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柏任來了。聶由己給他開門。
他走向客廳:“速度很快。”
聶由己笑了笑,她走向廚房:“你隨便坐吧。”
“你有男朋友了?”柏任坐在沙發上,他看到解拙的衣服掛在門口。
“不是男朋友,算是臨時靠山吧。”聶由己端來兩杯咖啡,遞給他一杯。
柏任接過咖啡:“靠山不都是臨時的嗎?”
聶由己坐在地毯上:“你這話在理。”
柏任喝了一口咖啡:“我感覺我好像在偷情。”
“我又不是誰的私有物品。”聶由己瞇著眼睛,點了一支煙:“你的女朋友可能真的救不下來了。”
柏任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上:“為什么?”
“她沒有告訴你,她是D組副組長的女兒?”聶由己拿過煙灰缸。
“副組長的女兒?”柏任吃驚的重復著。
他一想到自己險些被人騙錢,心更痛了。
“雙C組是那個時代的產物,其間也發生了很多事。冬孔譽雖然早有頹勢,但樹大根深,就算是冬定波也很難除盡。”聶由己說道,“只是現在冬孔譽死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么進入組織的嗎?”柏任問道。
“冬定波是我外公,冬妘是我媽。”聶由己說得簡單又直接。
她不準備提她被解拙綁了的事情。
“說實話,我不太信。”柏任覺得不可思議,“我覺得你不會為了妘少家主做這些事。”
聶由己彈煙灰:“對。我只為我自己。”
柏任看向解拙的外套:“你是跟他打聽的湯羽?”
聶由己知道他說的是解拙:“嗯,他爸也是個副組長。他們從小就認識。”
“真的沒有余地了嗎?”柏任問道。
“按照他的說法確實沒有了。”聶由己說道,“祁玥的弟弟還沒有被抓住。”
“人在哪里?”柏任問道。
“運河城。”聶由己說道,“那里也不算很安全。”
“確實。”柏任說道。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
“你在北部目前是什么職位?”聶由己問道。
“我又不是世家出身,還是普通的小組成員。經常從這個小組被調到那個小組,基本是哪里事多去哪里。”柏任說道。
“我可以幫你。”聶由己說道。
柏任不太相信現在自身難保的聶由己。
“你先幫我送個消息。”聶由己說道。
“你說吧。”柏任說道。
“我先給你二十萬,不成,我再給你二十萬。”聶由己說道。
她的話可能是假的,錢卻是真的。
“不愧是由己大小姐。”柏任笑道,“需要我做什么?”
聶由己拿出一個信封和一張寫了地址的便簽放在茶幾上:“你去一趟冬平,把這個放進一戶人家的郵箱里。”
“里面是什么?”柏任摸了摸信封,感覺里面是很厚的一摞東西。
“一萬容冬幣。”聶由己說道,“錢上沒有寫字,你放心吧。”
“成交。”柏任收起信封。
聶由己從儲物鐲里拿出錢給他,柏任點了點收進自己的儲物鐲里。
“你女朋友的事情,我會再打聽打聽。”聶由己說道。
“其實是前女友。”柏任突然說道,“我家里不同意我們,我是洛家出身,家里希望我能娶一位洛小姐。”
聶由己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她估計以前,祁副組長也不同意這事。
“給我來支煙吧。”柏任說道。
聶由己把煙盒遞給他:“打火機在桌上。”
柏任叼著煙點燃了,他吸了一口煙:“其實,加上這二十萬,我才湊到一百多萬,就算是真的,也不行啊。”
聶由己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現在也確實沒有兩千萬容冬幣可以借給柏任。
柏任又問道:“我以后怎么找你?”
“重要的事來這里,平時正常打電話就可以,特殊情況直接來午琴肆,找一個叫路遠的調酒師。”聶由己指了指自己,“就是我。”
他一口氣吸掉剩下的煙,站起來打算離開,突然又問道:“我可以知道那個地址的住戶叫什么嗎?”
“姓馮,是我三哥。”聶由己說道。
這不是假話,那房子確實是馮雋的。
馮雋不在家,在家的是苑昭。
柏任沒有再說別的。
聶由己果然還是那個聶由己。
他離開了,也想清楚了。
聶由己對柏任的信任,就是第二天立刻付了另一套房子的租金。
房子是她當天找好的。
解拙租下的那套房子樓層太高了,離主干道路太近,不利于她逃跑。
她選的地方離容冬學院也很近,在另一個方向上,有望遠鏡的話,她可以看到學校里面。
藝術學院不在這個校區,在聶由己和馮雋的別墅附近。
容冬學院在舊容城有四個校區,新容城有兩個校區,聶城也有一個,別的地方可能還有。
又過了兩天,她穿著襯衫,肩膀上搭著一條毛巾,散著一頭濕發,大步走進了午琴肆酒吧。
她前幾天把頭發染成了黑色,還是她自己染的。
“遠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冰球機壞了,店里實在忙不過來了。”小王不斷地給她賠不是。
聶由己觀察了一下:“今天這么多人?”
“是啊,遠姐。今天來的人特別多。”小王說道。
聶由己現在特別想翻白眼:“冰球機不是一共四臺嗎?都壞了?”
“方塊的早就壞了,方塊好切就沒修。球形的有一臺一直就不好使,梁姐說反正也沒幾個人,夠用就行了。”小王說道,“誰能想到一個小時以內,兩個球形的都壞了。”
聶由己想罵人,勉強忍住了:“就沒有一個好機器!”
“遠姐,您幫著鑿幾個冰球就行,剩下的我們來就好。”小王繼續勸道。
“明天趕緊叫人來修,不行就買新的。”聶由己說道。
“唉。哎。是。早該買新的了。多謝您。”小王引著聶由己進了吧臺。
“你過來搭把手!”聶由己戴上手套,“把冰切了。”
小王趕緊也帶上手套拿起冰刀,把老冰切成方塊。
聶由己左手拿起冰塊拋了兩下,右手轉了兩圈三叉冰錐,開始鑿冰球。
小王看著四處飛濺的冰屑,他懷疑聶由己把冰塊當成他的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