心聶由己的事情被發現。
“沒問題。”聶由己拿起手機撥了號碼。
“外放。”解拙說道。
電話被馮雋掛掉兩次后,終于接通了:“哪位?”
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火。
“三哥,我是老四。”聶由己點了外放。
“你不要怕,我來救你了!”馮雋說道。
“你不要緊張。”聶由己聽了他的話,想起了以前看過電視劇里的綁架案。
她不合時宜的笑了幾聲:“三哥,爸還不知道吧?”
“他開會呢,電話助理接的。”馮雋說道,“姓商的是不是在你旁邊。”
“他不在,車上只有我和司機。”聶由己笑道,“我外公改變主意了,我媽要我去見她。你暫時不要告訴爸爸。”
馮雋明顯不相信她的話:“姓商的逼你這么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