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繼續(xù)說。”姚成陌說道。
“我等了半個多小時,覺得她不會來了,我就走了。我本來想出門打車的,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要去會所等我爸,我想著去我的酒吧一趟,把我放在那里的酒帶過去,順便散散心。簡餐店附近有條小路穿過去就能到霄漢山路。”聶由己說道,“出了店門,我給酒吧那邊打了電話,在小路沒走多遠(yuǎn),就被解拙帶人攔住了。”
“解拙?解旅的兒子?”姚成陌問道。
“對,是他家老二。”聶由己說道,“他們?nèi)硕辔覜]打過,就被帶走了。他帶我去見了萬組長,萬組長好像認(rèn)識我,他一見我就說不可能是我,然后就把我關(guān)起來了。”
“萬骨枯是你舅舅,冬定波和他第一任太太的孩子。”姚成陌說道。
“怪不得他這么關(guān)注我。”聶由己笑了笑,“我被關(guān)了很長時間。大概是被關(guān)起來的第二天,我就失去意識了。”
“那你怎么和商敬……弄到要結(jié)婚的地步?”姚成陌本來想說混到一起,思考后換了說法。
“他養(yǎng)了十多年的狗突然死了。”聶由己說道,“我再三和秦醫(yī)生確認(rèn)過,是動物,不是人。見他心情不好,下面有人給他送了一摞照片。”
聶由己做了個手勢:“秦醫(yī)生說照片有這么厚。”
“然后呢?”姚成陌知道這對聶由己來說不是什么愉快的記憶。她說起來沒有苦大仇深,也沒掉眼淚。
難為她了。
“商敬選我的時候,秦醫(yī)生覺得眼熟,他說他一年內(nèi)肯定見過我的照片或者我這個人。”聶由己說道,“他是從那張尋人啟事上見過我的照片。”
“你這個人和照片的緣分真不小。”姚成陌拿出手機(jī)給聶由己看了一張照片。
公交站牌附近,站著一個叼著煙的少女,她戴著黑色棒球帽,穿著古怪的黑色衣服,雙手插在口袋里。
聶由己瞬間明白姚成陌為什么會來找她了。
“他說你下手雖狠卻沒殺他,大約是有些原因的。”姚成陌笑道。
“他是時空屬性?”聶由己更關(guān)心另一件事。
“是啊。他對你很好奇。”姚成陌收起手機(jī),“我確實不知道你的能力。”
“嗯,那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聶由己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沒事了就好。”
她擔(dān)心的事情不過兩件:凌聞今要找她報仇和凌聞今告知別人她的行蹤。
只要兩件事都不發(fā)生,她也愿意翻篇。
“他主要是怕你破壞他的計劃。”姚成陌說道。
聶由己拿出一只空間玉戒指和凌聞今的證件。
空間玉戒指上有暗紋和名字。
她拿走的東西中只有這兩樣能指明身份。
姚成陌收下了,拿出一只儲物手鐲給聶由己:“這里面有三百萬容冬幣。”
“叔叔拿著吧。我現(xiàn)在要錢沒什么用的。”聶由己說道。
“我留著也沒什么用。”姚成陌說道,“冬定波不會放過我的。”
“那就給姚恂哥吧。”聶由己說道。
“你收下吧。有心的話,以后能力范圍內(nèi),照顧一下那小子。”姚成陌低下頭,“將來我和他媽媽都不在了,冬定波一定會調(diào)查他。但查不出來的,我這些年從來沒和他說過那些事。”
“我會通知我父親。”聶由己說道,“實際上我已經(jīng)這樣做了。”
她給馮雋的那一摞紙幣,用鉛筆圈了編碼,代入對照表,她的消息就帶到了。
【告訴父親,一旦姚恂卷入事件,請他想辦法把人留下。】
“看來你在雙C組混得不錯。”姚成陌笑了一下。
聶由己接過儲物手鐲:“叔叔認(rèn)識流派的人嗎?”
“流派那邊也找你了啊。”姚成陌說道。
流派是近十年名聲鵲起的勢力,成員不多,發(fā)展卻很快。領(lǐng)地在南荒地區(qū)以南,冰域以北。他們經(jīng)常出沒南荒地區(qū),也和容冬地區(qū)的幾方勢力交過手,完全不露下風(fēng)。
南荒地區(qū)是對容冬地區(qū)西南方向上,一塊“三不管地帶”的俗稱。那里是容冬地區(qū)六處勢力的邊界。
冬家在這片大陸的東部,西部除了一些獸族,大部分都是凌家的地盤。
聶由己點點頭。
“他們的目的和冬家差不多,都是為了冬戀。”姚成陌說道,“我建議你輕易不要去南荒。”
“嗯。叔叔看好流派嗎?”聶由己又問道。
“那要看你的選擇了。”姚成陌說道,“如果你選他們,他們至少有七成的勝算。”
“叔叔,你這樣說。我突然覺得我好重要啊。”聶由己笑道。
“本來就很重要。”姚成陌說道,“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在雙C組,我會阻止他們的。”
聶由己不置可否。
一個如果而已。
沒什么特別的。
“叔叔,我能問問您現(xiàn)在的打算嗎?”聶由己問道。
剛才姚成陌說,他和冉徽以后不在了……
聶由己有些在意這件事。
“我當(dāng)年逃出帝城時,受了重傷,壽命也是因此大減,左右就是這幾年的事了,不如遂了冬定波的心愿。”姚成陌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覺得商敬那句話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他說什么了?”聶由己對此還挺好奇的。
“他說他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孤身一人,無兒無女,最大的劣勢也是這個。”姚成陌說道,“他出身悅川秦氏。幾經(jīng)周折,十幾歲的他跟上了冬定波,僥幸不死。”
秦家是主動投降的,冬家沒有趕盡殺絕。
秦家最后一任家主的子孫還是殺了不少。好像只留下了幾個非煉氣者,秦醫(yī)生的曾祖就在其中。
“我以前聽說過他和秦醫(yī)生是本家。”聶由己說道,“填申請表的時候,我看他寫的名字是秦禎。”這名字和他可不相襯。
冬定波之前曾做過很多努力,希望商組長能娶自己的女兒或者孫女。一直沒有成功。
時間長了,再加上商組長壽數(shù)將近,冬定波才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幾年前商組長看上了聶由己。
冬定波當(dāng)然沒有意見。
結(jié)婚也一樣。
聶由己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能跑出來,也是有幾分運氣在的。